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琴?”
日子步入五月,绿意渐盛的同时,暑热也慢慢升起。这个时节正是头茬香瓜上市的季节。
姜云漾和翠竹两人正在房间里吃瓜呢,冷不丁听到宿雨这么一句。
脆甜可口的瓜只吃了一口,差点被惊地掉在地上,她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懵懂却震惊道:“为什么……突然要学琴?”
她自小就怕学琴,一则她觉得自己手指没有那么纤细修长,属于天生不是这块料,二则家中两个姐姐都比她弹得好,每次都吊车尾,日子久了也就消磨了兴趣。
只听宿雨耐心解释:“公子说学琴可以修身养性,且琴为四艺之首,本就是极雅的东西,可以安神定志,导气养神,宣和情志,对身体大有裨益。”
姜云漾:“……”
她低头扯了下衣裙,很小声地来了一句:“说这么多,还是嫌弃我那天在茶会上丢人……”
宿雨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下。
是吧是吧,他也觉得主子说的什么狗屁官话,直接说清楚不就行了。
很快,姜云漾就开始了痛苦的学琴生活。
谢砚给她请的那位师傅和她想象中一样古板,简直梦回小时候那段痛苦时光,唯独一点,就是没有对照组,让她没有从前那么自卑。
弹琴看似是一件雅事,但要弹得精湛,背后需付出巨大的努力。仅短短几日的练习,姜云漾便感到手指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她的皮肤本就薄,嫩白的指尖如细葱,练习后会留下细细的红痕,却尚未达到结茧的地步。因此每日结束时,痛的不是龇牙就是咧嘴。
但是也是稍有成效的,就这么几天,她差不多已经能弹一首曲子了。
能弹出来是一方面,如何弹出韵律才是难点。
因此当长公主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平日里学琴的凉亭里时,她正打着节拍研究尾音究竟该有多长。
琴音虽无多雅致,但是凉亭中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却异常吸睛。
她今日穿一件藕粉色的上襦,搭配一条淡黄色的海棠裙,整个人宛如一株盛放的春花,将那把极具古韵的琴都衬得有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明艳气息。
艰难的一曲弹奏完毕,翠竹立刻给她鼓掌打气。
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却掩唇而笑:“这谢夫人现在所弹,竟还不如殿下稚子时的水准,也不知道她逞什么强。”
“依奴婢看,这谢夫人的手指,既不纤长也不灵巧,天生就不是弹琴的一双手,和殿下根本没法比,在这里发愤图强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一旁的赵纾冷笑着补充:“大抵是谢大人亲自请的师傅,不得不学吧。”
侍女又补充:“那定是谢大人看不下去她的水平,嫌弃她丢人才会如此,”
听到这,赵纾这接连之日的气,才稍稍散了些。
那日被谢砚拒之门外,让她丢足了面子,她以为谢砚生的是她的气,却没想到,谢砚会生姜云漾的气。
确实,如此蠢笨无才之人,怎么能配得上谢砚。
原本已经沉下去的心,徒然升起一阵新的波澜。谢砚本就对人淡泊,这位姜姑娘又如此模样,遭他厌弃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来她不精琴技只是其一,其他方面定然也没有长处。
如此资质,根本不是能得到谢砚的心的人,到时她只需稍加运作……
这样一想,她的脚步立刻轻快了起来。
就她提步准备到姜云漾身边时,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
是谢砚。
他一身玄衣,负手而来,小径旁的翠竹映出他颀长身姿,浅淡天光映在身上,温和却又疏离。
赵纾眼睛一亮,今日来谢府本来就遇了些阻拦,本以为见不到了,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
她顿住脚步,观望。
只见他阔步走到姜云漾身边,立刻严肃地开始指点,颇有一副教训人的意思,姜云漾则是紧张地拨着琴弦,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本就不稳的手又抖了抖,连最简单的音都弹错。
赵纾颇能理解谢砚这种“朽木不可雕”的心情,知道这是出面的好时间,她给身后丫鬟一个眼风,示意两人留下,她独自过去。
可是只堪堪迈了一步,那边的景象就完全不同。
刚刚还站在旁边,一板一眼地给姜云漾训话的谢砚,此刻竟然坐在了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抚琴!
赵纾一时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琴者,禁也。第一便是坐姿要端正。”只见他倾身往前,将姜云漾原本有些歪斜的坐姿给扶正,“下颌微收,头顶虚领,肘如抱木,腕若浮鹤。”
扶正坐姿后,他左手绕前,轻轻覆上她的左手,右手则轻托她的右臂,将整个人绕在其中,接着,只听铮然一声,刚刚无论如何她都弹奏不好的音,发出一声清澈空灵的声音。
他的神色依然严肃,更多的却是认真。
姜云漾似是愣了下,接着,一切都自然了起来。
白皙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挑,琴音便如流水般,淌入刚刚还略显凝滞的空气中。
这样一位严肃内敛的堂上官,竟然带着她弹完了一整首的稚子童音!
赵纾心中一阵翻涌,简直就是看不下去,就在她准备带着侍女气呼呼地离开时,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了道。
“殿下请止步。”
说话的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宿雨。
赵纾吓了一跳,虽然已极力稳住情绪,话语中还是带了些惊慌不已的颤音:“你怎么——”
只听宿雨沉声解释:“我们大人说了,夫人练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赵纾身旁的侍女立马道:“放肆,殿下的路你也敢拦,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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