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姑娘之前在府中是做何差事的呀?”
姜灼璎对此早有准备,她怯怯回道:“奴婢愚钝,许多差事皆做不明白,只凭借着同鱼儿们亲近,遂帮小姐照顾着府中的鱼池。”
楚一心略一思索,这不是正巧了?
他点点头:“那你跟以往一样,在这府中,你只需照顾灼灼便是了。”
“日后灼灼的吃食便由你来负责,你日日观察它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处,便及时禀报。”
“如何?江姑娘对此活计可有异议?”
尖尖细细的嗓音,却含着笑,也守礼。
姜灼璎对此当然无异议,这也是她计划中最为理想的差事。
每日跟一尾鲤玩一玩就好,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且也清闲自在。
于是乎,少女不住地点头:“奴婢明白,多谢楚公公的照料。”
楚一心扯着笑:“主子的别院儿里,没有丫鬟伺候,你跟我来。”
姜灼璎面上腼腆应好,心中却不乏震惊。
她之前也在这里待了一阵,印象中的确是没见过丫鬟。
可真的就……一个也没有嚒?
楚一心将她带到了后罩房中的一间:“府中既没有其余丫鬟,那江姑娘便一人一间屋子。”
姜灼璎继续点头:“好,多谢楚公公照拂。”
……
楚一心捏着拂尘笑呵呵走了。
姜灼璎转头进了屋子,这屋里头应是久未住人,也无人打扫,灰尘飞扬,呛得她直咳嗽。
她站在门前,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身为国公府家的姑娘,吃穿住行皆有着一堆人的照料,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可虽说从未上手洒扫过,见却是见过的。
现下这副情形,看样子理应先去寻一把扫帚?
目光所及之处,没这东西。
姜灼璎转身,打算去其他地方寻一寻。
巧的是,她刚一拐过转角,便瞧见一小厮正埋着头洒扫。
他手上的,那不就是扫帚?
姜灼璎上前几步:“……这位”
她一时还没想好该如何称呼,可她甫一出声,那人便抬起了头。
姜灼璎瞳孔微张,她认得他!
他便是那日二皇子离开后,在水池边一直守着她的那一小厮。
那日因着蟹肉的缘故,她可是让他焦灼了许久。
也因此她心怀了几分愧疚。
“姑娘?”
那人见着她,眼中也满是诧异:“姑娘您是……到府中,做客的?”
他也是第一回在二皇子殿下的府中见到女子。
这等容貌气度,说是哪家的贵女也是信得的,可就是这周身的穿着打扮,并非贵女的穿着。
姜灼璎笑了笑,眼眸弯弯:“我从今日起就在府中照顾灼灼了。”
“你的扫帚能否借我使一使?我需得打扫打扫屋子。”
姜灼璎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扫帚。
“当然可以!”
男子当即将手中的扫帚递给她:“若是不嫌弃,你日后可唤我赵大哥。”
姜灼璎点了点头,接过扫帚,也回了一笑:“多谢赵大哥,我名唤江灼。”
赵喜平挠了挠头:“江姑娘你先回,我帮你去取些水来,打扫的时候用得着。”
姜灼璎闻言,心里更是一喜,她连连点头:“好,多谢赵大哥!”
这一回她笑得真心,一双桃花眼布满笑意,唇角两侧显露出了两颗梨涡。
“不,不必言谢,既都在府上做工,那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赵喜平被眼前的明艳晃花了眼,直到那单薄的背影转过了拐角,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姜灼璎虽是取回了扫帚,可她并不会洒扫。
虽说这属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当真等她亲自上手时,动作多少有些怪异。
且也束手束脚,一点儿也不利索。
不一会儿,赵喜平便提着一木桶的水来了,且还额外帮着带来了几张抹布。
看了两眼,他欲言又止,眼前的少女做事,的确是拙手笨脚……
直到少女被一阵风吹过的尘土给呛得咳嗽之时,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咳,江姑娘,不若我来帮你吧?”
“咳咳咳……啊?”
姜灼璎转过头,鼻尖上还染了一鼻子的灰,也不知是从何处蹭的。
赵喜平上前两步,从她手中接过扫帚,埋头便干净利落地清扫起来。
“江姑娘以前应当极少做这清扫的活儿?这用扫帚,可不能像姑娘方才那般,应当像我这样,双手得紧紧抓住……”
姜灼璎站在一旁,看着跟前的男子手疾眼快,没几下就将屋门口给打扫了个干净。
……
楚一心下意识地看向走在他前头一步的男人。
大半日过去,那丫头的身份已然落实,没想到还是一个身世凄惨的,与之相对的是那张格格不入的脸。
这般的容貌,即便是定了亲,也不知她那未婚夫婿能否守得住。
姜灼璎背对二人,并不知晓有人来了。
还是在见到赵喜平行礼请安之时,才知晓二皇子就在她的身后。
“奴婢给殿下请安。”她也跟着转身行礼。
“洒扫之事也做不得?”男人拧着眉冷冷开口。
姜灼璎喉咙一哽,他这话说得其实没错……
她本就是来做丫鬟的,试问有哪一家府上的丫鬟连打扫自己的屋子还得让人来帮忙的?
“回禀殿下,是奴才自愿来帮江姑娘洒扫的,奴才见她只一弱女子,又是初来府上,便想着帮一帮。”
祁凡闻言,面色更是转寒了几分。
又是他府上的人,先是谢凌,现在又是一小厮。
姜灼璎抬眸瞟了他一眼,她实在不解,为何这厮永远一副随时要发难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殿下,是奴婢笨手笨脚不怎么会洒扫,赵大哥看不下去才来帮奴婢的。”
赵大哥?
祁凡拧眉,她那未婚夫婿知晓她见谁皆唤大哥?
男人冷着脸:“府中下人皆有自己的差事,你让赵喜平帮了你,那他的差事便落下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她扰了赵大哥做事?
姜灼璎立即将责任揽了过来:“若是奴婢扰了赵大哥的差事,那奴婢也会帮他补上的。”
祁凡抿唇:“……”
他睨了一眼少女的双螺髻:“随你。”
姜灼璎又福了福身,目送着男人离开。
她暗自呼出一口气,这大冰碴子好生难伺候,压根儿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每当自己以为十拿九稳之际,总会出些莫名的岔子。
“殿下今日有些古怪。”
这话是身后的男人所言,姜灼璎挑了挑眉,转过头:“赵大哥何出此言?”
赵喜平朝她憨憨一笑:“姑娘刚来有所不知,虽说殿下性子冷,可也善体下情,从未像今日这般……”
像今日这般话中带刺。
“许是殿下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今日心绪不佳吧。”
他补了一句,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说法能解释今日祁凡的异样。
……
姜灼璎大概洒扫完了自己的屋子,这就过去了大半日的时间。
她捏锤着自己的小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在府中,那便有她贴心的祥月和祥星来为她捏肩捶腿了……
“哎。”
她微叹口气,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差不多该给灼灼喂食儿了,这个时候去,也不知能不能遇上二皇子。
姜灼璎去了一趟厨房,却被告知灼灼的晚膳已经被取走了。
她再多问了一句,便得知这人是二皇子殿下身边的楚公公。
姜灼璎踌躇了几息,还是决定上赶着去见一见二皇子。
毕竟自己的最终目标是取得他的信任,那就得多见上一见。
才能培养信任不是?
*
傍晚朦胧,天色已经擦黑,姜灼璎慢悠悠去了后院。
灼灼待的专属鱼池,她可熟得很。
遥遥看过去,池边果真立着一高大黑影,她轻吸口气,蹑手蹑脚往池边而去。
距池边约摸十尺之距,姜灼璎还未来得及请安,黑影却忽地一动。
男人身形如同鬼魅,她只堪堪吐出一个字节,喉咙便被人给掐住。
脚下被绊倒,眼前的黑影如同一座大山将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殿……”少女艰难出声,桃花眼中泪花朦胧。
祁凡只手下捏住那滑嫩细腻的脖颈之时,便觉出了不对劲。
这会儿趁着屋檐下灯笼的照明,更是瞧清了眼下这张涨红的瓜子面。
手下一松,身下的少女捂着喉咙咳得厉害。
他收回手:“你来做什么?”
姜灼璎捂着喉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样装着懂事乖巧。
“咳咳,是奴婢的错,奴婢的差事便是照顾灼灼,此番是特地前来看一眼灼灼的,未曾想却扰了殿下清净。”
“还望殿下恕罪。”
“咳咳咳……”
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睨着眼底的少女。
姜灼璎正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因着咳嗽,她瘦削的双肩颤动,一张白皙的瓜子面也变得满脸通红。
男人的双手隐在暗处,手指微蜷,面无表情盯着她,将她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
“日后离吾远些。”
姜灼璎一噎,咳得更厉害了。
她这般花容月貌,还事事按着他的喜好来装得柔弱乖巧,就这么不受他待见?
少女委委屈屈捏着嗓子:“奴婢,奴婢明白了。”
祁凡没应,姜灼璎抬眼瞄了瞄眼前几步远的食盒,顿时有了主意。
“不知今日灼灼的晚食儿可喂完了?不若剩下的让奴婢来喂?”
男人微眯着眸睨着她,深色莫测。
姜灼璎佯装着看不懂,捂着自己的脖颈,咬了咬唇角:“殿下?”
她是真觉着这男人病得不轻,这会儿子该不会还对她有所怀疑?
先是灼灼的事,再又疑心她是来引诱他的。
那现在呢?
整日疑神疑鬼,也不知晓他累不累……
“去吧。”
“是。”
姜灼璎捂着脖子起身,又弯腰福了福身道:“奴婢方才太过惶恐,一时未曾听清,还请殿下恕罪。”
谁知她这番话却得了男人的一声轻笑。
姜灼璎心底发毛,总觉着他这声笑透着某种让她后背发寒的古怪。
她抿了抿唇角,压下心中的不耐,柔着嗓音:“那奴婢去了?”
按照她的想法,跟灼灼搞好关系,早晚也能得二皇子的信任。
“……嗯。”男人的嗓音少见的多了几分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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