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开屋门,掌心那道银纹还在发烫,右眼像被紫光泡过似的,看啥都带层滤镜。刚在藤桌上摊开树皮纸,咬牙写下“第一,谁来管管这破森林”,门“砰”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洛兰站在门口,袍角都没沾灰,跟刚从祭坛上走下来似的。他冷着脸说:“时砚昨夜擅闯禁林,我已在叶笛上施了静音咒。”

我笔尖一抖,墨点糊了半行字。“所以你就给人家的乐器上封条?你当你是森林城管?”

“那是邪器。”他站得笔直,“携带浊气,扰乱林息。”

“得了吧,那笛子比你还爱干净。”我翻白眼,“再说了,你管他干啥?他又不是要娶你。”

洛兰耳尖微动,没接话,只冷冷扫了我一眼,转身就走。门关上那声“咔哒”,听着都像在甩脸子。

我盯着那张纸,叹了口气,继续写:“第二,谁来管管这群神经病。”刚落笔,窗外“啪”一声,什么东西砸在窗框上,弹进屋里滚到桌下。

低头一看,是时砚的叶笛。

我捡起来,吹了口气,没声。翻过来一看,笛身一圈细密符文泛着灰光,像贴了层封条。正琢磨着,窗外传来一声冷笑。

“哟,大祭司的手法,越来越像捆粽子了。”

时砚挂在屋外那棵歪脖子树上,两条腿晃荡着,头发乱得像鸟窝。他冲我扬下巴:“阿米莉娅,你说他是不是闲得蛋疼?我吹个曲子招谁惹谁了?”

“你昨晚真进禁林了?”我靠在窗边,把笛子晃了晃,“别告诉我你是去采花献殷勤。”

“我去查点事。”他眯眼,“再说了,我又不像某人,靠念咒刷存在感。”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琴声。

不是商隐平时那种阴沉沉的调子,而是“叮——嗡!”一声,像谁拿锤子砸了琴弦。接着又是一声,更刺耳,震得我右眼直跳。

“完了。”我手一抖,叶笛差点掉地上。

时砚翻身落地,脸色变了:“这声音……不对劲。”

我们俩冲出屋门时,商隐正坐在乐师台前,手指停在断魂琴上,鸦青长发垂着,一动不动。可那琴自己在响,一根弦绷得笔直,“嗡嗡”直颤,音调越来越高,像要炸开。

林子里的鸟全炸了窝,扑棱棱乱飞,撞树的撞树,撞墙的撞墙,有只倒霉的直接一头栽进溪里,浮上来时还在蹬腿。

“你干的?”我扭头看时砚。

“我?我刚从你那出来!”他举手,“我再缺德也不会碰他的琴!”

我眯眼盯着琴弦,右眼紫光一闪——弦上黏着点黏糊糊的绿渣,正顺着弦往下滴,发出轻微“滋滋”声。

“‘哑藤汁’。”我冷笑,“时砚,你涂的时候能不能擦干净点?这玩意儿还没干透呢。”

时砚一愣:“啥?我没——”

“游侠儿。”洛兰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带着点讥讽,“偷学禁术也就算了,连清理痕迹都不会?”

“你闭嘴!”时砚转身,“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谁准你动我笛子的?”

“邪器需净。”洛兰袖子一甩,“倒是你,竟敢对琴心者下手?”

“我没碰他琴!”时砚吼,“我顶多……就是顺手在琴盒上撒了点驱虫粉!谁知道会这样!”

“驱虫粉?”我盯着那绿渣,“那是‘蚀音藤’的汁液,能腐蚀灵弦三天。你当商隐的琴是菜园子?”

商隐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能冻住溪水:“谁动的,自己认。”

空气僵住。

三人互相瞪着,灵力波动一圈圈往外冒,我掌心那道银纹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右眼紫光一闪,我瞥见他们头顶浮起三道金线,两两缠绕,像打结的耳机线。

“行了!”我一巴掌拍在琴台上,“你们仨是不是闲出病了?一个封笛子,一个毁琴弦,另一个装死——哦不对,你本来就不爱说话。”

我指着洛兰:“你净化上瘾是不是?看见活物就想念咒?”又转向时砚:“你报复能不能挑个不连累无辜的?商隐招你了?”最后看向商隐:“你也别装深沉,琴都快炸了你还坐得住?”

商隐淡淡道:“我若动,他们会打起来。”

“现在也没差多少!”我翻白眼,“你们是想用内耗完成成年礼吗?第一名送祭坛上烤全精灵?”

三人不吭声了,但眼神还在互甩刀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正想说“要打出去打”,头顶那棵古树“咔”地轻响一声。

年轮微微亮了一下,转了一圈,又暗下去。

没说话,但那意思再清楚不过:别闹了,再闹真把林子玩崩了。

我低头看掌心,银纹还在,但热度降了点。抬头看看他们,一个比一个绷着脸,活像谁欠了他们三百年的供奉。

我忽然笑了。

“行吧。”我转身从藤椅上捞起半块干果,一屁股坐下,咔嚓咬一口,“你们继续。谁赢了我给谁点赞。”

三人齐刷刷看我。

我嚼着干果,含糊道:“哦对了,刚才古树翻白眼了,估计也快看不下去了。”

洛兰眉头一抽,时砚差点呛住,商隐低头看了眼琴,手指轻轻一拨——那根绷得快要断裂的弦,“啪”地断了。

断弦弹起来,擦过我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

我摸了摸,没说话。

时砚突然开口:“阿米莉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咬着干果,抬眼看他:“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他顿了顿,指了指洛兰,又指了指自己,“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下,把果核吐在地上。

“我只知道——”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你们现在这副德行,比我鞋底那张树皮纸还皱。”

我转身就走,连干果核都懒得捡。身后那三个家伙还在僵着,一个比一个能装,洛兰像根冰柱子,时砚梗着脖子,商隐连眼皮都不抬。行吧,你们爱站多久站多久,反正我耳朵都快被那股沉默压出茧子了。

走出没多远,手臂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藤蔓勾住了袖口。我下意识一挣,结果那玩意儿猛地一抽——“嘶!”

左小臂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一道斜斜的口子正往外渗血,边缘还泛着点银光,跟昨晚星露果裂开时的颜色一模一样。

“搞什么鬼?”我皱眉,顺手扯了片宽叶按上去,“连伤人都带特效的?你当自己是庆典烟花?”

可那叶子刚贴上,底下就透出细密的纹路,像活的一样在皮肤下游走。我掀开一看,差点把手甩出去——伤口周围的皮肤上,爬满了交错的暗线,淡银色,微微发亮,像是有人拿月光当墨水,在我胳膊上画了张看不懂的地图。

“喂。”我戳了戳那纹路,“你别动啊,我还没同意你住我身上。”

话音刚落,右眼猛地一热,紫光像被谁拧开了开关,眼前的世界瞬间蒙了层滤镜。耳边“嗡”地一声,紧接着响起一阵低语,断断续续的,像是某种古老的调子,又像风吹过石缝的呜咽。

我猛地闭眼,再睁开,那声音没了,可手臂上的纹路还在闪,一明一暗,跟呼吸似的。

“……谁在念经?”我嘀咕着,正想再凑近看看,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就看见洛兰从林子里冲出来,袍角都来不及整理,手里还捏着半道没念完的净化咒印。他一看到我胳膊,脚步直接钉在原地。

“这纹……”他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净化符。”

我翻白眼:“废话,我要是自己能画,早拿它去换星露酒了。”

话没说完,时砚也从另一边窜了出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卷过十遍,手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