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嬷嬷先是一怔,随即眼角笑纹都舒展开来,连忙应道:“老奴这就去吩咐,让宫人们不必收拾偏房了!”
时宁脚步猛地顿住,耳尖倏地烧了起来,“我与殿下这……这不合适吧……”声音越说越小。
“哎哟我的太子妃!”群嬷嬷忍俊不禁,半扶半推地带着她往前走去,“您与殿下是正经夫妻,同寝而居天经地义!”转头见露珠还呆立原地,笑着催促,“还不快去把太子妃的寝衣都送到殿下寝殿去?”
露珠这才如梦初醒,红着脸应了声是,转身时险些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这傻丫头……”群嬷嬷望着她慌乱的背影直摇头,凑近时宁耳边压低声音,“老奴瞧着,您与殿下似乎更亲密了些……”
时宁闻言心头一跳,“嬷嬷可别打趣了!”脸颊一红快步走了上去,正对上走在前方的褚景微微侧首的轮廓。
那张脸隐在暗处,只见得一道挺拔的鼻峰。
离开的这几日寝殿上下被群嬷嬷打理得井井有条,金丝炉源源不断地焚着松香,让人容易瞌睡。
“你且先睡,我去趟书房。”褚景见她睡意浓浓地打了个哈欠,“露珠会在廊道上候着。”
时宁皱了皱眉,“不如明日再去?这般晚了。”
褚景没理会她的话,朝着门前走去。
时宁撇嘴,反正他一直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习惯了。
褚景刚走没几一会儿,群嬷嬷又抱来了一床锦被,“太子妃歇息吧,殿下去去就回。”
时宁点点头,换上寝衣进了温暖的床榻。
似乎他的床更软些。
群嬷嬷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角,将烛火一一熄灭,只留床畔最后一盏琉璃灯。昏黄的光晕里,时宁把脸埋进锦被,清冽的药香混着松木丁香气息萦绕鼻尖,这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半梦半醒间,忽有明亮的光线刺破黑暗。
“她睡了?”
褚景刻意压低的嗓音从屏风外传来,时宁睫毛轻颤,装作熟睡的模样。
“回殿下,太子妃刚歇下……”群嬷嬷的声音渐渐远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宁攥紧了被角。
一只带着夜露凉意的手忽然抚上她的脸颊,惊得她猛地睁眼。
四目相对。
烛光里,褚景半俯着身,墨发从肩头滑落,冷峻的眉眼近在咫尺,两人呼吸交错,他指尖还僵在她腮边。
“怎么醒了?”他迅速收回手,喉结动了动。
时宁把锦被拉到鼻尖,只露出一双氤氲的眼睛,“被……被烛火晃着了……”
褚景怔了怔,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我去熄了。”素来凌厉的背影竟显出几分慌乱,腰间的玉佩还不小心勾到了床帘。
黑暗重新笼罩寝殿。
时宁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声,锦被被轻轻掀起,一阵寒意袭来。褚景躺下时浑身都带着冬夜的凉气,连呼吸都透着冷意。
“殿下……”时宁鼓起勇气小声问,“你很冷吗?”
身侧人明显僵了僵,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时宁咬住下唇,突然一个翻身滚进他怀里。
褚景惊得呼吸都停了,却听见怀里传来瓮声瓮气的话,“这几日不在东宫,炭火钱是不是被其他宫的丫头领走了。”
她发间杜鹃头油的香气扑面而来,褚景下意识环住她单薄的肩膀,掌心触及的寝衣竟比想象中柔软。
窗外打更声遥遥传来,他忽然发现,怀中少女的心跳声,正与自己渐渐重合。
他的身子被暖意包围。
清晨,日光透过帘子照入,群嬷嬷捧着铜盆轻手轻脚踏入内殿。
“殿下,该早……”话音戛然而止。
鎏金拔步床上,褚景侧身将时宁整个身子拥在怀中,一手还护在她散开的青丝上,时宁脸颊贴着他雪白的中衣,唇边还噙着浅笑。最稀奇的是,素来浅眠的太子殿下竟睡得这样沉,连她进来都未惊醒。
群嬷嬷捂着嘴退到屏风外,眼角笑出泪花。正要转身,却见露珠端着梳洗用具愣在珠帘处,眼睛瞪得溜圆。
“嘘。”
群嬷嬷拽着她往外走,压低声音道:“去告诉小厨房,早膳备些糖水圆子,太子妃昨儿念叨过的。”
露珠踮脚朝里间张望,又被拽着转了个圈,“可这个时辰殿下还要……”
“天大的事也等着!”群嬷嬷戳她额头,“咱们殿下难得能睡得这般踏实。”
内殿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两人慌忙退到廊下,却见褚景掀帐而出,中衣领口还留着压痕。
“殿下……”群嬷嬷刚要行礼,却见太子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晨光里,褚景冷峻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让她再睡半个时辰。”他回头望了眼床帐,声音轻得像怕惊破一场美梦。
说罢自己先红了耳根,快步往书房走去,留下群嬷嬷和露珠在廊下面面相觑。
时宁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她揉了揉睡得发昏的头,撩开帘子露出半张脸。
“露珠!嬷嬷!”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出一道咳嗽声。
时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褚景一身黑衣套着大氅,头发半披半扎地坐在书案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嗯?殿下你怎么没去早朝?”时宁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褚景放下手中的折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饿了吗?”
时宁瘪瘪嘴,“饿了。”
她说话时总能带些不自觉地娇俏,褚景似乎很吃这一套。
“厨房做了糖水圆子,嬷嬷等会儿就端来。”他说道。
时宁点点头,顺手从衣架上抓起件披风披上,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是专门在等我?”
褚景抬起头,朝她招了招手,“不是,屋中暖和些。”
“哦。”时宁撇嘴上前,站在书案旁不知所措。
褚景蹙眉看着她,“我身旁这么大的位置你看不见?坐。”
时宁心里正犯嘀咕,你不说谁敢坐?到时候又来莫名其妙的生气。
“你还在怕我?”褚景见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时宁连忙摇头,“不,不怕,殿下丰神俊逸,为人稳重颇有才华,我倾佩得很......”
褚景冷笑,“昨日在自己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我那是......气昏头了。”时宁说话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他的神情,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日后不会那样跟您说话了......”她说这话时嘴中模糊不清,很是不情愿。
褚景看着她绯红的耳根,“昨日之事你想明白了?”
时宁点点头,实话道:“不是很明白,但我想殿下这么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褚景忍俊不禁,“你当真这么想?”
“嗯。”
时宁内心:当然不这么想!可恶的皇权!定是想借此圈住沈家!
但是如今沈家如何她也不再关心,毕竟那个地方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群嬷嬷捧着朱漆食案停在珠帘外,“殿下,刚出锅的糖水圆子,老奴按太子妃的口味多添了勺桂花蜜。”
“进。”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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