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山双目一懔,一时不知说什么,谢凌道:“我似乎听说,有人说这并非是突发恶疾,而是中毒之兆。”
袁高山似乎没当回事:“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我袁某跟随魏将军二十年,情同手足,他不仅是将军还贵为国丈,却肯将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嫁给犬子。魏将军是个顶好的人,无论是扎兰的百姓,还是昼国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这些年我谨遵教诲,从未有过仇家。下毒?绝无可能!”
谢凌笑而不语。不过,此刻他忽然也懂了,为什么袁高山儿子病逝,出殡之日,他也不回家休息,而是来替魏巡做事,看来他对魏巡是忠心耿耿。
到了魏府,魏巡亲自迎接,魏夫人与魏敏如在身后,魏敏如已换了女装,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裙装,低眉顺眼,神色忐忑。
谢凌扶江月还下了马车,随他们一同入府,魏敏如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凌,自从知道他是王爷后,她面上虽然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气,心中却满是疑惑。
这个宸王,明明都说他是个得了疯病的人,被废黜太子之位,远封了一个王爷,没想到竟如此清俊疏朗。而他口中认定的那个王妃,虽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过如此,连父亲也没能查出她的底细,看来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
魏府的装设并不奢华,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简陋,在黑暗中,园中只有一池荷花迎风而开。谢凌心中不禁为自己在萦香楼说的那一句“奇花异草”而尴尬。
魏巡一家三口,陪着谢凌与江月还逛园子,谢凌道:“魏将军,真是勤俭啊,不似瀛州那些官员,宅院广阔奢华。”
魏巡难为情地说:“我一个粗人,也不喜那些雅致的东西,简单些好。”
魏夫人道:“可不是,这些年的俸禄一大半都拿去犒赏将士,自己家宅院不曾修缮。”
魏巡忙说:“王爷别见笑。”转过头对魏夫人骂道:“无知妇人,我作为昼国的将军,自然得事事以国为先。”
其实,言辞间并无任何怒意。
谢凌停下脚步,道:“这园子也逛了,魏将军,你们早些休息,本王向来不拘俗礼,晨昏定省也不必来请安。明日带本王去军营参观参观就好,说来也是惭愧,本王还未见识过真正的军营。”
魏巡爽朗一笑,“也好。那末将先告退了。”
等魏巡一家人一走,谢凌立刻面露轻松。
江月还道:“这园子虽然简陋,不过我看这魏将军,深藏不露。”
谢凌伸了个懒腰,“你也看出来了。”
娇娇道:“我倒觉得这魏将军人不错,只是魏二小姐,着实让人生厌,一直盯着王爷看。”
江月还也注意到了,故意不说话。
谢凌不接茬,转头对孟力说:“明日,你继续去盲人村探查。”
孟力领命。
江月还问:“你是觉得盲人村的事,跟魏巡有关?”
谢凌温柔地看向江月还,朝她点头,“盲人村这么大的事,官府敢如此敷衍,只能上面有更大的人打理,而扎兰最大的官便是魏巡。”
江月还点头,“魏巡给我的感觉很是虚伪,倒是这个袁高山,像个好人。”
谢凌眯起眼睛,看向随风而攒动的荷叶,道:“好人,未必会做好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还不能确定。”
娇娇与孟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只剩江月还与谢凌二人,两人不知不觉走近,在这夜色之中互相依偎。
远处门廊下,一身藕荷色裙装的女子,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狠狠地扯下一片树叶,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第二日,江月还早早起床,与谢凌一道去了军营。
军营不远,片刻即到,大概是魏巡早已吩咐下去,将士们正在练兵,烈日之下,个个排列整齐,呼声赫赫,汗如雨下。
魏巡挥了挥手,所有人都停下来,朝谢凌齐身跪拜:“参见宸王!”
谢凌抬抬手,“平身,众将士辛苦了!”
江月还不禁看向谢凌,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正气,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气质,忽然间,她想到了他是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的飞天大盗陆非夜,心中万分感慨,这样一个人,怎会甘心与她一起过普通寻常的日子呢。
魏巡要处理军中公务,让袁高山陪谢凌在军营中信步而走。
谢凌给江月还使了个眼色,江月还问袁高山:“敢问袁副将,可知盲人村?”
袁副将神色略有慌张,犹豫道:“自然知晓。”
江月还又问:“那为何官府不管,在魏大人的管辖之地,出了这么大的事,将军也不管?”
袁高山道:“他们自己乱用香料,中毒盲了眼,魏大人也派了大夫去,但无药可救,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谢凌道:“可他们这个村子,世代制作香料,从未出过错,怎会一夜之间全村眼盲。袁副将,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听闻袁副将有个妾室,便是那盲人村的制香女,她的眼睛可还安好?”
袁高山点头,“她多年不曾制香,进了我袁家后,也鲜少回去,自是无碍。”
江月还道:“我喜欢医理,这些年来也看了许多医书,昨日我们去盲人村取了井水,发现水中含有能致人眼盲的石铃花。袁副将应当也知晓,翻云镇有许多人患眼疾的事,那些人的眼疾便是我治好的。这盲人村的村民,能否让我来试试?”
袁高山皱眉犹豫道:“这得让我去回禀魏将军之后,方可定夺。”
袁高山说完便走了。
谢凌道:“这马蜂窝捅了,我们得做好防护。”
然而,袁高山一去不复返,谢凌只能去找魏巡,魏巡十分慌张地说:“袁副将的夫人犯了心悸的毛病,他赶回去了。”
谢凌与江月还闻言,知道是借口,一定是为了拖延盲人村的事,可他们也不好拆穿。
江月还灵机一动,“恰好我会医术,也有个‘活菩萨’的称号,不如让我去瞧瞧。”
魏巡一听,便说:“如此甚好,麻烦姑娘了。”
谢凌与江月还同骑一匹马,当即便打马而去,很快便追上了袁高山,他推辞不过,只好带他们去袁府。
整个袁府素衣白缟,透露着沉重哀愁的气氛,袁高山的夫人因为伤心过度,确实有些心悸,但并不严重。
江月还替袁夫人开了几服安神凝息的药,袁高山派人去抓药。
然而就在这时候,房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哭喊。
“老爷,老爷,救救我母亲与妹妹吧,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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