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沈芋在廊下支起竹匾,把新收的薄荷叶摊开晾晒。

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食盒顶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倒像是有人在轻叩船舷。

霍祁抱着沙棘苗往屋里搬,泥浆在青石板上拖出弯弯曲曲的痕迹,像极了地图上的海岸线。

“明天把咖哩粉拌进糯米粉试试?”

沈米蹲在灶台边点火,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再包点肉末和椰丝,说不定能做出番邦口味的艾糍。”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片晒干的棕榈叶,上面用刀尖刻着几行洋文——是暹罗商队教的“好吃”发音。

林峰靠在门框上打盹,耳尖还沾着小安涂的薄荷膏。

沈芋给他披上件干衣裳,闻到布料上残留的艾草香——那是今早临出发前她特意熏过的。

货箱里的防潮粿隐隐透出硫磺气息,混着廊下晾晒的薄荷叶香,在雨夜里酿成股奇特的甜腥。

子时将至,小安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椰丝糕。沈芋轻轻抽出他指间的糕点,却发现糖汁在桌面上洇出个船型印记。

霍祁在灶膛里添了最后一块柴,火光中,新编的藤编食盒泛着温润的光,三层舱室分别躺着未干透的咖哩艾糍、丁香蜜饯和肉豆蔻茶包。

雨幕中忽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燕子。

沈米抱着《番邦食单》凑近油灯,书页间夹着的暹罗红土蹭在指尖,像抹淡淡的晚霞。

林峰忽然在睡梦中呢喃:“船头的红绳......别让雨水泡褪色......”

沈芋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触到他腰间鼓起的小木雕——那只海马的尾巴,不知何时被缠上了圈暹罗彩线。

厨房的陶罐里,新泡的茉莉花茶正慢慢舒展花瓣。

沈芋望着窗外的雨帘,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新奖励:一张绘着海浪纹的食盒图纸。

她摸了摸案头的竹篾,心想等天亮了,或许可以试着把食盒顶盖做成可开合的帆面,这样既能通风,又能挡住斜雨——就像真的船儿在海上行时,会收起半片帆来避雷雨。

雨点子越来越密,打在瓦当上叮咚作响。

小安在梦里吧唧着嘴,大概是尝到了椰丝糕的甜。

霍祁往火塘里埋了块红薯,打算明早给大家烤着吃。

沈米用炭笔在棕榈叶上画新食谱,旁边的花猫正蜷在船型食盒旁打盹,尾巴偶尔扫过“防潮”的朱砂标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整个镖局在雨夜里静静呼吸,竹篾、草药、香料的气息交织成网,网住了檐角的茱萸纹、灶膛的余火,还有窗台上那半块被月光镀了层银边的椰丝糕。

沈芋吹灭油灯前,最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归云楼老菜谱——书页间夹着的干玫瑰花瓣,正随着夜风轻轻颤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寅时三刻,雨势渐猛,檐水如瀑砸在青石板上。

沈芋摸黑往灶膛里添了块硬柴,火光忽明忽暗间,瞥见霍祁搭在椅背上的外衫——肩头磨得发薄的布料上,还留着去年她补的茱萸纹针脚。

熟睡的小安发出轻轻的鼾声,怀里紧搂着那只海马木雕,尾巴上的暹罗彩线在摇曳的火光里泛着微光。

“霍郎,把沙棘苗搁到东墙根吧,那儿漏雨少。”

她轻声唤着蹲在廊下的男人,话音未落就被雷声掩了去。

霍祁回头时,额角的碎发已被雨水粘成绺,他抄起最后一盆苗往屋里冲,泥脚印在青砖上拓出歪歪扭扭的“海岸线”,倒比白天用炭笔描的航海图更生动。

“明日若放晴,得把库房窗缝糊层油纸。”霍祁扯下湿哒哒的外衫,随手搭在灶台边,水珠滴进灶膛,腾起股带着草木灰味的热气沈芋递过干帕子,指尖触到他掌心新磨的茧——这几日为了改良全麦饼配方,他没少和石磨较劲。

“咖喱艾糍的蒸制时辰,”沈米抱着《番邦食单》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油灯芯,“暹罗文写的是‘三炷香’,可咱们的香和他们的长短不一样......”

她忽然被灯油呛得咳嗽,手里的棕榈叶险些掉进火塘。

沈芋眼疾手快抢下叶子,就着微光看见叶面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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