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寒冬,比寻王进京更快的是甄角把人带回来了。

随知许得知消息的时候,范令璋还在家中陪月奴玩。

“我给你重新做了个球,你好好待在家中,不要出去找黄毛。你们能生出来什么猫崽子?”范令璋抚摸咪的头,咕噜咕噜的叫。

“喵~”月奴的尾巴扫过范令璋的手腕,稍稍拍打,似乎并不乐意。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胖了?”范令璋卡住咪的咯吱窝拎起来,她的后脚还踩在地上。

“你不会早就怀了吧?”他放下咪,伸手摸咪的肚子,鼓鼓的,不知道是胖还是怎的。

“喵~”

范令璋觉得天都塌了,“阿福,你去把阿娘叫过来看看月奴是不是怀了,这事阿娘有经验。”

月奴乃他当年合作伙伴家大猫所诞幼崽。那窝小猫一共生了五六只,主人家瞧着崽子多,正寻思着送与人呢。

那时他和阿灵成亲将近一年,便从中挑了一只壮的带回去给阿灵解闷。

养了一年就被外头的橘猫拱了,下了一只胖崽,现在整日陪在阿娘身边礼佛。

没成想现在可能又被拱了。

上次就是阿娘看出来的,他和阿灵还以为是月奴太胖了。

“小芙蓉!”

随知许踏门而入,拉起他就走。

月奴眼疾手快从范令璋怀中跳下来,跑到随知许脚边绕圈打滚。

随知许被她拦下,伸手摸摸她,“现在不陪你玩,等我有空了再来找你。”

“蚩大夫到了,你赶紧随我来。”她扭头对范令璋道。

“哇~”月奴依旧在甜甜的叫。

随知许心中记挂范令璋伸身上的蛊虫,一把将人带走,运转轻功越过房顶。

阿福将范夫人请来时,屋内只剩下翻肚皮是月奴。

阿福挠头,“郎君怎么不见了?”

范夫人笑着招呼月奴,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哎呀,怎么又怀了?你阿耶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个不省心的小儿,还是月奴更好。”

阿福讪笑,人刚刚还在的啊。

随知许速度很快,快的范令璋有点晕,清醒过来的时候,对上一张苍老的脸。

他抬头纹堆积在一起,吊梢眼浑浊不堪,锋利的眼神很是唬人。

范令璋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来人却扯住他的手,利落地用金针扎在他指尖。

“嗷。”

一滴血落在蚩大夫盛有看似清水的碗中,如同上次一样,不断诞生而后消失的气泡。

“很难解决啊。”他的手一遍遍捋顺自己飘然的长胡子,口中的话意味深长。

随知许眉头皱起,一脸不悦地看向他。

“害,你们别着急,让我想一想,年纪大了,脑子不如你们转的快。”

随知许坐在床边,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冰,冰下是无尽的、寒冷刺骨的水。

甄角:“阿许你别急,先听听蚩公怎么说。”

范令璋手挤进她交叉的手中,与她十指相扣,眼神平和而温柔。

他今日闲赋在家,身上的衣裳不如往常精致鲜艳,只是一件有些发旧的茉莉黄襕袍,脖子周边是一圈毛领。

腰间他重新弄了一块茉莉花纹的白玉玉佩,和他给随知许是凑成一对。

“不太好弄啊。”蚩公嘴里嘀嘀咕咕,从药箱里翻找出。

“这个!南诏的莽蛇鳞、鹤顶红、还有西域的活蝎子,那个把我捣碎。”

他指使甄角干活,把从口袋里掏出来不断爬动的蝎子递给他,“蝎子单独分开。”

丹红接过蝎子,她平日里喜欢炼制毒药,处理蝎子得心应手,师徒两人配合的很好。

绞杀的活蝎,汁液在碟底积成小小的血洼,一旁是蛇鳞和鹤顶红碾成的粉末。

处理好一切,蚩公悠悠转醒,手上是没封口的酒葫芦,他吧唧下嘴,似乎梦到了好酒,令人回味无穷。

“好了?”他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夸赞,“处理的不错。”

“丫头,我记得你百毒不侵是吧?”

丹红环视四周,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发问,“给我说话吗?”

“对对对,就是你,你滴点血进去。”

丹红摇头,提出质疑,“不行的,前些日子范郎君就是吃了含奴婢血的清心丹才那么严重的。”

犯了好多次病,总抱住她家娘子哼哼唧唧,最后都让娘子劈晕了。

范令璋清咳两声,耳后根红了一片,脑海中浮现他抱住阿灵的画面。

“阿灵,阿灵……”

微凉的触感从额头一步步向下,缠绵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二人无比熟悉彼此的吐息与温存。

随知许趴在范令璋的怀里,确切的说是某朵小芙蓉禁锢住她的去处,方寸之间暧昧不清的气氛四处蔓延。

丝丝缕缕缠绕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你不要压我,冷静一点。”

回应她的只有一遍一遍的阿灵。

随知许受不了他,挣开他的束缚,一掌劈在他的后脖颈。

方才撑在上首的人瞬间软绵绵趴在娘子身上。

“你能我一样吗?我说行就行。”

丹红半信半疑,得到随知许的示意才肯下手。

蚩公将几种配料全都搅和在一起放在碗中,又冲药箱里拿出香囊。

用银匕在范令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拿起香囊在划口上方轻轻摇晃,不多久白里透粉的虫子一伸一缩地爬出来,蚩公眼疾手快的用金针挑出来扔到碗中。

它的身躯剧烈蠕动,仿佛抽搐一般挣扎,不消片刻,没了动静。

“这算好了吗?”随知许目光注视着它的消亡,心中依旧闷闷的,耳边顾清漪的话语犹在。

“大概吧。”

他老神在在的,她却心下一沉,不好的预感萌生。

“你什么意思?”

蚩公:“圣女的蛊术超群,研究出来的蛊虫也奇形怪状。他中蛊时间不长,小老儿也不清楚他身上的蛊虫是否清理干净,若是以后不再犯病,那还好说,若是犯病,那小老儿也没有办法了。”

随知许握紧范令璋的手,说的像回光返照一样。

她揉眉叹气,坐在床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范令璋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后,她让所有人都出去,丹红想开口,被自己师父拽出去。

甄角:“给你家娘子安静安静吧。”

“不必为此忧愁,高兴一点阿灵。”范令璋用手在随知许脸上勾出一个笑容。

随知许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难看死了。”

“没什么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那个坚如松柏的身影,送他茉莉的娘子,终于为他停留了。

“胡说八道。”

“没有胡说,比起娘子生病出事,我更希望是我。看见你在床上日渐消瘦,比杀了我还痛。

“更何况死就死吧,不能让我成为司马显威胁你的手段。我不清楚你和他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你从前一向很敬重他,到如今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你的三年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不要说了。”随知许转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打湿了一小片衣服。

范令璋眨眨眼,稳稳地把人抱住,“阿耶曾言,死亦何惧?人生苦短,总要有一天去面对,在那之前,唯尽心度日,方不负此生。”

随知许抬眼,眼尾泛红,好似桃花上的殊色,“那你呢?”

“我一直谨记他的教诲,既知天命有常,便不必戚戚于终局。儿时我随他走遍山川湖海,听他在芦苇荡捕捉大雁向阿娘提亲,得知他在江湖中的各种冒险。他从不吝啬讲他的丑事,我也因此继承了他的坦荡,所以他病逝时我和阿娘都很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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