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见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他没有看月娘,目光死死地钉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在血泊中无声颤抖的青川身上。

……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脑海深处,疯狂地撞击着那层厚厚的、名为“服从”的壁垒。

月娘很喜欢他此刻的表情。

那种介于麻木和崩溃之间的挣扎,比任何哀嚎都悦耳。

“看着他。”她命令道,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好好看着你的杰作。记住这种感觉,记住你亲手斩断过去的滋味。”

她就是要让他看。

看他的兄弟,如何因为他而痛苦。

看他守护的一切,如何在他自己手中,变得面目全非。

青川的抽搐渐渐微弱,最终头一歪,在浓重的血腥气里彻底晕死过去。

满地鲜血,刺目惊心。

那片红色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裴应见的眼睛里。

嗡——

他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剧痛如山崩海啸,瞬间席卷了他全部的意识。

他再也站不住,双手死死抱住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痉挛。

月娘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些。

她看着在地上抽搐的两个男人,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高潮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

她撇了撇嘴,对角落里的侍卫吩咐道:“去请大夫来。记住,两个都不能死。”

……

裴应见被抬回了柴房。

月娘仍坐在弥漫着血腥味的地牢里,想起裴应见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却仍在昏迷中紧皱眉头的脸。

真没意思。

她开始琢磨,下一个该怎么玩。

摧毁他的忠义,似乎已经差不多了。

那……还要摧毁他的什么别的呢?

她忽然想起了云承月。

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止是大夫与病患那么寻常,她曾经亲眼见过他和云承月关系亲近。

裴应见可是为了救云承月而奋不顾身呢。

他们一定有其他的关系。

绝不只是在皇帝面前展露的那样。

可云承月已经连同镇国侯府那些余孽一样,自从侯府生变就都像是人间蒸发了。

到哪里去找?

她想了想,拍手叫人。

很快,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郡主。”来人声音平板,像块不会发声的石头。

“不惜一切代价,把神医云承月找出来。”

“是!”

但得了命令的人却还不走。

月娘头也未回:“何事?”

“主人命我提醒郡主,‘棋局’已开,新的任务等待郡主执行,勿在闲子身上,耗费太多心神。”黑影冷冷道。

月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在提醒她该去为她的主人卖命了。

这些天她尊享郡主之尊荣,可是在她的主人面前,她也不过只是一条会咬人的狗罢了。

现在主人发出了任务,她就要立刻去咬人,不得违抗和延误。

她转过头,看着这个名为玄七的影卫。

他是主人从大宅那边派来协助她的人,实则也是监视。

“玄七,”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凛冽的笑,“管好你的嘴,做好你的事。我的‘玩意儿’,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属下不敢。”玄七垂下眼帘,语气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提醒郡主,勿忘正事。”

“滚。”月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给我查,云承月,还有镇国侯府的余孽,都藏在何处。我要活的。做不好,提头来见!”

“是!”

玄七说完,却还是没有走。

地牢里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黏稠地附着在墙壁和呼吸里。

月娘看着地上那滩已经开始发暗的血迹,莫名觉得有些焦躁。

角落的阴影里,玄七的身形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墓碑,静静立着。

“郡主对此人……似乎格外上心。”

玄七忽然道。

月娘恼怒地皱起眉头:

“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只是好奇,这世间的玩物何其多,郡主为何独独对他如此耐心。莫非是……”

他顿了顿,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似乎在审视着她,“……看上他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随即,月娘发出一声短促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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