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闹起来洛择木就忍不住想要冒坏心思，干脆用胳膊挂住严霜识的脖颈，哼哼唧唧地凑过去喊累，哄着严霜识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从衣帽间拿出来。
严霜识自然选择宠着。胳膊伸到大腿揽过去，将人抱在自己胸前朝衣帽间走过去。
洛择木像一只找到舒服枝干的树懒，安静地感受着严霜识走路时的起伏，又在到了衣帽间穿衣镜的时候拍了拍严霜识的后背，示意自己要下来。
“西装带一套工作的时候穿就够了。”洛择木打开专门放西装的衣柜，仔细对比了几件，这才从一堆颜色版型都差不多的西装中拿出一套递给严霜识。
“换上试试。”
“现在？”严霜识挑了下眉。
“你又不是没看过。”
洛择木被他的回答气笑，拿着手里的空衣架叉着腰点了点严霜识的肩膀。
“想什么呢，我是为了搭一下领带。省的你到时候又被李导说是去收购的。”洛择木的语气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你们李导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每次都让你去谈判。虽然出门是应该光鲜亮丽的，但直接带个花孔雀去就有些没必要了吧。”
“你见过这么朴素的花孔雀。”严霜识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西装外套被他拿在手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随意又优雅。
“还是说你对我的业务能力有所怀疑？”严霜识上前两步贴到洛择木面前，当着洛择木的面穿好西装外套，整理好衬衫领口。
“确实不是花孔雀。”洛择木眨也不眨地盯着严霜识在领口游走的手指，不自觉地伸出手帮他整理衬衫下摆。
“是骚孔雀，还是明骚的那种。”洛择木将衬衫妥帖地扎好，又从旁边饰品柜里选出一条低调但颜色很适配的领带，绕着脖子系上去。
洛择木的温莎结打得很漂亮，领带在指缝间不断穿插，动作行云流水。
“谁教你的。”严霜识垂眸盯着洛择木手上的动作。
在他的印象里洛择木很少给自己买很正式的服装，领带这种配饰更是基本没有，但洛择木的手法却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像是早已重复过千百遍。
“想知道啊。”洛择木将领带收紧，露出一个单纯的笑，眼睛在灯光下明亮的像琥珀。
“那你求求我。”
“故意的？”严霜识顺着洛择木手上地力道靠过去，鼻尖若有似无的蹭过脸颊。
“告诉我，谁教你的，好不好。”
太犯规了。
温热的呼吸打到脖颈的那一刻，洛择木脑子里还没成型的那些小心思就像是浮出了水面的泡沫，被严霜识用手指轻轻一戳就轻而易举的炸开，像是放烟花般在脑子里发出“啵啵”的声音。
那张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此刻就这样贴在自己面前，就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洛择木伸出手遮上那双饱含欲望的眼神。
额头轻轻撞上去，轻轻吐出一个字。
“靠。”
他栽了，栽的还很彻底。
严霜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
洛择木怕这么玩下去自己先控制不住，干脆猛吸了一口气，撑着严霜识的肩膀推开了他。
“我认输。”还发着烫的指尖三两下整理好领口，洛择木将人推到镜子面前，自己则退到一旁。
“我爸刚创业出去谈项目那阵衣服和领带全是我跟我妈选的，有时候我妈不在，我就会主动提出帮我爸系领带。”
“我会系的花样可多了。”洛择木说，“上次梁序参加颁奖典礼要求穿正装还是我帮他系的领带呢。”
本来还在欣赏的严霜识整理的手指顿了顿。
“你还给别人系过领带？”
“吃醋啦。”洛择木笑嘻嘻地凑上去再严霜识脸上落下一吻。
“我当时是在手里打了个结又让他自己套在脖子上的。”洛择木眨眨眼。
“目的达到了，我还真挺喜欢看你吃醋的。”洛择木说，“像生闷气的小边牧。”
“刚刚还是蝴蝶现在就变成狗了。”严霜识哼了一声。
“你对人的形容还真是多变。”
“花蝴蝶只是外表。”洛择木朝着严霜识挑了挑眉。
“小狗程序员才是内心。”
“哦，那你喜欢哪个？”严霜识试完西装，换回自己的家居服。从精英白领又一次变回敲电脑的帅哥程序员。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洛择木将换下来的西装整理好，放在一旁等待装箱。
紧接着洛择木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几件长袖长裤和冲锋衣，作为谈判结束后的日常穿搭。
一开始严霜识还由着他不管拿什么都乖乖试穿，可几套下来就失去了耐心，不管洛择木拿什么都只在一旁点头，然后回答嗯，好，你搭的都好看。
折腾了几个小时，两人这才算彻底收拾好行李，临睡前洛择木贴心的帮严霜识定好了闹钟，又将两人搞乱的客厅和衣帽间全都收拾好，这才准备洗澡睡觉。
严霜识从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经过客厅时，厨房还亮着灯。
本以为是洛择木刚刚去厨房接水忘了关，走近才发现冰箱门被打开了半扇，洛择木正弯着腰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严霜识靠在走廊边没说话，看着他从保鲜柜里拿出一盒鲜红色的草莓，又在水槽里洗了洗，挑出其中几个品相最好的对半切开，又从剩下的几个里挑出几个个头大的切成小块和牛奶一起打成奶昔。
动作很麻利，表情也很认真，像是在做一道需要严密计算的数学题。
每一步都进行地十分严谨。
做完这一切洛择木从杯架上拿出自己山川造型的玻璃杯，将淡粉色的奶昔顺着杯壁倒进去。
山川逐渐被淡粉色覆盖，像是下了一场草莓味的雪，洛择木将切好的草莓卡在杯壁，又仔细调整了下位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起头，洛择木对上客厅里严霜识温柔的目光，月光透过落地窗撒在严霜识身侧，将人蒙上一层金光。
就像是特意打过光找过角度的模特，让人忍不住想要拿出相机记录。
事实上洛择木也确实这么干了。
画面的大部分是靠在走廊墙边的严霜识，小半部分露出落地窗和撒进来的月光。
严霜识抬眸望着他，静静地，没说话却又是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洛择木突然想起自己在伦敦桥看过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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