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么这么快。

事到临头,黎晨反而镇定了,不就是打两针,他又不怕疼。

黎晨站起来,注意到左衡和自己的身高差,忍不住凑近跟左衡比了比:“你多高?”

“一八五。”

那也就比他高四厘米。

如果他再长点儿,追上左衡不是不可能。

左衡推他:“别拖延了,进去。”

“我没拖延,我真没。”

黎晨深感有口难辩,只能用行动表示,大大方方走进注射室,把单子交给注射医生,按医生指示在凳子上坐好。

左衡安置好两人的书包,自然而然跟过来站他身边。如果左衡不是为了近距离观摩注射,黎晨会更感动的。

医生一看清抓伤就挑高了眉毛:“抓这么深一道啊,家猫野猫?”

黎晨解释:“野猫。不过是我不好,不是它的错。”

“野猫就不要去摸。”医生随口教育,黎晨连连点头。

医生起身去冷藏柜对单取药,黎晨正想和左衡说说话,另一侧被抱上凳子的双胞胎之一大哭起来,引动连锁反应,两个小朋友手拉手哭得惨兮兮,家长一时都哄不住。

黎晨见左衡微皱起眉,猜他是有点嫌吵,然后发现左衡竟走了过去。

木头人要干嘛?黎晨好奇。

还有点儿担心。

他不会是要当着别人家长教育别人孩子吧?

黎晨想低声把左衡喊回来:“左——”

却见左衡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糖,蹲下与两个小朋友平视,把蓝色透明包装的糖果摊在掌心,问:“吃糖吗?是薄荷糖。”

两个小朋友忍不住诱惑去抓他掌心里的糖,家长忙提醒:“快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黎晨瞧得目瞪口呆。

首先,木头人什么时候进化了?他竟然还会哄孩子?

其次,木头人的进化形态是哆啦A梦吗?一次性手套、薄荷糖,他口袋里随身装的东西好神奇。

含着糖的小朋友无暇再哭,一场刺耳风暴消解于无形。

左衡满意地走回来。

黎晨笑着伸手要糖吃:“也给我一颗。”

左衡秒拒:“不给。”

黎晨眯眼:“不给的话我要大哭大闹,吵死你。”

虽然知道黎晨是开玩笑,但左衡还是在脑内评估了一下黎晨的声音,感觉黎晨哭起来并不会像小孩那么刺耳,左衡答得轻松:“你不嫌丢脸的话,我没意见。”

黎晨佯装抱怨:“好小气啊小哥哥。”

左衡无奈:“你当你也是小朋友?”

黎晨满口应下:“我是啊,我比你小半年呢。”

突然听到类似开瓶盖的声音,黎晨转过头,发现注射医生正将针剂抽进注射器,但重点是桌面上还有几盒刚拿出的针剂。

黎晨惊了:“不是说今天只打两针吗。”

左衡下意识控住他肩膀,怕他跑了,然后才说出真相:“狂犬疫苗今天只打两针,还有破伤风一针、免疫球蛋白两针,一共五针。”

难以置信,黎晨控诉:“你居然骗我。”

左衡有理有据:“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及时纠正你错误的想法。”

那不就是骗我吗!

黎晨想转身与左衡对峙,但拗不过左衡牢牢控制他肩膀的双手,只能仰头给了左衡一个控诉的眼神。

医生准备好了注射,指示道:“来,先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打两边胳膊嗷,外套不好卷起来就脱掉,袖子卷起来、卷高。”

暂且放下争端的黎晨脱了外套,放在腿上,把薄毛衣的两边袖子拉到最上面。

注射医生站到左边,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拿着消毒棉球,黎晨看到银亮针头,仿佛已能感受到金属刺进皮肉的冰冷侵入感,赶紧闭上眼。

听医生对左衡说:“你帮他拉一下毛衣袖子,不要掉下来。”

左衡抓着他右肩的手动了动,想来是在依言照办。

医生让黎晨手叉腰,消毒棉球擦过上臂皮肤,酒精挥发又带走部分温度。

然后是冰冷的针尖刺进,冰冷的针剂推入,黎晨不自觉扣紧了自己的腰,不是疼,就是不舒服。

过程重复了三次:右胳膊打了两针,狂犬疫苗和破伤风各一针;左胳膊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第三针打完,医生流程熟练动作飞快,抽针、按棉球、贴医用胶带,又转身去取免疫球蛋白。

黎晨感觉还好,睁开眼看医生动作,问左衡:“不一次性取出来是怕放在室温久了会影响药效吗?”

左衡点头:“应该是。”

然后左衡竟主动给了他一颗糖。

黎晨笑了:“不是不给我吗?这是奖励我答对了,还是奖励我没哭?”

左衡实话实说:“预防你哭。”

黎晨正要问为什么,医生已经走了回来,边开药盒边说明:“接下来打免疫球蛋白,会有一点疼嗷,一针皮下浸润注射,打伤口,一针肌肉注射,给你打后背,先把手拿上来。”

打伤口?!

黎晨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怀疑医生嘴里的“有一点疼”和普通人感受到的程度恐怕不太一样。

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电光石火间记忆回闪,【“我不怕疼。”“那就好。”】,黎晨这时才意识到左衡从一开始就清楚打免疫球蛋白会很疼,不禁又仰头给了左衡一个控诉的眼神。

左衡拟人地拍拍他的肩膀。

黎晨忽然想到:“等等,皮下浸润注射是什么意思?”

左衡想了想,从黎晨手中拿回自己刚给他的薄荷糖,撕开半边糖纸,捏到黎晨嘴边,示意他吃。

黎晨一头雾水地叼过糖含住,甜甜的,正感觉味道不错,清凉的薄荷味就沁满口腔,那凉感一路直窜太阳穴,简直像含了块碎冰。

左衡说:“你把眼睛闭上,吃糖,别想其他的。”

黎晨哭笑不得。

他还怕什么凉,这薄荷糖已经把他凉得透心凉。

这一针,医生没有指挥左衡帮忙,而是亲自抓牢了黎晨的手。

不好的预感增加了。

十秒后,黎晨感受着扎进手背伤口中缓慢注射的皮下浸润注射法,痛苦地发现自己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免疫球蛋白果然不是医生说的“有一点疼”。

它分明是很疼!

前三针的凉感不舒服在免疫球蛋白面前小巫见大巫,他再也不说打针不疼了,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连像他这样不怕疼的人都觉得疼,免疫球蛋白这种坏针就不能混进其他好针里一概讨论。

黎晨疼得胡思乱想。

难道当医生的和立志当医生的都很会骗人?哄骗患者塑造积极心态难道是当医生必必须修炼的技能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从今天开始,木头人再也不是他心中那个单纯木讷的木头人了。

木头人的真面目是黑心木头人!

左衡并不知道黎晨在腹诽他。

隔着薄毛衣,左衡察觉到手下的黎晨在轻微的颤抖。这很正常,免疫球蛋白的注射过程中,部分就医者是会感到不适,甚至疼痛。

这颤抖让左衡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亲戚家抱过的小猫,哪怕猫妈妈就在附近看着,因为对左衡不熟悉,小猫担心面临陌生的伤害却没有能力离开,只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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