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窥视
将光脑从沙发缝隙中捞出来，郁折给自己戴上，胸前的几颗扣子要扣不扣，半掩着胸膛，他平时和燕峥待在家本来就不怎么注意这些，等发现身旁人的异样时，一滴鲜红的血液刚好滴在自己的脚边。
“燕峥！”郁折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见面前的人。
刚换的地毯，白色的。
做错事的狗子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原地旋转九十度，标准军训姿态，头也不回地捂住鼻子冲进了厕所，末了在关门时僵硬地朝门说了句对不起。
“没出息的样。”郁折盯着那滴血呆愣了几秒，回过神后没忍住丢了个抱枕过去，想起两人现在的情况也有些脸热，将大开的睡衣合拢后移步去了房间。
燕峥的不少衣服还放在主卧的衣柜里，郁折将衣柜打开看见里面熟悉的衣物，顿时头疼扶额，这小子这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股脑将所有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抱出来塞进旁边的抽屉后，郁折还找来一把老古董的铁锁给抽屉锁上，免得日后被燕峥看见了起疑心。
等两人收拾好，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出了屋子一路无言走到了吃饭的地方，这个时间点纸包鱼店已经来了不少客人，烤鱼的香气混合着油烟味在店里蔓延，却又在沾染到顾客的衣物之际，被专门的气味收集器带走。
眼见一楼已经没了位置，他们两个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没那么多人，但位置也做了个七七八八，挑了个中间靠边的空位坐下，郁折在点菜的全息屏上选好自己想吃的东西后，将东西往燕峥那边移了移。
“点菜。”
这时候还捂着鼻子的人哪里敢乱点，听见声音后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又加了两道郁折爱吃的后就停了手，两个人吃一条鱼，加上这些配菜也差不多了，郁折轻哼一声便没再说话。
这一桌静得可怕。
“把手放下了。”等菜等的实在无聊，郁折喝了两口店里免费的饮料，抬头看见对面的人还在用手捂着鼻子，伸出手示意他将脑袋凑过来。
看着面前白净的手，燕峥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放下来，确实已经不流鼻血了，只是他觉得丢脸，无颜面对郁折，所以一直遮住脸没敢放下来，脑袋凑过去搭在郁折手上时还有点心虚，替自己狡辩了几句，“上火。”
“那挺严重的啊。”郁折瞥了一眼他，在确定他鼻子没问题后，手上动作一松，恰好服务员端着鱼上桌，将两人给隔开。
鱼还要在锅里煮一会儿，燕峥帮着下了几个蛋饺进去，接着是郁折爱吃的小酥肉，帮忙蘸好辣椒粉后，殷勤地放进郁折面前的盘子。
郁折是不太能吃辣的，但是吃的东西又不能没辣椒，觉得清汤寡水的没什么味道，这也导致了他每次出门吃饭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到这几年才把吃辣的本事练出来点，出门重口点能点个中辣，然后面不改色地吃完。
“喝点饮料。”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吃鱼了，郁折夹上一筷子鱼肉蘸着锅里的汤汁吃得津津有味，燕峥怕他噎着，找准时机递过去一杯喝的。
看郁折喝完后燕峥刚想开口劝他吃慢些，一道声音巧合地堵住了他要到嘴边的话。
“宝贝！”
郁折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见不远处那张明艳张扬的脸后，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婆老婆老婆！”不流利的口语发音里，约翰尼就这两个字说得最清楚。
郁折只能看着他飞奔过来的身影干着急，好话不学，光学些没用的词。
约翰尼和郁折是在医院认识的病友，这小子有语音功能障碍，平日里说不出几句流利的话，又无亲无故，和郁折一起在医院算得上是相依为命。
如果是放在以前，郁折和他见面自然是高兴，但现在身边坐着燕峥这么个定时炸弹，要是约翰尼不小心说漏了嘴，他直接白干，等着当寡夫吧。
燕峥黑着脸扭头看着人跑到跟前，然后一头扎进郁折怀里，他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加上拿不准郁折和此人的关系，所以只好在旁边干看着。
“郁折郁折，想你。”和郁折黏糊完，约翰尼转头看见燕峥时，还抬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了，俨然一副熟人见面的态度。
好在燕峥没往这方面想，看见约翰尼朝自己挥手先是一愣，一时间没理解这人是什么意思，再看见他对郁折搂搂抱抱的动作后，更是没心情想这些了，站起来抓住这人的衣领就提了起来，“干什么呢？”
“燕？”约翰尼扭头不解地看着他，片刻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手舞足蹈地比画，嘴上还要努力地开口说道：“次，醋。”
郁折松了口气，好在约翰尼说话还不是特别流利，注意着点大概率不会露馅。
“他是我花店的客户，比较熟。”
约翰尼惊讶，“不……”
郁折伸手捂住他嘴，然后将人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很熟。”
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坐在郁折身边的人，燕峥不免有些委屈，自己都没和郁折一起坐在一个椅子上吃饭，这小子就是一个客户多大的脸啊。
“你过来和我一起坐。”燕峥回到自己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将旁边一大块位置留出来伸手在上面拍了拍，抬头看见郁折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神情。
郁折看看他又看看约翰尼，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现在还是管好约翰尼这小子比较重要，和他一起坐自己也方便阻止他乱说话。
被拒绝的人目光一沉，他虽然生气但却不会违背郁折的决定，深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燕峥将桌子上的其他几道菜下锅，鲜美的鱼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这一桌子人气氛诡异地又继续开始吃饭。
约翰尼本来就是饿着肚子进来的，现在能有饭吃他当然开心，问服务员要来筷子后就开始头也不抬地开始吃饭，空闲时间还能给郁折比画几个手语，大部分是夸菜好吃。
吃完饭，郁折送别约翰尼后，和燕峥慢慢往家里走，他们平时就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从餐厅走回去的距离刚好消消食。
一边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石子，瞅准时机将石子往前踢了踢，一边想今天晚上的事情，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像今天一样顺利，想到这，郁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脑子思考着要是以后遇见类似的情况应该怎么解决，这次是约翰尼说话不流利，要是换成其他认识的人可就不一定这么轻松了，看来还得和其他相熟的人解释下情况才行。
想着，郁折转身让后面的燕铮先回去，家里交代这些不方便，他打算当下趁着外出，避开燕铮直接打电话。
燕铮也没多问，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后就自己回家了。
……
“事情就是这样，以后你们要是遇见他，记得注意点。”郁折找了个隐蔽点的花园长椅，开了视频通话，将几个关系不错的拉入了聊天。
“真是多灾多难啊。”易知阳现在还在医院坐班，一边看着手上病患的病历，一边摇头感叹。
“不会说话就闭嘴。”郁折喝了口手上的咖啡，眼角余光瞥了眼全息屏幕。
易知阳只是撇了撇嘴，本来就是，每次都惊心动魄，关乎生死，不管是以前的分别还是他亲眼看见的那次，反正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经历的恋爱历程。
郁折知道他对自己和燕铮的事情了解颇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自然不会乱说话，见他撇嘴也直接无视，转而看向另外两个人。
两个花店兼职的大学生也有幸加入了聊天，小姑娘在那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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