北溟,一个坐落于万里雪原,终年被灰雾笼罩的国度,其主城建于冰川裂谷之上。
那里的冷和大胤不同,大胤属中南部地区,冬季天气更多的是湿冷,而北溟地理位置偏东北部,相较大胤更加干燥冷冽,当地居民冬季出门在外,呼吸时,呵出的白气会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若不加以防护,吸入过多甚至会导致肺部结霜。
每年冬季,太阳几乎不露面,空中唯有一轮血月悬挂,将雪原映出一片暗红。夏季虽然极其短暂,但白昼很长,阳光却毫无温度,像一柄冰冷的银刀悬在头顶。
如今是初秋时节,白昼逐渐变短,黑夜又悄悄拉长。
欧阳绯珞和云崖度过关口,顺利进了北溟主城——霜北城。
欧阳绯珞哈着气,搓搓手心:“这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刚进来就体感气温直降十度。”
云崖翻腾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找到一件狐狸毛的红棕色厚外袍,披在了欧阳绯珞肩上。
“快穿上吧,”云崖道:“不然就你这小体格,还没开始查案就先冻成冰块儿了。”
“我哪有那么弱,”欧阳绯珞抱怨了一句,却还是听话地披上了狐裘。
云崖笑了笑,继续翻找衣物,打算自己也套件棉袄,找了半天却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无奈之下,他随便搜出块粉色的绸缎,快刀斩乱麻,一眨眼的功夫就施法搞出件外袍,他也不介意这颜色是否适合他这样的男性,直接套上了事。
欧阳绯珞在一旁闭着眼昏昏沉沉的,几乎没发现他的搞七搞八,等再注意到时,已经迟了。
“你上哪找了件粉衣服啊?”欧阳绯珞揉着眼睛上手摸了摸:“材质不错啊,还是丝绸的,可是这保暖吗?”
云崖无所谓道:“哦,刚才翻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就顺手找了块布现做了一件。”
咔呲,欧阳绯珞只觉得空气里有什么裂开了。
她盯着这件衣服左看右看,而后艰难开口:“随......随便找了块布?哪找的?”
“就你那个灰包裹里啊,压在最底层,我翻了半天呢。”
晴天霹雳,欧阳绯珞脑袋嗡鸣,一把揪住云崖衣领怒道:“这是我这次来京城特意买给自己的特级绸缎啊!钱我都攒了好久,你怎么说用就用了?亏我还想做身裙装穿,这下全毁了!”
“是......是吗?”云崖瞳孔地震,大脑飞速运转:“那......那我脱下来......还你?”
说着就把外袍褪了下来,双手捧着交给欧阳绯珞:“喏,给你。”
“你都剪地乱七八糟了,这还怎么穿啊?”欧阳绯珞一把夺过来,然而越想越气,竟然不争气地红了眼眶,眼泪像决堤似的簌簌落下。
“哎哎哎,你别哭嘛,”云崖还是第一次把女孩弄哭,一时手忙脚乱起来,肚子里的妙语连珠也泄个精光,只会笨拙地让对方别哭了。
欧阳绯珞抹着眼泪:“你的花言巧语呢?”
云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还不是因为你哭起来梨花带雨,美得我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嘛。”
欧阳绯珞心知云崖是故意讨巧哄她的,但想到自己辛苦挑的丝绸被臭男人做了局,便更伤心了,她一边啜泣一边道:“这款粉色是......是稀有色,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再有。“
云崖听出来她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打保证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就算他去原摊位买,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碰上稀有粉啊!
没办法,为了不让欧阳绯珞失望,他打了半天腹稿,最后却只憋出来一句:“我......我给你买。”
欧阳绯珞继续垂泪,眼角鼻尖都红红的,他着急忙慌地想为欧阳绯珞擦眼泪,又想把她搂进怀里呵护,最后因为莫名的羞耻感放弃了,只是蹲在欧阳绯珞身旁给她递帕子,眼巴巴的样子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忠犬。
云崖:“放心吧,我肯定会赔给你的。”
欧阳绯珞抬眸:“必须是一样的。”
“好,”云崖咬咬牙,不就是跑跑腿的事儿吗,把整个京城都跑遍,他就不信找不到。
“这还差不多,”欧阳绯珞接过手帕,擦干眼泪,深呼吸调整情绪,云崖回到她身旁坐下,见她终于被哄好了,也算松了口气。
这是欧阳绯珞第一次情绪如此外露,还是在自己面前,云崖虽然不知所措,内心却也暗暗生出一丝莫名的甜蜜。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会打我吧,云崖看了她一眼,收回繁杂的思绪,打算换换脑子。
他掀开车帘,想观望一下北溟的风土人情。虽是初秋,但人均身着动物皮制成的衣物。车夫见云崖好奇,便主动担任起解说员。
车夫:“那是雪狼皮做的衣服,等到了冬天,人们为了御寒,内衬会穿鱼油浸泡过的厚麻布。”
云崖:“师傅,您为何对这里这么了解啊?”
车夫笑道:“以前没打仗的时候,我在这里生活过。”
“这样啊,”云崖望向街上的百姓,只见一群打闹嬉戏的女子都用红色的麻绳编起辫子。
车夫:“那是这里的习俗,北溟女子成年后会用染血的麻绳将头发编成辫子,象征以血御寒,同时也是成年的标志。”
他继续道:“由于这里常年覆盖冰雪,为了防止雪盲,猎户会佩戴透明冰晶片,边缘还刻着防煞的符文。”
云崖点点头,自觉对北溟这个雪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路过一个卖鞋的摊位,车夫连忙停下马车,他扭头对车内两人道:“备两双铁齿靴吧,这靴底嵌着铁钉,在冰面上走能防滑。”
云崖爽快答应了下来,他示意欧阳绯珞下车,两人来到摊位前,云崖道:“店家,靴子怎么卖?”
店家是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她熟练地把当季新品推出来,陪着笑道:“郎君和姑娘这么登对,不妨就买一对一样的吧。”
欧阳绯珞心想:又来?她想起刚到京城那个卖花的小女孩,这俩小姑娘是串通一气了吗?怎么卖个东西还要拿他俩打趣?现在的孩子到底整天在想什么呦?
“我看成!前路凶险,买一对也吉祥,”车夫也来煽风点火:“刚才你俩不还在车上打情骂俏吗?怎么现在反倒生疏起来了?”他撞了下云崖的胳膊:“哎,人家姑娘害羞,你个大男人倒是表个态呀。”
云崖难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咳了两声,装腔作势道:“那就把那两双棕色的皮靴包起来吧。”
“好嘞!”一下卖出两单,还是新货,少女兴奋地过头,她用布袋将皮靴装好,恭敬地递到云崖面前:“郎君,您收好。”
“好。”云崖接过袋子,给了对方两枚银币。
少女高高兴兴地接过,看样子似乎可以提前收摊儿了。
欧阳绯珞无语片刻,穿什么皮靴无所谓,是不是对靴也无所谓,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人会默认他俩是一对儿呢?难道她和云崖......
两人上了马车,欧阳绯珞默默盯着云崖,又拿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云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下颌骨锋利,一双金瞳也很夺目,完全是个美男子。自己嘛,虽然是圆脸,但乌发杏眸的,从小也受尽夸赞,自然也不差。欧阳绯珞本就身量修长,但站在云崖身边踮着脚也只能够到对方下巴......
或许在外人看来,单论外表,两人确实还算登对吧......
马车颠簸了一下,把欧阳绯珞颠醒了,她晃晃脑袋又拍了拍脸:我干嘛要琢磨这种无聊的事情呢,虽然云崖目前来看对自己不错,但他一介堕神,又失忆了,身世绝对不简单,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在无法掌控这个不确定因子之前,欧阳绯珞不允许自己沦陷。
又缓慢行驶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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