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黑色宾利还没有驶出小区,在苏明婳视线所不及的环湖路上,高洵便靠边停下车,恭敬请傅琛礼回后座。
傅琛礼伸展了一下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特别随遇而安地将手臂搭在膝上,淡声道:“不用。”
问题是高洵惶恐啊!谁喜欢老板紧挨在身边,还是气场这么强大,沉默无声就能散发出天然巨大威慑力的大boss。
他承受不起!
高洵羡慕太太可以在傅琛礼面前松弛自如,一句话就令傅琛礼放着老板座不坐,闲适地安身在副驾。但是想想昨晚小菜园中的温柔细语,还有今早菜园里拎着菜篮摘菜的悠然身影,他知道傅先生在太太面前是不一样的,傅先生对待太太非比寻常。
而高洵只能进入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紧抓方向盘,目视前方。
宾利重又启动,很快高洵又察觉到傅琛礼看了好几眼中控台,目光落点是突兀摆放在上面的三明治纸袋。
那灼灼的目光,想忽视都难。
求生欲让高洵犹豫要不要把三明治给他,或许他早餐没吃饱也未为可知。
傅琛礼淡淡的声音又响起:“你可以尝尝。”
出小区到了第一个红灯路口,高洵立马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吃下。刹那不仅饥肠辘辘得到了抚慰,味蕾也得到了惊喜的满足,他真心实意夸赞道:“太太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里面抹的是她熬的樱桃酱。”
高洵根本没吃出来里面是什么酱,但要比芝士、奶酪清爽。他抓紧时间连吃了几大口,终于明白傅琛礼这顿早餐为什么能在露台上吃一个钟头了。
傅琛礼竟然有聊天的兴致,隔了一会儿,目光沉沉看着他:“你的名字真的是‘洵美且仁’的洵?”
高洵推了一下金丝眼镜,谈起自己的名字,斯文的面容温文尔雅:“是的,我爷爷取的,出自《诗经》的《郑风·叔于田》。”
傅琛礼又寡淡地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
高洵接收到他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叔于田》篇的“洵美且仁”也有赞扬美男子之意,还用了三句重复排比式的“洵美”,全方位兴叹此位叔叔的的英俊无敌。
而太太刚刚说他人如其名。
高洵甚是惶恐:“傅先生,我的名字主要是赞扬品德和能力的意思,说的是为人仁厚,文武双全。”
傅琛礼寡淡道:“我想也是如此。”
高洵恭敬道:“……傅先生说得是。”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高洵在心里对他文学院老教授的爷爷说对不起,您老给我的名字以后就只能有为人仁厚、文武双全的含义了。
傅琛礼说:“以后在太太面前,不用这么称呼我。”
高珣眼睛转了转,透过镜片看他:“那我怎么称呼您?”
傅琛礼撩了撩眼皮,散漫道:“你随意。”
万能助理高珣为难了,随意,怎么个随意法?
高珣很聪明,在刚刚那一场“老板坐老板座”的戏剧里已经明白了,傅琛礼对太太隐藏了真实身份。
不管是夫妻情趣,还是婚姻需求,或者是身家利益,傅琛礼肯定有自己不可说的理由,他只需要配合遵守。
现在面临的状况是,他和傅琛礼在太太眼里大概就是友好的同事关系,没有严谨的上下级之分,更没有老板和员工之别。
那就是要按照关系好的同事那样随意称呼。
难道要叫阿礼?阿琛?至于琛礼,他刚刚听见太太这样叫了,他是万万不敢和太太使用同一个称呼的。
他和傅琛礼年龄相当,但他生日在前,还是要叫小傅?
高珣嘴唇颤抖,叫不出来,不敢叫。
高洵和傅琛礼其实是剑桥校友,他入学的时候,傅琛礼已经是剑桥风云学子,也是伦敦金融街的创富神话。
但他那时候还不叫傅琛礼。
在英国那些年,他听过不少同胞华人YiChenZhou的“传奇故事”。
在认识YiChenZhou之前,高洵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传奇,他从小就是天才学霸般的存在,一路跳级,早早进入少年班,十六岁全优进剑桥三一学院。
但YiChenZhou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毕业的那年,YiChenZhou这个汉语拼音直接英译的名字,早已伴随本人的毕业离校,在剑桥沉寂了下去。随之而声名鹊起的是财富榜上华人YikSumChow一手创立的周易集团,旗下囊括金融、科技、医疗、地产、能源等几大产业,风生水起,欣欣向荣。
权衡利弊后,他接受了前途无限的周易集团offer,进入其旗下金融公司工作。
后来因为表现优异,被调到集团总部。直到见到YikSumChow本人,他才知道带领周易集团蓬勃壮大、傲视群雄的年轻华人YikSumChow,原来是剑桥的风云学长YiChenZhou,中文名是周亦琛。
YiChenZhou,YikSumChow,都是周亦琛。
一个是普通话汉语拼音,一个是香江汉语拼音。
当时高珣一脸怔愣,再次生出“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但是这种感慨随着进入董事办成为Mr.Chow的助理,直接在他身边工作后,逐渐烟消云散。
他见证了Mr.Chow回归本家,作为香江顶豪傅如山的原配之子傅琛礼,进入傅家的傅诚集团,群狼环伺之下,一路杀破重围,强势执掌傅氏权柄。
就像他亲手创立的周易一样,如今傅诚也是Mr.Fu的天下,整个强强联合的傅周商业版图都在他的统治之下。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旁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从一刹那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时,高洵听见车内回荡起熟悉的音乐声。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刚刚随手打开了音响连接蓝牙,但他应该不会惬意到当着傅琛礼的面听华语流行乐。
巴赫和莫扎特才是傅琛礼的标配。
傅琛礼的手指还停留在中控台上,毫无疑问,车内的音乐声是他亲自播放的。
不是巴赫,不是莫扎特,也不是肖邦。他亲自播放了太太昨晚听过唱过的林路的歌。
林路的歌声,透过顶级车载音响,立体环绕在车内,带来极致的听觉盛宴。比昨晚太太手机播放的要声临其境得多。
高洵忍不住跟着极轻地哼唱起来,近似于无声,傅琛礼却还是听见了,目光清淡看了他一眼。
高洵正襟危坐:“傅先生,您也和太太一样喜欢听林路的歌吗?”
音响里传出的男歌声空灵纯净,直击耳膜,绕耳不绝。以傅琛礼古典、哲学、严格的音乐品鉴力来说,这首大众流行歌音乐性不错,也有那么一点好听。
他知道这首歌叫《满天星》,昨晚有人在他的车内听过唱过。早上加微信时,他看见她的微信名依然是“Starry”,Starry满天星,而头像更是直白的繁星满天。
傅琛礼勾起嘴角,轻轻一哂:“知己知彼。”
高洵思维极快地转了转,觉得他是为了应和太太的爱好。
听太太听过的歌,在音乐品味上主动向太太靠近,就像两颗心在一点一点靠近。音乐也是灵魂的语言,这不就是知己知彼么。
高洵心思微妙,再次感受到了太太在傅琛礼心底非比寻常的地位。
不过他很快开心了起来,太太是林路的忠实歌迷,都亲热直呼“哥哥”的忠实歌迷,那就是他以后也能在傅琛礼的座驾上播放林路的歌,享受音乐厅般的临场天籁之境,离享受音乐自由也不远了。
傅琛礼的手臂慵懒垂放在座椅之间的中控上,随着音乐节奏,修长手指一点一点,露出的腕表星空闪闪。
很经典的星空月相Celestial腕表,外观时尚浪漫,华丽的蓝宝石水晶表盘,映衬日月星辰。
高洵看了一眼又一眼,悄然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在歌声的间隙,终于忍不住说:“傅先生,您今天的新腕表是太太搭配的吗?太太品味真好。”
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傅琛礼戴这只腕表,事实上这只腕表不是傅琛礼日常穿戴的风格,典雅又昂贵的古董级陀飞轮才是傅琛礼的日常标配,前两天他还戴着天文星月陀飞轮。
傅琛礼手指一顿,垂眸看向手腕处的腕表,深蓝苍穹星空之上,静静悬挂一轮月亮,时光流转,似有月华清辉弥漫。
“不是新的。”他声音沉冷,像高山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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