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张熙杰把购物纸袋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果然没有小票,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东西。

随后他开车直奔刚才父亲和外卖员见面的地方,他在附近的几个外卖站点转了转,以寻找拾金不昧的外卖员为由,但没找到。

九点多了,他决定先回去,明天有时间再来找,把范围扩大一些,还有快递站点,因为有些人就是同时送快递和外卖。

张熙杰特意绕到医院,买了夜宵送到了病房。他没有提前打电话,担心父亲和爷爷已经睡了,吵醒了两人。但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病房还亮着灯,父亲在里头正跟爷爷说着话,语气似乎有些埋怨。

他并不打算偷听,敲了下门就进了病房,父亲和爷爷两人齐齐看向他,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愣了一瞬问他怎么又过来了。

“我看你们晚饭吃的不多,所以就买了牛肉面,你们俩都喜欢的,而且我都多加了一份牛肉。”

汤明山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小杰陪着你爸爸一起吃吧。”

父子俩吃着面,张熙杰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十点了还没睡,聊什么聊得这么投入呢?”

汤面山笑着回道:“哪里聊什么,我眯了一一个多小时,才刚醒没多久。”

张熙杰“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低头吃面。

吃完之后,看着爷爷和父亲都躺下休息了,张熙杰关了灯,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

许忠林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之后,幸好情况不是太严重,不过还是让住上两天。

这回许忠林没有再固执着要回去,许修远和宗叔都松了口气。

宗叔回去给许忠林收拾东西,病房里只剩下爷孙两人。

许忠林让许修远把他的床摇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突然叹了口气。

“可惜毕先生得了重病,手术虽然成功,但已经没法帮忙了。赵敬鸿确实尽心尽力,但到底是不如毕先生。他也不避讳这一点,之前就给我介绍了一位大师,可惜那位汤先生也生了病。这回他联系了一位港城那边的老先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过来帮忙。”

汤先生?

许修远愣了一瞬,难道是汤明山,颜珺瑶老家的那位邻居?

他将一根剥好的香蕉递给许忠林,“这位汤先生是哪里人?”

许忠林摆了摆手,不想吃,嘴上回道:“就是我们这儿的,不过不是在市里,住在乡镇下面,赵先生说就连他师父都敬佩这个汤先生。”

许修远了然,八成就是汤明山老先生了。

他佯装好奇,“哦?这么厉害?”

“赵敬鸿只见过汤先生几次,对汤先生的了解大部分都是毕先生告诉他的。说是汤先生不知师从何人,不到三十岁就有一身的本事,连毕先生都自愧不如,想要拜他为师。不过汤先生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但好像自从家人出了事之后,就变得十分低调,除了自己的朋友亲人,外人轻易请不动他。帮了忙之后,还会要求对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他。”

“他的家人出了什么事?”

许忠林思索片刻,“好像是第一个孩子早夭,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管是算命先生,还是阴阳先生,从事这些行业的,多少都会有所反噬,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汤先生才改了行业,当了木匠。”

许修远想了想,“爷爷,我也托人打听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先生。”

许忠林看向他,默了一瞬,想起白天他抱走颜珺瑶时对赵敬鸿说的话。

他忍不住说道:“赵敬鸿已经尽力了,而且他请教过他的师父,毕先生应该也是解决不了。”

说着说着轻咳了一声,“至于颜家姑娘的事情,和他无关,是我做主的,你——不要为难他。”

许修远笑了笑,不置可否,把剥好的香蕉放到桌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爷爷,您——为什么觉得她能引出三姑奶奶和沈新柔呢?因为她长得和沈新柔很像吗?”

许忠林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她第三次跟着江成来我们家老宅,就是那天,就在她在的时候,后院的一个雕塑突然倒地摔碎了,连带着两三米远处的地面居然出现一条裂缝,那裂缝底下就是那两个小棺材。

也许只是凑巧,但她的那张脸让我没办法相信是巧合。之后她住院,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突然神情恍惚,对我说了一句,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这个世上会叫我二哥哥的只有许薇萍,所以我知道她当时就是被许薇萍短暂附身了。”

“爷爷,您在第一次见到她之后,肯定找人调查过她,应该知道沈新柔和她家没有亲属关系。”

许忠林轻笑了一声,“查出来的资料是说明她和沈新柔没有关系,但年代太久远了,当时的档案记录不一定就是对的,而且那个年代不少人家会抱养或□□。”

许修远暗暗叹口气,“您还是觉得她很可能是沈新柔家人的后代?”

“我不敢确定,但她肯定和沈新柔有关系。当时我去医院看过她之后,没过几天,就有人送了第一封信到家里,信上还是称呼我二哥哥。

我派人查过,他爸那天就在本市,当天学校没有排他的课,他也没有在医院出诊,那天他爸就是休息。”

许修远皱眉,“所以您觉得前几天的第一封信是颜珺瑶爸爸找人送来的?”

许忠林无奈道:“那个中年男人和快递员见面的地方周围没有摄像头,什么都没查到。”

“我问过刚才送信的快递员,他说托他送信的是个跛脚的中年男人。下午我送珺瑶回家的时候,听到她给她妈妈打电话,她爸爸昨天就出差了,还没回来,今天不在本地。”

许忠林冷哼一声,“这种事不一定要亲自做。”

许修远忍不住说道:“爷爷,您把珺瑶困在那栋别墅,如果今天沈新柔没有出现,如果我没有赶过去,您是不是还要继续关着她,直到除掉了三姑奶奶呢?还是您打算借用这个机会,试探她的家人到底是不是幕后的人?”

许忠林不置可否,“我知道这件事让她受委屈了,之后我一定会补偿她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即使她和沈新柔不是亲人,也一定有关系,否则沈新柔母女不会就认定她,借用她的身体了,凡事皆有因。”

“爷爷,珺瑶确实是被三姑奶奶和沈新柔缠上了,但她本人一定对我们家没有任何恶意,否则她不会答应,一直被阴魂上身,她的身体很受影响。这段时间她多次出入医院,可她还是愿意帮忙,不仅如此,之前她还救过我两次。”

许忠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激动道:“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许修远反握住爷爷的手,另一只手给他慢慢地顺气,让他不要激动,而后才道:“我没出什么事,反而是珺瑶她因为救我进了医院。”

许忠林哼了一声,蓦地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颜珺瑶和沈新柔长相相似?你见过她的照片还是——”

许修远想了想,决定不把自己那些奇怪的经历跟爷爷说的太清楚,只回了两个字:“照片。”

“那你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像吗?”

许修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爷爷,幕后的人一定不是珺瑶的家人。三姑奶奶和沈新柔的事情没有解决,说不定以后她们母女俩还会借用珺瑶的身体跟我们说些什么。”

他顿了下,“您这次真的太过了,非法监禁,她事后完全可以追究您的法律责任。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说她很生气,她觉得自己是去帮忙的,却没有得到尊重。她很善良,说以后如果能帮我们家解决这件事,她还是会愿意的,但您不能再利用她的善良。”

许忠林闻言,沉默不语。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许修远又问道:“爷爷,您说过其实她不叫沈新柔,而是姓施,那她真名是什么?”

许忠林嗤笑一声,“除了你太爷爷,谁都不知道。你太奶奶曾问过,但自从沈新柔死了之后,你太爷爷就再也没提起过她,甚至还和你太奶奶吵了起来,就是不愿意说。”

“那沈新柔有说过家里有几个兄弟姊妹吗?”

“你太奶奶说沈新柔进门的时候说过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你太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连自己的出身都是编的,这一点上也未必是真的。”

许修远沉思片刻,“当年高祖父生了病,沈新柔打算去找她父亲来帮忙看看,但最后没请来,除了这一次外,沈新柔在家里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娘家吗?”

许忠林轻咳一声,“除了你太爷爷带她出门之外,你太奶奶说过,省心投她自己倒是不常出门,但常去邮局寄东西。”

说到这里,他蓦地笑了,“不提起这个我都快忘了,当年沈新柔虽然常去邮局寄东西,但是并没有通过邮局,而是托邮局的一个男人送的,就和最近这封信一样。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害怕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笑。至于她有没有偷偷回去过,你太奶奶并不清楚,因为有时候她出门并没有让家里的司机送她。”

许修远忍不住又问:“三姑奶奶出事之后,沈新柔她——出过门吗?”

许忠林瞥了他一眼,语气隐隐有些不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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