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忙前来查看,刘大人已经躺在地上开始翻白眼了。
太医见此急忙叫周围人全部散开,好给刘大人留出呼吸的空间。而后上前对刘大人的伤口做了简易的止血处理。
血已止住,太医复又探了探刘大人的脉搏,而后扒开刘大人的眼皮,确认他的瞳孔尚未扩散,性命暂时无虞后。转身朝女帝回禀道:“陛下,刘大人此番为遭受猛烈撞击,继而产生的暂时性昏迷。”
女帝闻言无奈道:“说重点。”
太医:“此种撞击伤,需先将其送回府中,仔细用烈酒擦拭伤口,而后再用冷却沸水清洗,最后再辅以蒲黄、三七等草药进行止血。”
太医这话说的委婉,只说要止血,却未言明刘大人可否有性命之危。他知晓刘大人此番以死明志,事关朝堂大事,决不能死在大殿之上,否则,必将引来万般麻烦。
在场众人皆知,若是刘大人死在大殿之上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只要刘大人死于大殿之上,他所做种种都会变成忠臣之事。而贺承启会变成逼死忠良的罪魁祸首;女帝,便会变成纵容奸臣残害忠良的昏君。
到那时,世家门阀再借此机声讨,刘大人门生以此生发变故,只怕朝堂还要动荡一番。官制变革无法进行,各大臣继续在这权力之上盘踞一隅,女帝登基以来的努力也会付之一炬。
官职改革涉及他们的利益。若是侥幸刘大人没死,这朝堂之上各个官员只怕也会各怀鬼胎,巴不得刘大人尽快死,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死在家中。只要他死,便可以他的性命,来阻止变革,以此维护自己的利益。
女帝自然深知此理,当机立断,按照太医给的方法,命赵为将人安全抬了回去,并命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到刘府全力救治,务必救下刘大人。
此时朝堂之上官员站位错乱,却心思不乱——借机交换眼神的数不胜数,谁也没时间看向于自己无关之人。
只有那朱红柱子,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抹反光的印痕。
女帝看向那印痕,揉了揉眉心,随后内侍便将人扶回了龙椅之上。
百官见此也回归了自己的惯常的站位。
而后御史大夫蒋先率先站了出来,道:“陛下,御史中丞贺承启居心叵测,逼迫忠良至此。还望陛下不要姑息奸佞!”
自上次郑萦之事后,蒋先便对贺承启怀恨在心。
他恨贺承启越过他这位御史大夫擅自禀报,更恨贺承启让女帝对自己产生了疑心,将自己的部分权力转移。但如今他的老师——刘大人,以身撞柱,他的侧卧之榻,容他人鼾睡已久,得此良机,他不想再忍。
他便是要看看,女帝到底对贺承启信任到了何种地步。他还要试试,女帝可会在这危急之机护下这枚棋子!
他深知此事依旧有风险,一招不慎就会丢失女帝的信任。但只要女帝没有百分之百下定决心,那么胜算便极大——他不信帝王会为了一个朝臣赌上自己的帝王之位。
贾镰闻言,眉毛眼睛皱作一团,他深知贺承启并非这位御史大夫口中之人,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还在斟酌如何说出更适宜之际。
陈允司上前道:“陛下,贺大人此番为国为民,实为我大崇千年发展,并无私心,绝非蒋大人口中的居心叵测之辈。”
安宁看了眼贺承启,随即道:“陛下,贺大人不善与百官交际,自始便沉溺于我大崇变革强盛,此间执着,天地可鉴!”
萧维钧的眼神轻飘飘地掠过蒋先,而后行礼道:“陛下,御史大人此前便因郑萦之事,对贺大人心生不满,此番所为,难免让人觉得是在公报私仇。御史大人之言,恐有失偏颇。”
“萧将军在说别人之前,不去先看看自己!朝廷严禁结交党羽,但谁人不知,萧维钧与贺大人私下交好,”蒋先淡淡地瞥了眼萧维钧,又转头看向陈允司,道,“甚至……与我们的户部尚书陈大人也是亲密异常,萧将军一代武将,与这朝中的重臣却是个个都亲密异常,萧将军意欲何为?”
萧维钧指尖不自觉轻叩腰间的玉佩,唇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蒋大人这话说的,难不成朝廷还禁了同僚间点头问好?贺大人常与我论兵事,陈大人帮我算过军饷账目,照蒋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是说这兵事也论不得、军饷也算不得了?"他的目光扫过殿中诸人,"还是说,在蒋大人眼里,武将便该是闭目塞听的石头,连朝堂同僚都该视作洪水猛兽?"
话音落下,他继续看向蒋先,语气中的笑意淡了些,嗤笑道:"再说了,真要论结交,蒋大人方才与吏部李大人在殿外低声说笑,难不成也是在结党?"
陈允司闻言,垂下眼眸,不由轻笑。有时候无赖也有无赖的好处——起码这脏心烂肺的问题被原封不动的拋回给了蒋先。
吏部的李大人忙上前行礼道:“陛下明鉴!”
蒋先看向萧维钧,眼中仿若淬了毒,还准备再开口。
女帝却道:“够了!都住嘴!”
女帝将揉着眉心的手放下,而后扫视群臣。明明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眼下却仿佛藏下了万年寒冰,只需一眼,便能将人冻的哆嗦。
众大臣将头微微垂下,皆噤若寒蝉。
贺承启微微颔首,面上却依旧无畏。安宁敛下心绪,只等女帝的后续。
陈允司、萧维钧也退回了原位。
他们都知道,此时水已搅混。关键只在女帝的态度,女帝坚决变革,不可阻挡,则贺承启生;女帝决心不足,对贺承启信任不够,那么他便会成为这场政治的牺牲品。此时贺承启是死是活,全在女帝一念之间。
众人皆不再言语,大殿之内此时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各自心脏跳动的声音。
片刻之后,仿佛只一瞬,又仿佛过了许久。女帝终是不容置喙道:“变革是为我大崇千秋之功,绝不可改!此事就此定下,。”
众大臣见此,心中已然知晓女帝心中已然偏向了贺承启。
蒋先拳头紧握,随即将头垂下,眼中的怨毒几乎就要掩盖不住。
他还想再逼迫女帝一番,却也知道,若是再次逼迫,只怕自己性命难保。心中不免左右衡量,他的拳头紧了又紧,复又松开,循环多次。最终,他还是与一众大臣缓缓退出大殿。
临走从贺承启身边擦过时,那铺天的恨意被蒋先生生咬碎了全数咽入肚中,那恨意却依旧由肠肚充斥至全身,直至扩散开来。
良久,朝堂众人散去,女帝也离开了大殿,前往御书房。
此时陈恒正在屋中等候。他今日并未上朝,而是在书房内将近年来收集到的有关突厥的信息整理疏通,以备不时之需。
听见屋中脚步声响起,他才缓缓抬头,见女帝皱着眉前来,不由上前温声道:“这是怎么了?”
女帝皱着眉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陈恒眉头也跟着皱起,道:“变革虽难,却必为之。否则再过几年,突厥势大,只怕大崇会被蚕食殆尽。”
女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