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知道从哪传来的,野兽的怒吼,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让整个萨奇城乱作一团,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状态。
街角的杂货铺拉下了铁栅栏,老板娘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去,集市的东西已经被抢购一空,现在还开在的只有铁匠铺,药铺,和原本专门卖给冒险家的护甲的铺子。
大批的人手握钱袋,神色交集地开始排队,争着买这些防身和应急物品,排在后排的人仰着脖子,眼睛直勾勾地往前看,生怕轮到自己的时候,武器和防身甲都已经抢购一空。
安霓俯在旅馆的窗户上望着大街上的场景,今天早上她还想去金炉坊买面包当早饭吃,当她提着篮子到那的时候,货架上冷冷清清,就剩两个鹰嘴豆馅的夹心面包,其余的早就卖光了。
“你们店的面包师是口味独特吗?”安霓指着盘子里两个怪模怪样的面包,怒视店员,说道,“谁家好人会把鹰嘴豆当馅包进面包里?!”
话是这么说,她现在还是在窗边把馅全部倒了出来,皱着眉头,掐着面包皮一点一点塞进嘴里。
街上的铁匠铺开始吵闹,各类铁质武器已经售罄,连一把生锈的小刀都不剩。
后面排队的人脸上又是绝望又是怒气,直接冲到店主面前,说要加价,让店主的工人们无论如何现在就要开始打新武器。
“老子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这些畜牲手里!”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涨红了脸,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大声吼道:“老板,我们加价!不管多高的价钱,你让你的工人们现在就开工打造武器!”
其他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安霓趴在窗前看着他们,其实也能理解,真等萨奇城公布兽潮来源再去买些防身武器,早就买不到了。
一,他们没有魔法能力,只是普通人类,在这个魔法大陆上本就处于弱势;二,他们只是普通居民,若真要失守,难道还指望城主那些养尊处优的人来冲锋陷阵保护他们吗?
灾难面前,大家都是在反抗中听天由命。
不远处的药铺也开始乱了,魔法治疗药物售罄,大家都围在药铺门口,要求老板尽快再去配一些药。
药店的药基本都是从一些魔法制药厂进的,药店老板安抚众人,说已经派人去进货了。
安霓又重新理了一遍自己的逃跑路线,若真如播报鸟说的,到时候看城外兽潮来的方向,再随机应变。
如果是内部兽潮,她就溜之大吉。
这时,一阵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思路。
安霓没吱声,踮着脚,静悄悄地走到门边,踮起脚,从猫眼里望去。
门外几个侍卫个个腰间配着剑,面色不善地站成一排。来敲门的是个带着军官帽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
此刻他正抬起手,准备再次重重地敲下去。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的瞬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安霓站在门口,顶着一脸无辜的神情,双手乖巧地握在胸前,轻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萨奇城的治安官弗雷,请问你认识桑格·洛林吗?”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安霓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认识。”
“昨天在大街上,你向他问了路。”
安霓思索片刻:“问路?”
“昨天夜里,他死在结界边缘,听目击者说,你想闯出结界,被他劝阻后,一气之下用魔法杀了他。”
“……什么?”安霓一下子懵了。
“你昨日中午还在街边向他问过了路,说要去黑岩矿场找你的丈夫。”
安霓眨了眨眼,觉得事情不妙,解释道:“这位长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昨晚明明在……”
“店里老板说,你半夜从窗户外溜出去了。”弗雷说道。
安霓心里啧了一声,为什么这个人说的内容都像是有人监视她一样,连她问路的细节都知道。
弗雷从怀里掏出一块记忆水晶,指尖一弹,光影浮动——画面里,安霓正在街角,向一名侍卫问路,声音清晰可闻:“不好意思,请问萨奇最大的矿场在哪里,我丈夫在里面做工,我有点担心他。”
画面一转,一个和她身形装束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结界旁,面色阴冷,旁边躺着的是白天那个侍卫的尸体,绿色的光从她手里渗出,甚至她歪头的习惯都模仿的如出一辙。
安霓的瞳孔微微一缩。
有人假扮她?!
弗雷根本不想再听安霓的解释,直接抬手让身后的人冲进房间,想着用蛮力压住安霓。
“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安霓后退了半步:“长官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我真要杀人为什么要在结界边动手,那里可是每天都有人巡逻,就算真的是我杀的,为什么我还要留下目击者?”安霓说道,“这栽赃也太拙劣了吧。”
弗雷的声音毫无波动:“等到牢里再辩解吧,我们自会查清楚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安霓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误会,而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如果真的进了牢里,怕是出不来了。
有一点她也很疑惑,弗雷说她是用魔法杀的人,以她目前的面貌,她应该属于人类法师的范畴。
既然是人类法师杀了人,来抓她的应该是星迁会的骑士,而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类长官。
“好吧……”安霓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我跟你们走。”
侍卫拿出手铐,上前想去铐住她,安霓突然眨了眨眼,笑了起来:“不过……”
她轻轻握住拳头,密集的绿光从她手里射出。
弗雷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护盾形状的块状物,他抬起胳膊猛地扔到了地上,块状物瞬间变大,一个巨大的屏障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这波攻击。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安霓早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房间的窗户还打开着,几阵风吹起白色的窗帘。
……
不对,太不对了。
安霓提着裙子就往在林子的位置狂奔。
弗雷手里拿着的那个水晶,还有那个可以变大的护盾,这明显都是魔法用品,他一个人类长官,怎么能这么熟练的用这些东西,难道他是个法师?
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让一个法师去当人类的执行长官,在人类的工作系统里,法师只能是辅助。
安霓喘着气,好不容易跑到了一颗大树下,迅速躲进了树下的灌木背后,机警地抬起头巡视四周。
她心里清楚,昨晚确实翻窗出去了,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杀人。昨晚她不过是去查看逃跑路线而已,并没有去几公里外的结界边,为了能在关键时刻顺利逃脱,她当初选旅馆都特意挑了个位置最近的。
此刻,街上的巡逻侍卫来来往往,但是并没有四处找人的急切模样,看来自己目前还没被通缉,不过她刚从执行长官手里跑了,被通缉也是迟早的事。
大不了她再换一副皮囊。
她的药在旅馆没有来得及拿,不过钱袋子还好端端地揣在身上,有这些钱,也不至于寸步难行,还不算太糟糕。
安霓从灌木后起了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抖落了裙子上的叶子,大摇大摆地走向树林。
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安霓在林间小路里匆匆走了好几个小时,双腿已经开始酸痛。
终于,穿过几个复杂的树藤,发现前方就是那片清澈奔腾的小溪,安霓猛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想起珍珠之前说过的话——有时,囚禁你的不一定是牢笼。
安霓心里有些失落,明明下一秒她就可以安慰自己“找寻自由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拼了命从那些贵族牢笼里逃出来,现在被冤枉,成了双重通缉犯,搞得她完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她甚至能在萨奇城的暗巷里,看到克拉帝亚公爵派来的杀手在暗中找她。
步步艰难啊!
她用溪水洗了把脸,深呼吸一口气。幻型药水还有2天失效,应该是能撑到回圣彼卡尔顿的黑市郊区,这样她就可以再买几瓶幻型药水,好支撑把冤枉她的人揪出来。
可等她挖开盖住的藤蔓后,原本应该存在的洞口却消失了,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上面。
那是前天,带着尤安逃生的洞口,她本计划着到时候通过这个洞口逃到地下,再从地下逃到圣彼卡尔顿的郊外。
安霓盯着被魔法填平的洞口,指尖轻轻抚过石壁上残留的符文痕迹,施法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真有意思。”安霓轻笑了一声,“就这么不想让我走?”
从昨天矿场回来后,她就隐约觉得暗中有一丝特别隐秘的视线在跟随她,那种感觉很微妙,她不止一次佯装不经意地回头排查身后,可每次一回头,视线瞬间就消失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安霓裹着一件从流浪汉那里顺来的破旧斗篷,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被煤灰抹黑的脸。
她像一片阴影一般滑进巷口的黑暗里,斗篷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她借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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