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殃及池鱼
汀兰在一旁忧心忡忡,巴巴地看着徐明绯,想让主子也带上她。
徐明绯却令她留下来了,“你在这待着,这林子都有周围都有护卫把守,不会有危险的。”
不知何故,她只觉心头总觉得闷闷的,想一个人放空下。
徐明绯踩着马镫翻身而上,扬起手挥动着鞭子,嘶鸣声骤然响起,马儿瞬间如箭矢般冲出去。
她掌心攥紧缰绳,驾着马儿向前狂奔,清爽的春风迎面袭来,马蹄踏过满地枯叶,扬起阵阵尘土……
踏马而过,林间三三两两停留在枝头的鸟被惊得四处纷飞。
徐明绯骑着马儿忘我地疾驰在林间,自由地驰骋在天地间,惬意极了。
心里头那道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霎时疏散不少。
眼前的景物不断闪过,不过一会,马儿便跑出了林子外围的草场,闯进了林子幽深处。
她目光所及,林子深处的植物,寒冬的荒凉并未完全退却,却只是稀疏地抽条了嫩芽,不远处山涧的溪流,倒是流水声潺潺。
徐明绯下了马,缓缓沿着溪流边走着……
*
萧谌一早协助给皇帝处理完公务后,一路便往他在行宫的落脚处走。
他在皇帝面前得脸,是以他的住处这随性的大多数人都好,独占西山行宫的雨花阁。
青云在萧谌去处理随侍皇帝的时候,麻溜的就将萧谌带过来的行囊收拾好
一见萧谌回到雨花阁,忙下去传午膳。
却见萧谌整个人目无表情,桌上的吃食只寥寥用了几口,便一言不发上了楼。
青云瞧得胆战心惊?
主子不会是被陛下斥责了吧?亦或者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政事?
若是有个夫人在就好了,他无比盼望着主子能早日成婚。
若有夫人在,多少还能规劝着些主子。
主子自上巳节一反常态,他瞬间磨拳霍霍,还以为主子有情况,府里估摸着不久便要有新夫人了。
可是他连续观察了这么些天,别说女子了,主子除了公务,根本就不和旁人有过多接触。
这段时日照旧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难道是约会黄了?
这些日子主子一心扑在朝堂政事上,青云恍觉自家主子有种忘乎所以的勇往直前……
实在有些不对劲……
雨花阁楼上的露台,无人瞧见的角落,向来运筹帷幄的萧大人,眼底竟透着化不开的苍凉。
萧谌目光失焦,整个人神思恍惚。
此刻他脑海里总忍不住,浮现顾景昀腰间坠着的枚玉佩,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那玉佩她临死前都死死握在手里,原来徐明绯上一世,喜欢了一辈子的人,求而不得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景昀。
出身大周顶级的功勋之家,定国公府顾氏一族,顾永年的嫡子!
上一世,他于阵前英勇斩杀敌军将领首级,最后却不知为何,死在了数年前的那场漠北大战,尸骨无存,圣上亲追封其为明昭将军。
从此她便将那人埋藏在心底,再不示人。
难怪她总喜欢抚摸他的眉骨……
萧谌几乎喘不过气来,兜兜转转,怎得今生他还活着?
从前,她总会瞧着他微微出神……
他心中忽而就升起一股阴暗的想法,他从不是个好人,也注定不可能和顾永年冰释前嫌。
可一想到,那人是徐明绯前世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若是他真的那般做了,她知道后,只怕会恨透了他。
一想到这,他不禁问自己,真的下得了手么?
上天真会造化弄人……
萧谌蓦地就笑的荒凉,周遭弥漫着化不开的凄惶。
*
萧谌身为皇帝钦点的翰林院修撰,此次随行,除了日常负责随侍帝王起草文书和处理办公之外。
现下最重要人物便是,皇帝专门任命关于《春狝录》的修订,而修订《春狝录》其中最繁琐的便是这西山地形的绘制。
春风无痕,沁凉的柔和,带走了些许烦闷。
萧谌压下心底的异动,趁着天色还早,打算先去大概摸一遍这西山猎场的地形。
他接过马厩小太监手里,从马槽牵出的一匹黑马,萧谌脚尖轻点踩镫,衣袂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半点世人眼中文官刻板印象中的羸弱。
“今日可曾有人来领过马匹?”,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到马厩来,厉色的朝马厩监问道,“午后东风林道旁,忽从林子里窜出匹发狂的马儿,那马儿上的标志西山行宫的徽记,附近却没发现有人受伤的踪影。”
马厩监思索片刻,指了指一旁的萧谌,尖细的嗓音恭声道,“春狝未正式开始,今日的人大都在住处安顿着,除却萧大人在刚刚领了一匹马……”
“便只有晌午时分,镇北侯府的姑娘命人牵走了一匹大宛马——”
马厩小太监说着腿登时软了软。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御马发狂伤人了,他难除其咎。
“快,快去禀告姝元公主和镇北侯府的人。”马厩监阴柔的嗓音止不住哆嗦了下。
萧谌勒住缰绳的苍劲臂膀陡然僵了僵,下一瞬,凌厉地挥动着马鞭,双腿夹紧马腹,疾驰而去。
他出门前天上还晴空万里,春风瑟瑟,不过转眼间便黑云压城,远处林子漆黑一片,透着阴森可怖。
一道巨大的紫电自穹顶破空而来,林子深处骤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附近的地面都为之一震,险些将地面一分为二劈裂开来。
萧谌瞳孔骤缩,下颌紧绷,什么权衡利弊都被抛诸脑后,勒紧马缰就往林子深处冲进去……
林子深处
徐明绯晌午跑出来透了一口气,坐在溪流边待了会,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屑,就翻身上马往回走。
却不曾想,她才没跑几步路,马忽然撅起前蹄子,发疯似地狂奔起来。
徐明绯当下紧紧俯身勒住缰绳,却让马背猝不及防剧烈一颠。
手中的马鞭瞬间脱了空,她整个人被甩向半空,随后犹如一个被丢弃的破布袋,划过半空,重重摔倒在干枯的乱草堆。
她身上的衣服瞬间被地上的乱石刮破,手掌心擦破后,满手的血触目惊心。
可这一切,都及不上脚踝处传来的剜心之痛。
就在方才她被掀翻下马,足踝处不觉间扭折了下,旋即传来一阵顿麻,而后是剧烈的疼痛。
徐明绯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一时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不停地粗喘着气。
全身上下都分不清那一处更痛,徐明绯不用看都知道,她此刻的左腿正麻麻的地胀痛,不用看都知定是肿成了猪蹄一般。
她阖了阖眼,苦笑一声,她最近这是流年不利么?
徐明绯忽觉眼皮处落下来了几滴水,她豁然睁开眼,只见转眼天就暗了下来,一道闪电落在她不远处的大树上,盘曲的粗壮枝干瞬间被劈得焦黑。
她心头猛然一颤,力竭的身体僵了僵。
徐明绯忍不住咽了咽口沫,她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眼眸快速扫过四周,瞥了眼不远的山坡上,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岩洞。
她忍着脚腕上的剧痛,拾起手边的一支枯树枝,强撑着一点点缓慢挪动着虚脱的身体,朝岩洞走去。
转眼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徐明绯从头到脚都被大雨浇了浇了个透。
晨起时分阳光正好,她身上的春衫单薄,被浓密的雨水一浇,便死死黏着身上,深山处寒风一吹,徐明绯连牙关都在不受控地轻颤。
徐明绯丝毫不敢停下来,她摔倒的地紧挨着下面就是山涧溪流。
娘说过,下大雨时,山涧溪流转眼发起来的大水,足以将人吞噬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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