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客栈的碧螺茶显然不是很合祀漓那样嘴挑的人。
他有强迫症,茶叶是要一点点滤干净的,一点渣都不能有。水是要刚刚好停在杯口的,不多不少严格把控。
茶水煮要刚好的,煮老了不要。
他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直到终于折腾出一杯好茶,然后推给楚熙白。
楚熙白接过饮下。
“怎么样?”祀漓支着下巴问。
“说实话吗?”楚熙白犹豫了一下。
祀漓点了下头。
于是他努力回味一番,最终道:“比水多了那么点味。”
祀漓:“……”
共主大人觉得自己刚炫的茶技全炫牛身上了。
好在晚上的饭菜陆续端上来,楚熙白的注意力被食物吸引,店家十分识趣地为祀漓特地准备几坛酒后退下。
楚熙白吃得很欢乐,祀漓一开始还能慢悠悠地喝酒,见他吃得那么欢,三百年来头一次觉得酒不香了。
他动了筷。
不管是妖是人,身上总有一个共通处,那就是别人吃的永远是最香的。
祀漓这妖也不例外。
他不仅要吃,他还要抢。
第一次和楚熙白的筷子碰一起时,楚熙白单纯地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碰撞。
次次如此后,楚熙白怒了,揭竿而起。
祀漓这只狐狸居然笑得还挺开心。
而且这只狐狸还有实力,虽然到现在都没露出什么实力,但楚熙白觉得,高手一般都是这样隐藏的。
简单来讲就是打不过。
所以……
楚熙白的视线落到那坛开了封的酒上,忽地冒出个主意。
一顿晚膳在筷子双打中结束。
祀漓这人懒得不行,支使楚熙白去拿酒。
楚熙白磨磨蹭蹭地拿了酒,哐地往祀漓面前一放,然后溜走。
于是,当祀漓习惯地把酒往嘴里倒的时候,敏锐地觉得这酒味儿不对。
是……雄黄的味道。
雄黄能使妖现形,不仅蛇可以,狐狸也可以。
但有时候就是动作比脑子快。当他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咽下去了。
狐狸耳朵露出来了,狐狸尾巴也不受控制地露出来。
他咬牙切齿道:“楚,熙,白!”
罪魁祸首已经溜没影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噗一声变成了狐狸。这狐狸身形庞大,九条尾巴扫落不少器物,他不得不把自己团起来,运气压下雄黄的作用。
楚熙白不是白出来的。他溜溜达达地下了楼,凡是瞧见他的都静了一静,在他走后又激烈地讨论起来。
大多都在猜测他是不是跟在祀漓身边的遮瑕。
走到街上时,他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一软。
灵力被抽走的感觉又开始出现,心口处金光隐隐,诡异花纹从心口处蔓延到手臂,脖颈。
师父跟他说过,他身上有噬力。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有的。
楚熙白那时候疼得意识模糊,他想问他犯了什么错,但师父却慈爱地瞧着他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他倒在地上,疼得发抖。
有模糊的片段闪过,零碎的,抓不住。
他好像是握剑半跪在大阵中央,身旁铺满断落的红丝。金色的诡异花纹刺入他的身体,游走至心脏,绞疼地厉害。
又好像幼年时他满山跑,不小心闯入禁地地牢,瞧见有个身着血色白衣的人跪坐在大阵里,沉重镣铐加身。
有人在笑。
记忆最后忽然闯入了一抹鲜艳的红色,再仔细看时,却仍旧是空茫的一片。
但是他能清楚地听到,围观的人说,世上无神。
楚熙白混乱地眨了下眼,真的瞧见了一抹红影疾速而来。
那时心头大定,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就是要见这么一抹身影的。
见到了,不遗憾。
可为何本心那么抗拒呢。
楚熙白悠悠转醒时,祀漓放出了狐狸尾巴盖在他身上,圈着他。
“醒了?”他原本阴沉的脸色收了起来。
楚熙白点头,想起身,祀漓将他扶起。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生来就有的。”
“你身上有禁术。”祀漓屈指在半空中一拉,楚熙白的金色邪纹隐隐显露。
“啊,我知道。师父说罪人身上才有的。”
祀漓笑了一声。
他落下一句:“好好躺着,别乱走。”便拂衣离开。
楚熙白本能地想用玩笑开过去,却在看到祀漓眼睛的那刹那明智地咽下去。
他的神色很淡,但有暴风雨濒临失控前的平静。
他没问祀漓去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楼房里没乱跑。以往金色噬纹过后得含糊好一阵,现在很快就好了肯定少不了祀漓的帮忙。
所以……
他默默地把雄黄酒又换了回来。
刚换完,门就被敲响,遮瑕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
“美人。”他把手里的东西都堆到桌上,垂在身后的狐狸尾巴晃着晃着扒拉出来一个纸包的东西。
“这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啦,共主大人特地吩咐让我带来的。”
揭开潦草包裹的纸,亮彩斑斓的光就映射到墙上,闪动着琉璃璀璨的彩光。
[就镶一点亮片你也喜欢?我那有真琉璃,喜欢送你。]
十九层的琉璃塔。
楚熙白珍之又珍地把它抱在怀里。
遮瑕弯了弯狐狸眼,转身开始嗤嗤咔咔地笑。
好磕。
玉鉴山后山禁地。
剑宗长老梅良兴端坐运气调息。他身下是座大阵,他坐在阵眼中心,淡蓝的灵气从阵里游出来,又被他吸收进去。
运转一阵,压下早些年走火入魔时受的伤后,他才站起来往外走。
“梅长老出关了。”
“梅长老可算出关了。”
后山聚着一群弟子。
梅良兴一副和蔼的样子:“怎么了?”
只听前山传来轰天震响,修缮精致的殿堂牌匾砸落在地上碎裂。
有弟子呐呐道:“是妖王。他又来了。三长老正在前面迎战呢。”
正说着,又是一阵巨响。耗费不少金银打造的大殿仅剩下几根立着的柱子,金碧辉煌的大殿已成废墟。
夜色里,红月高悬。
一抹红色身影坐在仅剩的柱子上,无聊地翻看自己的手指,垂着眼淡淡道:“下一个。”
梅良兴整整衣襟,迎上前去大喝:“妖孽!你还敢来!”
“有何不敢。”祀漓眼也不抬,对着血红的月色欣赏自己的手,丢下一句:“打畜生还需要理由么。”
玉鉴山的人自诩修养好,从不与人对骂。但万妖道的人除外,他们两人一个激情对骂一个颓丧犀利地回应。
剑光闪得人眼花缭乱,一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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