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腿歪在榻上的人眼尾仍红着,目光略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密雨被雷震下,那般倾盆,似天裂了口子一般。

一方软帕出现在她眼前,清岚顺帕上望,是谢澈暖雾缀星的一双眼。

“师兄……”

他笑,在她抬手接过之前坐到她身侧替她拭去泪痕,又将帕子翻一面捂在她眸上。

捂上的同时,他看着她,讳莫如深。

俯身屏吸凑近她的细颈,隔空去感受她的体温。

这么久,他忍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对她的触碰屈指可数。

殷赋就这么直晃晃的压沉她的肩,逼她抱他。谢澈听见暗人回这句话的时候,真是如鲠在喉,鞭长莫及。

目光里带着锋利的划痕,开口则是一如既往的清溪流淌,“岚儿好些吗?”

清岚轻点了点头,方才确实情难自抑,失控中丢了理智。

好在,是在他面前。

“这桩桩件件,暗人定会回禀的,师兄全都知道的对不对?接下去我该怎么做?”

谢澈收了帕子,轻轻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肩,“昨夜殷府打杀成那样,怕不怕?”

清岚圆睁双目看他,轻叹后道:“于娘子丧命了,据说还有几人受伤。可我并不知情,想来是因身处书房的缘故。究竟是谁?能进殷府去杀。”

谢澈开口时音调难以自控的冷了一度,“那间书房,你总去,他在书房里都对你做过什么?”

清岚面上一闪惊诧与潮红,她知道她周围始终有他的人,也知道有那么几个地方是他的人够不到的。

殷赋的书房,便是其一。

她撩眼瞄他,牵着故作平静地笑,带着不自在说:“并未做何?”

真的说不出口,怎么说?说殷赋把她圈在桌案上?还是说把她困在交椅上?那么近的距离,近到她能清晰闻见他身上的沉水香。

这些年与师兄,都极少那般亲近的。这形容,她当真说不出口。

“他对你太特殊了。”谢澈视线定在她的肩上,单掌往下隔了一指的距离停在她的后腰上,思后还是握拳收了手。

阴差阳错事与愿违。

这份特殊可以更好的助他,可他真是有些暗恨与不甘。

目光带着潮湿的黏汽一点点逡巡而上,粘在她的面上,开口语调都阴湿,“我不喜欢他碰你,岚儿,我不许。”

第一次,谢澈这么直白的说出对她的排他欲,清岚有些怔愣,呆呆开口:“他,师兄是指,他,没有的,我与他都是逢场作戏,外人面前这样的,在倚棠苑或是他的书房里,我们都不碰彼此的。”

“是吗?那寒衣巷呢?你的衣裳,落地了吗?”

清岚急忙解释,“那都是他在虚张声势,我并未褪下一件衣裳。那屋子有隔断,师兄能问这话必然也是知道的。一切为的都是瞒天过海给沈正看的。”

清岚瞧谢澈此时不似素日的成稳,倒是有些少见的激动,忙补一句:“师兄信我,若他有朝一日意欲碰我,我宁死不从的。”

她说的很认真,还直起了身子,一双细指捏住他的袖袍,目光真切。

谢澈默然地看着她,随后一收眼中的湿暗,笑哄,“糊涂了?岚儿怎可死呢?我不依。”

他知道殷赋不会真的碰她,从她今儿这身衣裳,就可佐证。

谢澈看见的第一眼就明白,这是殷赋的表态。

靛蓝鹅黄,是过往他二人在资善堂学习时对过的五色诗令,那天殷赋噙靛蓝,谢澈噙鹅黄,对了足足一下午,酣畅淋漓,印象深刻。

鹅黄的袄子,靛蓝的长裙,表达的一层意思便是对于许清岚的控制,谢澈始终在殷赋之上。

殷赋不会动清岚,原因很简单,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因小失大。

谢澈信清岚不会对殷赋动心,原因也很简单,她有化不开的恨。

可他心里那幽深的独占欲随着近日的暗人来报是越来越难以压制。

他闭眼呼气,就听清岚开口问道:“沈正那处该是未见疏漏,倒有一事将疑,那天在亭间,有一吏部郎中,殷赋说,他叫陈康。这人此前我从没见过,他可是师兄的人?”

双眼缓睁时,谢澈恢复了素日的温润,偏头一看她,笑着起身去取茶盘来,“殷赋是诸人都提及?还是只对你提了他?”

清岚一想,“唯他。”

陈康这个人,谢澈另有打算。那日之所以同意陈康去赴约,便是想扔个饵,看殷赋对其了解到哪一步。

果不其然,陈康入了他的视线,勾了他的毒眼。

“殷赋让你做什么?”

“就是让我盯着,可陈康若是师兄的人,那我何须盯?需要如何说与殷赋,师兄告知便是。”

谢澈撩袍而坐,将推给清岚,而后取来拇指大的茶饼捻了点水,不温不火道:“他本意不是让你盯,而是借你的口传话给我。”

“可要紧?”

谢澈一笑,“你无需在意。这件事涉及你的,只是你的选择。”

他将一盏推给她,明知故问道:“你会选我,还是殷赋?”

“这还需问?”

他唇角勾笑,“所以,陈康的事你无需上心,你将这话告知了我,殷赋的目的便达到了。至于刘都知的试探,你坦然选我便是。”

“刘都知究竟要做何?”

“借由不痛不痒之事,让你在吏部和礼部之间做选择,看你的诚心。”

清岚听完他的话,颔首后问:“刘都知的试探,为何带了司天监?”

“因为司天监的《天象占候簿》,你因何关注司天监?”

“韩娘子,她特意指出司天监,又让我选殷赋,那日亭间我听了来龙去脉,加之方才师兄所言……”

清岚一抿嘴,垂目蹙眉细思着,半晌后开口:“我明白了,司天监的东西,他们会给我。让我选择来给你或是殷赋,对否?”

清岚想着其中关窍,突的灵光一闪,急问:“所以那日,他在望湖楼等到沈正后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因为只有我着急失态,他才有理由带我去寒衣巷。而他那天本就要带我去寒衣巷,为的就是反逼一把沈正,也反逼一把我,让我更讨厌他从而坚定的选你,对不对?”

她说完后微歪头轻颔首,又道:“结合开始他动静那般大的去屠了院,而昨日于娘子又丧了命,寒衣巷这个地方,从修造到经营……”

清岚沉了沉声,抬眸看着谢澈,降了音量,定着音色,肯定的说出两个字:“工部。”

工部之内三派暗交,各自都在不露痕迹交锋着,清岚没有深入过,但是她知道,工部这个地方,谢澈是一定要的。

谢澈目光深邃的看着手中的茶筅,搁下后指腹摩挲沉思不语。

他不喜欢清岚的不可控,这段时间的她变了,明显变得沉稳与冷静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能力有所提升,便会下意识的寻蛛丝马迹,意图自证能力,去参透真相。

哪里有光明的真相呢?他不喜她这样。

谢澈将手背搁在桌上,露出那道划痕来,淡道:“你进府之后寻过多次暗人,他们不能暴露故而都没有回复你的暗寻。”

谢澈抬眼看她,“我知道你当时委屈,有些慌不择路。往后你无需寻他们,这次你回去,我给你一个人让你带回去。凡事通过她来传。”

他指节敲了敲桌面,笑道:“手给我。”

清岚看了看他摊在桌上那只手,又看看他,没有怀疑的覆手而上,轻搭在他掌中,还控制着角度,不去压他那道伤。

谢澈淡看着她的那只绵软的纤手轻搭在他的掌中,突的一握,指腹按上她的皓腕,点在寸关尺上。(1)

清岚本能的一惊,下意识的一缩,被他更用力的握住,对上他突撩起的眼眸,那一闪而过的深色,让清岚怔了怔。

谢澈极快收了眸色而后扬唇一笑,将她的手一翻转,变成搭脉之势,再度切脉。

“脉象较过往偏乱了,稍后让小枫带些药与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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