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后,陆小小带芷兰去了城外十里某处隐蔽之地。
依山傍水,青翠环绕,炊烟袅袅,远看只当是普通的村庄,进去才知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同行。
陆小小依照沈良教她的,在村庄院门上对了暗号。
门朝里打开,是一脊背佝偻的老俞:“找何人啊?”
“找莫大爷。”
听了陆小小的话,老俞直起身,让他们进屋:“稍等,我这就去请当家的。”
过了片刻,一个肥头大耳,脸上横了一道疤的男子走来,不屑看了二人一眼。
陆小小起身凑上去,谄媚道:“莫大爷,我是来找你买絮料的。”
闻言,莫大并不看她,直到陆小小亮出心意,把一袋银钱放在二人之间的案几上,莫大这才转过头:“要多少?”
陆小小伸出五个指头。
“五十斤?”莫大放下手中茶盏,拿起糕点吃。
“不,是五百斤。”陆小小道。
“什么?”莫大差点被噎住,赶忙喝了一大口茶。
“公子要这么多絮料作何?”莫大语气好了不少,还主动给陆小小倒了杯茶。
不过看着脏污的茶杯,陆小小还是宁愿渴着。
“这你就别问了,你只说有没有货?”陆小小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放高姿态。
“有的,有的,昨日我们劫了……不对,捡了官家的货,现在仓库中整好有五百斤絮料。”莫大理了理衣袍,讪讪道:“我们是正经人,正经人。”
陆小小颔首,未拆穿。
“劳烦莫大爷带我们去看看货如何?”
买前先验货,是做生意的规矩。
陆小小看着手中有些泛黑的絮料,蹙眉道:“我只当莫大爷有好东西,这般看来不过如此。”
她说着,把手中絮料丢回去,拉着芷兰就要走。
眼见到手的买卖要黄了,莫大上前将人拦住,叹口气道:“许是淋了些雨,有些潮气。”
这样的絮料放久了,只会越不值钱。
“莫大爷这就不对了,知道受了潮还卖给我,当我是冤大头?”
莫大陪笑道:“买卖嘛,重要的是价格不是,您开个价,我觉得合适就卖给您。”
陆小小不情不愿伸出三个指头:“只有这么多。”
莫大一咬牙:“三千就三千吧,什么时候来拿货?”
陆小小又给了莫大十两,让他把货送去城外“天行镖局”。
*
回城的马车里,芷兰打湿锦帕,帮陆小小擦掉手心的墨汁:“还是娘子有办法,只用三千两就买下五百斤絮料。”
五百斤絮料,放在绸缎铺少说要五千两。
“做贼心虚,偷来的东西,他们不敢留太久,再加上我做了些手脚,他们就更急出手了。”陆小小道。
芷兰轻松道:“事情办完,娘子总算可以休息些日子了。”
陆小小面上却是不轻松,她问芷兰:“天行镖局账上还有多少钱?”
芷兰翻看账册:“两千五百两,这些日子,镖局的生意不好。”
“制香坊呢?”
芷兰往后翻了两页,“制香坊账面上有两千两,生意尚可。”
“其他的呢?”
芷兰又看了看账册:“收支平衡,不亏不赚,几家店面账上加起来只有五百两。”
陆小小来京城一年,正如沈良说的,她除了无本买卖外,还做了别的生意,不过并不是布帛生意,而是些小买卖。
“天行镖局”前掌柜欠得外债太多,要遣散镖局,陆小小正好总有东西往辰国运,便花了两千两把镖局买了下来,平日里镖局大多做她的生意,外单做得少,赚来的钱要供镖师度日,能给她的不多。
制香坊里的香饼都是从辰国运来的,比不上大雍国的香,自然也卖不出好价钱,不过胜在价格便宜,目前生意还过得去,但赚的钱不多。
“这么说,我们手上没有多少钱?”陆小小道:“京城的豪门富贵之家,都被我偷过,再想从他们那里弄来钱,绝非易事,这次勉强运东西回辰国,那下次呢?”
下次她该去哪里弄钱,买东西?
话音刚落,一只飞鸟落在车窗上,芷兰取下鸟爪上的信简,道:“是玉蝶写来的。”
玉蝶和芷兰都是陆小小的侍女。
此时一人陪在她身边,一人则留在辰国帮她传递消息。
芷兰看完信上所写,脸色骤变,道:“不好了,辰国生了瘟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二日,陆小小带上所有银钱,也只买来半车药材,于辰国目前的情况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辰国是弹丸小国,缺钱少食,短衣少药,往日和大雍互市时,还能用些牛马换钱换粮,如今大雍封市,辰国不仅换不来钱粮了,草药更是拿着钱也无处去买。
只能从外面往辰国送,可陆小小一时没钱买那么多草药送去。
“娘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芷兰急得哭起来。
不过,她的哭声很快被车马掩盖。
只见街上走过长长的队伍,他们的脚步声震耳欲聋,陆小小奇道是何人出行,这么大阵仗。
便听旁人道:“是皇室秋祭回宫。”
“皇室?大雍的皇室,桓家人?”
陆小小来京一年,昼伏夜出,哪里见过这些。
她挤进人群,往前面的马车中看去。
风掀起车帘,露出车中男子侧颜,不过陆小小的视线没有放在他脸上,而是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头上的玉石值五千两,腰上的佩剑是稀奇货,拿去沈良那里能换一万两,还有金腰带也能卖不少钱,就是他脚上的皮靴也要用五百两才能买到。
陆小小拿着指头掰,车中男子一身行头,够她给辰国百姓买一万石的粮食了。
正想着间,车中之人朝她投来目光,陆小小却浑然不知,还在专心算着。
哭好后的芷兰找到她:“娘子,你在算什么?”
“我在算如何能拿到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芷兰抬头四望,除了看到塞道的车马,什么都没看到。
不想等她再去看陆小小时,她已经出现在一辆马车前,手里还抱着个孩童。
车马陡然停下,车中之人险些摔倒。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拦本郡主的马车。”车中走出一位身着华衣的女郎。
她名唤阮茵,是阮太后娘家侄女,自小便被赐封安平郡主,娇纵跋扈,专横无礼,城中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小小一眼看中她手中的马鞭,鞭身是上好鹿筋所制,鞭头上镶嵌的红宝石难到一见,单这鞭子就值一千两。
阮茵见陆小小不答,扬鞭朝她和她怀中的孩童打去。
陆小小徒手接过阮茵手中的鞭子,一把将她拉下马车,阮茵脚下没站稳,摔下马车,狼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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