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曦光微亮,院中积水已退,附着着血渍的地面已经被人擦洗了好几遍,阳光洒下,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明净,院子里静悄悄的,昨夜这里的惨状仿佛只是过眼云烟。

赵宸玉也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么睡着的,只隐约记得与宁淮川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很累很累。昨夜淋了雨,又哭了好一通,这会儿她不免有些头晕脑胀。她翻了翻身,宁淮川并不在身旁。

她撑着身子起来,守在外面的雪禾听到动静,轻脚走进来。

“夫人醒了?”她的声音听得出几分胆怯。

赵宸玉揉揉太阳穴:“将军呢?”

“将军一大早就出去了。”

“嗯,苓儿怎么样了?”

“苓儿......”雪禾顿了顿,话音一转,“将军已经吩咐魏副将去请大夫来府上给苓儿看病了,应该很快就会无大碍。”

她没直说,赵宸玉也听得明白,苓儿的情况不太好。可她眼下还顾不得去看她,昨晚动静闹得那么大,婆母与祖母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们谁都没有来过问,即便是相信宁淮川做事有分寸,但对自己这个惹是生非的外人,未必没有怨言。

她眉头更紧几分,道:“来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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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川的父亲有个庶妹,年轻时算得上国色天香,于是被皇帝看中入了宫,如今已封为贤妃娘娘。虽不是嫡亲的姑姑,但宁淮川与她关系很是亲近,小的时候他还常常入宫去看她,皇帝感怀他们姑侄情深,下令特许他可以免召入宫探望。

于是这日宁淮川早朝过后没有出宫,径直去了姑母寝宫。

“呦,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我?你说说你,自打成了婚,来看过我几回?”贤妃一见他,嘴上嗔怪个不停,眉眼却展了几分。

宁淮川悻悻地长揖行礼,心虚道:“姑母教训得是,侄儿知错了。”

看他脸上一副难言之色,贤妃也瞧得出他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于是也没拐弯抹角,主动开了口。

“怎么?有事要我这个姑母帮忙?”

宁淮川苦笑一声,坦然道:“的确有件小事想麻烦姑母。”

贤妃无奈地叹口气:“说。”

宁淮川:“华阳如今禁足宫中,我一个外男不便去她寝宫,这宫里的娘娘们,她也就给您面子,侄儿是想求姑母带我去见她一面。”

贤妃一听这话,心头难免一紧,有些磕巴道:“你,你对华阳不会还有什么旁的心思吧?川儿呐,不是姑母说你,你刚刚才笃定心思要娶赵氏那个姑娘为妻,可不能朝三暮四啊......”

见她越说越歪,宁淮川忙出言打断:“姑母说什么呐,川儿是那种人吗?我对华阳,半点儿女之情都没有。”

“当真没有?”

“千真万确。只是今日有些事我要问问她,所以才不得不来求姑母帮忙。”

贤妃见他没有要坦白真相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多问,应下他后,便带着他还有几个宫女一起去了华阳的昭华宫。

贤妃差人去叫门,门敲了许久才从里面冒出个宫女的头。那宫女一见是贤妃过来,当即露出几分又惊又怕的神色。

贤妃找了个托词,说是久不见她,今日与宁淮川一起来探望探望她,那宫女听过后,竟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又过了好一阵,里面都没有动静。

“嘿,这孩子做什么呢?”贤妃奇怪,不禁嘀咕道。

宁淮川思量了一会儿,正想说些什么,门忽然被人轻轻拉开一道缝,然后,六殿下青莩畏畏缩缩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贤,贤妃娘娘安好。”她慌里慌张地朝他们飞快地行过礼,正想逃跑,又被宁淮川一声喝住。

“六殿下怎么在这里?”

她回过头,憨笑几声,解释道:“我,我来看看五姐。”

一听就是假话。宁淮川脸色顿时一暗,但她既不想说,自己身为臣子也不好追着逼问,只得点点头,放她离去。

见她小跑着远去,贤妃也不觉失笑,道:“青莩来看五殿下?人人都知她恨不得这辈子都躲着华阳,怎么会来看她,这孩子,说谎都不会。”

宁淮川没做声,肚子里更添了一把火。宫门再度打开,先前的小宫女出来迎他们进去。

贤妃自知今日目的,于是只是安慰了几句正闹脾气的华阳,便借口要赏赏昭华宫的花,带着自己的宫女到了院内,留下宁淮川与她说话。

华阳得知是宁淮川来探望她,本还震惊带着些恼火,但一见到他面儿,心头又禁不住软了几分,毕竟眼前这人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

贤妃走时带上了门,怎么看都是在给他们留单独相处的机会,华阳忽然暗喜,难不成,淮川哥哥对她还有意?

想到这儿,她那张本还拧巴的脸,娇羞地扬起个甜甜的笑容。

“淮川哥哥......”

“啪!”

一声巨响,一个卯足了劲儿的巴掌不偏不倚落在她左侧脸颊,她的笑容凝结在她未全然绽放的嘴角。

她僵直了身子,仿佛魂儿被他一巴掌扇出了体外。

宁淮川冷着脸甩了甩手腕,随后自顾自地坐到了一侧的座位。

良久,地上愣怔着的华阳才震骇地伸出根不知所措的手指指向他:“你,你敢打我?!”

宁淮川不动声色,刀子似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打了又如何?”

“我,我可是华阳公主!宁淮川,你不要命了!”

宁淮川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就去告诉圣上,我宁淮川豁出去性命不要,也得让圣上听听你做了些什么好事!”

华阳听罢,脸色倏地浮现一丝慌张:“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做什么了?”

宁淮川叹口气:“华阳,你长大了,手段也毒了。下药这种事,你还真的做得出来?”

听到这儿,华阳猛地后背一凉,刚想狡辩,只听宁淮川又道:“刚刚那一巴掌,是我替我家夫人打的。今日,我本该替我自己再打你一巴掌,可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知道你什么秉性,我知道,如今你跋扈至此,不全是你的错。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教你,那我就替他教教你。”

“你?你凭什么!”华阳眼泪哗哗哗地流下来。

“就凭我宁家世代忠君,凭我宁家无数忠良为保大郯埋骨边外,凭我是圣上亲封的翊国大将军,凭我是当朝定远侯!君有误,宁某自当死谏!”

这一句,震耳欲聋,华阳双肩一耸,忽地升起个不安的念头,眼前这人,与她认识的那个,早就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个,仿佛狠厉地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将她捏死。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呜咽起来。

宁淮川深呼一口气,顿了片刻,才道:“等你解了禁足,先到我府上,给我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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