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入蓬勃内力的一击,如疾风击猛浪攻击力明晃晃。季与京急促地挪了两步双手握剑,手背上青筋绷起根根分明。

洛庭州观其动静,眼底有惊愕一闪而过。

这季与京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竟是打算直接对上这一箭。

季与京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本就是武艺惊天的主儿,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箭的杀伤力,可他还是选择了硬拼。

埋伏在各处的弓箭手见他卸掉了防守,再度放箭。

形势演变至此,季与京防箭雨,身体定是会被洛庭州竭尽全力的一箭击穿。他不妨箭雨能将他捅成筛子。

一句话概括之横竖都是死。

更甚者,洛庭州为了保险起见,又补了一箭。

危急之时,紧随着季与京上来的突袭将士上了城楼提剑抡刀护住了他的其他几个面。

徐羡护住了他的背脊。

尖锐箭雨被人墙挡住了。

当杀气赫赫近了季与京,他挥剑,剑气横扫箭矢。

哐。

火花一串随着尖锐的声响荡开。

季与京的耳膜都被震到生出了疼痛强大的冲击力逼得他急步往后退去。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徐羡的背脊撑住了他。

可他们谁都没有回头一撞便又各自制敌。

第二箭季与京仍选择了强打。

同样击落。

虎口处已在流血,手臂整个麻透然而他面上仍旧轻松

“比吴庭善差远了。”

“这就是你永远成不了的大宗师的原因。”

**诛心。

这两句击中了洛庭州他不由怔了下。季与京见状径直掠向了城楼顶和他正面互斗。

剑气赫赫冲向洛庭州他心惊回过神来。

拔出背后刀径直迎了上去。

按照江湖辈分他和吴庭善够做季与京的师祖了骄傲容不得他退。

一步都不能。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竟做不到在季与京以蛮力打掉了他倾尽全力射出的箭矢之后。

他面前的年轻人手上已经满是血污都是他自己的血。很明显的刚才那两箭给他带去了不小的伤害。

他对自己这两支箭的攻击力也是很笃定的。

然而真正对上季与京感受着从他身体里涌出的磅礴内力他又不那么确定了。

季与京什么时候强到这种程度了?

他甚至不曾跟随世间大能学习。

洛庭州不知少年执念可破天。从季与京决定为好友报仇那天起他每日睡眠时间绝不超过三个时辰。

他确实没有名师但他曾亲上岑天宗

此日复一日,风雪无阻。

从家贫却受尽家人宠爱的清隽少年,到今日声名赫赫震天下,季与京所有的不过是一“轴”字。

他要,他埋头干。

轴之一字,写起来做起来皆简易,可能做到的屈指可数。可一旦做到极致,便是惊艳世间的人物。

裕永做到了,他用一个鼎盛世家的覆灭慰藉死去的家人;吴庭善做到了,在他彻底老去之前广袤西地因他手中的刀走向安平;明浅做到了,她

为守护一人不断走高,从此浔国说“将”再绕不过她;岭东四将做到了,贫苦人家的儿郎凭赤手空拳建功立业。

**黛也做到了,读万卷书,纤手也能控江山;她曾心心念念推着岭东走向繁盛,如今春至万物兴,岭东也沐浴在春光里。

……

盛世,原该如此。

天骄林立,宛若过江之鲫。群星璀璨,才能照亮前路。

大乱斗中,盛世竟是悄然来临。虽然还很模糊,但切切实实地出现了。

内力躁动,强打不断,洛庭州开始后退,一步又一步。

数百招,他的手已无法再战。

季与京的剑,也终于捅入他的心窝。

“看在吴将军的面子上,我让人为你收尸。”

痛感尖锐,让洛庭州不由垂眸看向伤处。他如何也想不到明月城竟是他的葬身之地,赚了钱没命花。

可悲,可悲啊。

然而结局已定,后悔又有什么用。

“若可以,请季将军将我的骨灰送给我的师弟。”

暗中较劲儿了一辈子,到头来,最信任的人竟还是少年时认识的人。

季与京没应,剑捅深后抽出。

鲜血迸发时,他跃下城楼顶,以蛮力开了明月关的城门。

梧桐鸟的叫声再度响起,从新听到,立即率兵前压。

战前动员他略去了,只说了一句,“将军说了,战后安排大家相看!”

哄笑声起,他又说,“早就想会会张家军了,走!”

季与京没在门口逗留,他对自己的兄弟很有信心,也全然地信任。

他深入明月关,寻找张祺远。

今日若不能诛杀他,此战即使胜了也有瑕疵。

这会儿,他怎么也没想到寻到张祺远竟是这般容易。沿着城门往前走,快尽头时,张祺远站在那里。无盔无甲,简简单单的藏青色衣袍,腰间挂了玉牌。周遭暗霾,唯有它无声发着光,莹润而高贵。

不用细看,季与京都知是张家传家玉牌。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人们平民和世家之间隔了天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

事实确实如此,但季与京觉得这样不对。

财富该取决于能力,而不是既

有的阶级。

半盏茶的工夫后季与京到了张祺远近处。隔了半丈距离他停下了脚步。

“季与京你觉不觉得你是好命之人?”

刚停下张祺远已经开了口。

季与京无言以对他也不介意兀自说着其他的

“所有人都在为你入帝都铺路。”

**黛刘同安默默在极北之地抗北宴的慕清槐和冷伽蓝他们甚至将北黎都联合起来了。吴庭善解决了苍蓝之后令黄振全率八万大军入岭东连同南部吴兴旺大军和岭东军三军集结主动出三溪镇攻伐东韶。

这些就算了现在连宋云彦这个当朝四皇子……

张祺远不想承认但昨夜那封来自南部的密报多少让他心态失衡。

南部主将秦逸宁率大军入帝都以护君为由。四皇子虽未显山露水但南部一直安静自保却在宋云眠毒杀了皇后和二皇子这个节骨眼上出兵。

深层次缘由其实并不难猜。

宋云彦想回帝都救母同时想为季与京入帝都分担火力。

全盘皆动众人才知自己生活的国度竟是这般的强悍。以前乱且散才显颓弱。

这话一出季与京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嘴角细微牵动“我该为此向你道歉吗?”

“从前你和霍家之流享尽世家带来的好处你们可曾向万民道歉?可曾有过一丝的愧疚?”

“你这话中涉及的皆是这方土地上最惊才绝艳的人物我可没本事控住他们他们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我。”

他们在为民而战。

为他们生活的这片天地斗生斗死。

“当然这里面也确实存在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

只要是人都无法做到完全不被“情”字牵绊但牵绊了又能怎么?难抵他们乐意。

“这些都是你这种寡情薄意以自我为中心之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多说无益战吧。”

说话间季与京手中剑挥向了张祺远。

极快的一下张祺远侧身躲开。

持续击打他持续避开进步的不只是季与京。

“季与京你能胜不过是因为这局中突然多了个**黛。”

她入局带来了无数的变数令人防不胜防。

“那又如何她是吾妻。”

为他深爱的妻子。

她的每一份给予之于他都是养分促着他往前。也因为被深刻甜蜜地爱着只要她在身边他便永远生不出偏执。

“一身傲骨的季与京如今却是靠妻子上位。”

一句句无非是想挑动季与京的怒气乱他心境。

一个男人绝世的天骄。

妻子上位这样的话对他如同羞辱。

但这些是常规情况,不适合季与京和**黛。

季与京第一次动心,就得到了这世间最纯粹甜蜜的爱,无论外人怎么说,他知道**黛为他而来。

后续种种,源头都是他。

“靠妻子上位怎么了?能被**黛喜欢,那是我的本事。”

久违了,毒舌的季与京再度显世。

斗战不输,斗嘴也不能。

“迟早死于话多。”

剑风扫过,如疾风骤雨席卷而来,地面上砂石起,一层层,扑向张祺远。

赤手空拳再难应付。

“剑来。”

他低吼一声,有剑从高处抛向他。控在手中,剑鞘都未除便竖剑反击。

真正的战斗这场开始,这也是一场旁人很难掺和进来的对战。太强了,快极时,只见残影在晃动。

张家军也无力放过多的注意力在此处了。

岭东军至,所过之处如饿狼肆掠,必定是要见血的。从未经历过恶劣战役的张家军,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心惊,根本抑不住。

时间寸寸掠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刻钟,半个时辰……浔国声名最是响亮的枭主互斗,互有战损。

但他们像是约好了一般,贴身处都有防护甲。

唯一不同在于,今时今日季与京的各项装备再不输任何人。

他唯一的短板,他的妻子素手挥动,为他补足了。

当季与京和**黛联手,所向披靡不可逆。

漫长的对杀之后,季与京的黑甲被刺穿。

就在张祺远欣喜之时,季与京勾了勾唇,那细微的弧度凝了邪气。

“张祺远,死吧。”

季与京身体向前倾,剑越发深了,他得以控制张祺远的手腕。虽然控不了多时,但足够杀他了。

季与京掷动手中的软剑,软剑急速往前飞。

瞬息间,便是掠过不短的一程。

末了,刺入一棵古树的躯干。过于强大的冲撞力,竟让剑最外面的那层尽数脱落堆积,呈钉形。也被这气劲儿促着反弹,朝着张祺远的后脑勺而来。

听风的声音,张祺远便知自己若躲不过这暗器,今日必死无疑。他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季与京的控制。

可季与京神力之名很早就广泛传开,哪有那么容易。

“季与京。”

张祺远开始失控咆哮,他还不想死。

可他的每一次挣扎似乎都被季与京预判了,他总能消解,重新将其控住。

嘶。

钉穿进了张祺远的头,便再也没出来了。

有多深,非明面无从确定。

但张祺远甚至没能呼疼,便倒在了地上,身体极限蜷缩。

季与京也没能好到

哪里去。

那一剑深入他的身体,抽出剑,鲜血如注往外涌。

他不曾去管它,慢步走向了自己的剑。

拔出,收剑。

又沿着来时路朝着城门口而去,张祺远死,明月关破。他的下一个仇敌宋云眠在帝都等他。

其间,不断地有人过来。

有的是为救张祺远,有的是为了护他,总而言之,乱得很。

在即将越过张祺远的那一瞬,他听张祺远在呓语,不甚分明,但季与京听到了。

“我曾和黛黛抵死缠绵。”

在梦里。

季与京垂眸看他,冷嗤一声,“你连做梦都无法梦见真正的她。”

她娇媚的样子,除了他,没有人瞧见过。

黛黛只爱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血洗明月关,用了近五日。

平民顺则不动,但张家军不能活。

这五日里,季与京一直躺着休养,陆姓老头子一直在他耳边叨叨。

你这样用极端手法治敌,夫人知道又要骂你了。

你不准起来,夫人令我看管你。必要时候,我能叫人按住你,谁也不敢多话。

喝药,赶紧好,不然见到夫人我不好交代。

吵得季与京直拧眉,当一碗黑到连碗底子都看不到的药汤送到他面前时,他忍不住道,“记得吗?要不是我令人隔三岔五给你送吃的,你早就去地底见祖师爷了。”

老陆神医:“是啊,为了报答你,我尽心尽力跟着夫人做事。”

“将军那般着重夫人,老东西这般行事不就等同于报恩?”

怪会说话的。

季与京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他心道,林二姑娘恼了那阵时还说人人都能拿季与京三个字拿捏她。他看她是说反了,明明是人人都能拿**黛三个字拿捏他。

瞧瞧,这陆老头又胜利了。

多嫌弃这碗黑儿吧唧的药,他也得捏着鼻子喝尽。快点好吧,见到黛黛之前最好连伤疤都能抹去。

这样的话,就不用挨骂了。

季与京休养的这段时日,也足够张祺远被季与京诛杀的消息传遍浔国的大部分地方了。

**黛成了最快知道的那一拨。

八百里加急,为她一人而去。

看完季与京的亲笔信,**黛轻轻笑出声来。这一声里藏了爱意,压力尽消。

至此大局已定,安平将至。

明月在一旁为她张罗晚膳,听到笑声,柔声问了句。

“小姐为何发笑?可是将军有捷报。”

**黛轻轻应了声,稍作停歇,又道,“准备准备,启程回帝都,就沿着季将军的行军路线。”

她还是要去一趟。

不然的话,这人定是会抛下所有

来岭东接她。大战刚结束,万事混乱,怎能由着他乱来。

极北之地,冷伽蓝收到密函之后就去见了自家表哥,将信纸捏在手上甩啊甩,欢喜又傲娇。

“哥,我是不是说了未来浔国季与京和**黛做主?

“你以后可就是咱们浔国的亲友了。亲友的话,黛黛肯定是无底线溺爱。

北黎太子宠溺笑道,“那季将军呢?

冷伽蓝:“他不重要。通商的事儿,黛黛说了算。

这话若是放寻常,北黎太子定是不会信的。

后宫不得干政,自古如是。

一个皇后,哪儿来这么大的权力。

可他亲眼看见时局变动,浔国境内外斗生斗死,可影响的区域是极为有限的。

南部锁了,西北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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