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夫子和我娘都担心你的身体,不让我和你说这些,可是现在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金兰姐姐还在里面。”

褚红匆匆赶来的时候,有些愣愣着看着眼前的废墟。

一旁的苏宁玉侧过身,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她来了。”

院子里的人纷纷乱乱,有的在一旁看好戏,有的提了水桶浇一旁的火,孩童的哭闹声不止,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烧透了的烟灰味道。

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攥紧,她抬头看向被乌云遮挡的天空,你也不允许在这个时代女子诞生自己的思想吗?那又凭什么把她拉到这里?只是为了惩罚让她忍气吞声的过完一生吗?

这算什么?算报复吗?

“褚掌柜,你怎么过来了?”

褚红看向出声的那个人,他的脸和衣服上都沾上了黑灰,袖口处的水滴滴往下落着。

褚红将刚刚自己脸上落下的那一滴雨擦去,“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还没有出来?”

“这我不清楚,就是听说这里着火了,来搭把手的。”

一旁的金兰走了过来,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担心,“人都出来了,就是有几个受伤的孩子,但好在伤得不重。”

“多谢。”褚红对他鞠了一躬,那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咱们也算邻居,若说谢我还要多谢女掌柜你呢,上一年冬日我还领了一套冬衣,穿着可暖和了。”

褚红的目光望过去,有的孩子伤在了胳膊,有的孩子伤在了脖子,更有甚者伤在脸上,父母们不停哄着,顺带看向褚红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恶毒。

小孩们的哭闹声一刀一刀像是割在褚红的胸口上

是她自己大意了,她不是没有弱点的。

“对不起诸位,孩子们看伤的这段时间所有费用我会全权负责,另外在每家赔偿……”

"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们家小官儿可是伤到了脸啊!"

“你自己和那些京都来的贵人斗法也就算了,凭什么要牵扯上我们的孩子?!”

"这都是从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听说她和翟家那个犯怵被休的二娘子关系匪浅,朋友尚且如此,她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的翟会长何等风光,如今不也被她搞得快家破人亡了吗?”

“这样恶毒的人能真正为百姓做什么好事?人面兽心做做样子罢了。”

“我以后再也不让小孩来这里了,不认字便不认字,总比丢了一条命要好。”

金兰的眼睛看向一旁的苏宁玉,那人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旬夫子在一旁叹了口气,诛心之计,何其恶毒。

这口诛笔伐,就是幕后之人对自己的报复吗?

淡青色裙摆落在了被烧成废墟的焦土上,她缓缓一拜,“对不起诸位了。”

“如果真的有选择的话,我宁愿被烧伤的人是我,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那些孩子们。”

她不该意气用事的,更不应该明晃晃的将自己摆在明面上和他们为敌。

可这个时候说再多后悔的话也没有用了,那些被烧伤的孩子永远也恢复不成原来的模样,就像身后的废墟,并没有成为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地方。

天上突然劈下了一道惊雷,无数雨点纷纷落下,原本身后还着着火的废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雨浇的透彻,再也燃不起来。

人群为了躲雨各自散开,苏宁玉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他的目光又落在雨中的女子身上。

盯着那群落荒而逃的人金兰只觉得气愤更甚,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眼睛都白长了,不去埋怨纵火之人都在这里指责姐姐,她有什么错,她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对这些穷人抱有幻想,就应该把学堂的门槛设得高高的,让他们这辈子都看得到摸不着,早晚有一天让这群是非不分的人好好吃个苦头。

王眉从胭脂铺子赶回来的时候,赵大夫正一边把脉一边摇头,把一旁的金兰急得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针呢?”

见赵大夫不理她,便自己绕到了另一侧翻他的药箱子。

赵大夫拉住她乱翻的手,“不是什么病都能用针灸治好的。”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治好?”

赵大夫将褚红的手放回被子里,叹了口气,她体内的毒实在霸道,能撑到现在一半都是上天眷顾,刚刚淋了雨,发热改成发冷了,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我开个方子,抓药吃几天试试看吧。”

王眉将方子接了过来,用手绢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褚红。

“我这就去抓药,可一定要保住褚掌柜的命啊。”

这几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掌柜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她和金兰又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有意无意的想将自己支开,前几天还把胭脂铺子给了自己,说要去京都一趟也不知道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在见到院子里的苏宁玉时,她微微点头。

苏大人最近也怪怪的,希望不是什么坏事吧。

将人送走之后,金兰将匕首抵在苏宁玉的颈间,“你不是说不会伤到她吗?”

“你说只要她对这里失望就会乖乖和自己回南诏,可现在她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如果她死了,你也别活了!”

苏宁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那是天灾,不是人祸。”

陈墨躲在一旁的墙角处,听到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苏宁玉的背影,而后翻窗进了屋子里。

苏宁玉想起那时褚红临近崩溃的样子,看来女子学堂的毁灭带给她的打击更大,这样也好,对这里的人越是失去希望,才越能一心一意的留在南诏。

“怎么今天这里看起来格外萧条啊?”

金兰将手里的武器收起来,二人一同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崔遮手里晃了一把折扇,身后跟着几个穿的花红柳绿的下人,抬了几个箱子走进了院子里。

见到院子里的苏宁玉后,他有些意外,“怎么每次找那女掌柜总能遇到你呢?苏大人?”

苏宁玉这时候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搭理这个人,也弄不清楚他来干什么。

“难不成真的和外界传闻一般你和这女掌柜不清不楚,也有一段情分在?”

“你来做什么?”

不直面回答问题,看来八九不离十。

崔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暗红色的衣服,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看不出来吗?”

他又往屋里看了看,故意提高了声音,“本公子是来提亲的。”

屋里的陈墨往外看了一眼,从身上掏出了什么东西放在了褚红的枕头下面。

目光在接触到她的脸时间,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像是一块冰一样,活人气都快没了。

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这么伤心做什么?我死的时候,如果有一滴泪是为我流的就好了。”

苏宁玉微微一愣,看向崔遮的眼里也充满了挑剔,“崔公子娶亲连三媒六聘都不讲究了吗?”

崔遮不屑地笑了一声,“一个妾室而已,本公子来就够了。”

“你家里的那一位也是这么娶过来的吗?”

男人摆摆手,“大好的日子提她做什么。”

金兰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意,恨不得下一刻就让这个登徒浪子人头落地,指着一旁的门说,“我姐姐才不会嫁给你,滚出去!”

崔遮倒是没有很生气,反倒坐了下来。

“你这副样子倒和那时街上受委屈的小女孩判若两人呢。”

他说的模糊,金兰却不自觉放低了气焰。

“确实让我有几分相信翟兄所说的话了。”

四周不自觉沉寂下来,金兰这时候已经在想出了门之后在哪里解决掉他会被人发现的晚一点。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会当真了吧。”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宁玉,“苏大人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女子,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崔遮的目光落在金兰身上,“我是来向女掌柜的妹妹金兰娘子提亲的。”

既然要娶,娶个过几天就死了的有什么意义?

娶了她的妹妹,只要那个弟弟不出现,归月居照样也要握在自己手里。

觉察到自己被戏弄后,金兰更是生气,“谁会嫁给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姐姐!”

崔遮淡淡饮了一口茶,轻轻抬眼,“即便是她知道你做过的事也会依旧爱护你吗?”

一旁的苏宁玉看了过去。

“据我所知,在离幽州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和金兰姑娘一模一样的人在呢。”

金兰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可能。”

崔遮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宁玉,“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有一个糊涂的女掌柜不就足够了吗?我们最好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看向一旁的金兰,“不过是一具壳子而已,你骗骗那女掌柜送她度过余生,我图谋我的东西,不是各得其好吗?”

见他们两个都不吭声,也不表态。

他又看了一眼屋内,“反正左右这事对我没什么损失,我也就当看个乐子,可依现在那女掌柜的身体……”

他的眼神落到对面的金兰身上。

“确定听了我说的故事后不会一命归西吗?”

“你敢!”

金兰将手绕到后面,摸出了一根毒针,这个人知道这么多,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苏宁玉并没有制止她,看向崔遮的视线中多了一丝疑惑,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崔遮看出了她的意图,缓缓叹了口气。

“怎么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方法呢?”

就在金兰快要出手的时候,崔遮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

苏宁玉瞳孔微微一缩,伸手拦住了金兰。

崔遮的脸上依旧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

“看到这个,想必苏大人应该明白我此次南下的意义何在。”

“万贯家财远近闻名,可惜朝里无人,这是是多大的把柄啊。”

“我的办法也是唯一能保住那女掌柜命的方法,趁事情没有闹大,双方各退一步,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立马离开扬州。”

见苏宁玉不说话,崔遮将那盒子又收了回来,意义深长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兰,“过几日花轿便会到,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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