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一点星光在灰暗天空闪烁，宿舍下的小道有路灯照耀，光芒却不足以照亮所有黑暗。
但对鬼来说，不需要光线就能看到目光所及之处。
林清秋站在魇梦身边，看到校门口的一众人。
茂盛树枝叶遮挡住一半的校门，那里有着几道人影晃动，显然不止玉壶和夏油杰在，还有另外两人。
庵歌姬站在一旁。
“打起来了？”林清秋偏头看了看，这不没打起来么。
魇梦不敢对她撒谎，“玉壶大人方才释放了两只金鱼。”
“... ...”
昨晚才见过金鱼的林清秋沉默，她真的不想再回忆起玉壶养的金鱼模样了！
“似乎是那个女生说了什么，玉壶大人生气了，不过金鱼吐的刺被夏油杰给挡下了。”
魇梦三言两语说完发生的小冲突。
“哎... ...”林清秋叹息，“走吧，我们过去。”
玉壶是她的手下，做出的举动势必会影响到她。
校门口，除去地上一片刺针，完全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似乎已经解决矛盾，在返回宿舍的路上，只是迎面看到林清秋到来，都停下脚步。
玉壶忐忑不安，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可耐不住他是率先动手的那个，鬼王大人的脾气可不好... ...
林清秋扫视一眼几个人类，身上没有伤。
很好，还算玉壶有点分寸，他的血鬼术对人类来说可是大杀器，一旦伤人就会注入毒素，又不知道有没有解毒剂，要是他们中招，林清秋就得开始埋尸并逃回加茂了。
“不好意思啊，林。”庵歌姬站出来，裙摆有点灰扑扑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我误认你的式神了，还以为他是闯进来的咒灵。”
晚上吃过饭出来散心顺便找灵感的庵歌姬在黑暗中看到玉壶模样，当即就大喝一声，做好进攻准备。
玉壶长相实在太过惊悚诡异。
吓得她像只炸毛的猫，完全忘记高专的结界没响，以及后辈是式神使。
庵歌姬想得很好，在高专大家都在，她虽然不知不明咒灵的底细，但只要闹出动静来，那群小鬼就会听到，自然也会到校门口来。
庵歌姬发动术式需要前摇，且不具备一定伤害，平时常用的咒具又没带上。
她打算激怒咒灵再躲避他的攻击，这样就能成功引起喧闹。
就是没想到玉壶的速度极快。
婴儿手臂拿出两个壶，跳出两只丑陋的金鱼。
“去吧，我的好宝贝。”玉壶嘿嘿一笑，金鱼吐出尖刺。
庵歌姬头皮发麻，从左右分别朝她飞溅来的尖刺，速度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尖刺就已经到达她的眼前。
来不及躲避了！
庵歌姬脑中一片空白，脚步像迟钝的老人。
下一瞬她眼前天地倒转，晕头转向站稳后，庵歌姬发现夏油杰带着她躲过了那些危险的尖刺。
两个人的衣服都沾染上灰尘，庵歌姬的头发也散乱下来。
“没事吧，歌姬前辈？”夏油杰放手，皱着眉头担忧问道。
庵歌姬摇摇头，咒灵的危险出乎她的意料，但好在有惊无险，她的目的达到了。
“小心点，这是... ...”
看了眼收起壶的玉壶，又觉得夏油杰没有战斗时的敏锐，庵歌姬着急提醒。
但替她挡住玉壶视线的夏油杰也同时开口：“这个是林的式神，不是危险咒灵。”
“... ...”
沉默是今晚的庵歌姬。
她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头晕，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尴尬的事，她居然能把式神认成咒灵！
另一边的玉壶也有点诚惶诚恐，他不认识庵歌姬，但认识有显著特色的夏油杰，他即便脑子再不聪明，也明白这时候闯祸了。
他给大人添麻烦了！
“呜——”
玉壶嘴里碎碎念着，抱着脑袋发出各种奇怪声音。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啊，她莫名其妙攻击过来！
玉壶心里委屈，可面上却是畏惧，粗胖的小手指抓进脸颊肉。
“...对不起啊。”
庵歌姬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做错事就得承担责任，林清秋的式神有人类的性格，她不可能把这乌龙事件当作没发生。
她可是前辈啊！
林还特意送过见面礼的前辈！
就这样误会可爱后辈的式神，还没打过，真是丢脸。
庵歌姬声音闷闷不乐。
“没关系，没关系！”玉壶的所有婴儿手都摇摆起来，“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动手的！请您原谅我！”
“好啦，都是误会一场，还好大家都没事。”
夏油杰打圆场，夜晚的温度适宜，他在外选了空旷地方锻炼体术，恰好目睹这场意外，及时出手阻止。
“玉壶是刚完成任务回来的吧，正好我也要回宿舍，我们一起走？”
担当中间人的夏油杰左右询问玉壶和庵歌姬，一人一鬼都没意见，鬼心里忐忑不安，没兴趣听小孩叨叨，人则是想快点离开这个尴尬之地，回宿舍躲起来。
三方都同意。
就是才迈出几步，便看到林清秋和魇梦迎面走来。
这下连夏油杰都感觉不好说了。
眼见又要陷入沉默氛围，脚趾抠地的庵歌姬不得不站出来给式神主人道歉，乌龙的来源是她。
“你没受伤就好。”
林清秋仔细看了庵歌姬全身，她穿着私服，头发散落，有几根贴在耳鬓，头顶有些乱糟糟的，深色裙摆有块大面积的颜色。
一眼的狼狈。
“玉壶放的刺针有毒。”
林清秋解释道，也不是她看低庵歌姬，只是咒术师似乎很少用毒，而自己手下的能力又不完全公开。
玉壶是新抽出来的卡牌，清楚他血鬼术的只有林清秋一人。
“大人！”
玉壶不知何时瞬移到林清秋脚边，两只小手抱着她的裤脚就要磕头。
林清秋想也不想一脚踢飞装着他的壶，这东西昨天搞出来的金鱼还没找他算账呢，今天就敢抱她的腿，还惹了祸事。
“呃，其实都是我引起的。”
方才还尴尬的庵歌姬目送玉壶在星空下的抛物线，也不脚趾抠地了，只心底为丑壶默哀。
后辈还真是厉害，这一脚直接踹到后山去了，只剩个小黑点。
“呼——玉壶的样子吓人，也是我没让他们认清楚人。”
林清秋摇摇头，庵歌姬虽然冲动了些，可也是她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鬼们个个都长得奇形怪状，身上的气息又和诅咒类似。
沼鬼还有磨牙的习惯，也容易被认成咒灵。
庵歌姬这次算是给林清秋提个醒，不能让鬼们伤到高专的人，她得让所有鬼，包括新抽出来的，全都认识一遍高专人员，避免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你去通知所有...式神，让他们记住不得动手伤害高专人员。”
林清秋转头小声安排魇梦去做事。
她手下的这群鬼，也就魇梦是一员得力干将，其他鬼要么不聪明，要么脾气暴躁性格古怪。
只有魇梦实力不错，办事也靠谱，就是时不时抽下风，说些疯话。
林清秋也就忍了，她陆陆续续收到回收的诅咒数量，只想快点攒够十连抽，再来个能正常做事的鬼，也没多高的要求。
魇梦收到大人指派的任务，当即拿出手机去档案室，那里有高专所有人的相片，打算把它们拍下来，发到鬼的大群。
林清秋两个式神都离去，庵歌姬的脸逐渐降温。
校门口到宿舍有段距离。
庵歌姬放松自己，释放拉好关系的态度，“现在看起来，林你的式神魇梦比玉壶好太多，我昨天刚看到他时还有点惊讶。”
走在最右侧的林清秋斟酌，怎么说呢，都是矮子里拔将军，魇梦也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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