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才落,高大的身影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言不发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天色昏暗,瞧不清他的神情。

可姜灼璎能感受到男人握紧了拳,步履稳健地抱着她朝后罩房走去。

她心里那股气儿稍微顺了些。

如此一来,她也有了心思思虑方才那一幕。

分明那是稳稳接住了她的,为何中途又将她扔下?

昏暗之中,少女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委屈:“奴婢方才只是为了抱住灼灼,殿下为何要刻意将奴婢扔下?”

她强调了‘刻意’两个字,这点让她不解。

男人已经踏入房内,趁着窗外的月光将她扔在榻上。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姜灼璎的一声惊呼。

她的语气哀怨柔弱:“殿下是想要摔死奴婢?”

男人睨她一眼,转而又去点燃了烛台。

手中虽是做着一连串的事情,可却一直未曾答复她方才问的问话。

姜灼璎又抿了抿唇角,虽说她摔在这榻上也不痛,可方才心里压下去的那点儿火气又复燃了起来。

“殿下?”

男人忽而抬眸,目光深邃幽暗,似旋涡般能吸纳一切。

“做好你该做的事,无需多想。”

他的音色有点儿哑,可又似是刻意维持着一直以来的淡漠,语气依旧寒冽。

姜灼璎微怔:“?”

这话是何意?

保护灼灼难道不正是她该做的事嚒?

待她想问个明白之时,却只见着男人拂袖离去的背影。

姜灼璎:“……”

她知晓了,这位二皇子年纪大,且爱疑神疑鬼,就连说话也是不知所云,颠三倒四。

难怪他平时冷漠至极,半日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准就是怕被人瞧出破绽来……

天色已晚,她大概梳洗了一番,便沉沉睡去。

*

翌日。

姜灼璎迷迷蒙蒙醒来,手臂只随意一摆动,骤然袭来的酸疼之意让她忍不住咧了嘴。

“嘶~”

定是她昨夜陡然间接住灼灼的缘故。

灼灼太沉了,她本就难以负担它的体重,更何况它又搞了突袭的那一招。

姜灼璎缓慢活动着胳膊,痛觉难忍。

“呜……”

眼泪咻地渗出了眼眶。

她想让大夫来瞧瞧……

可眼下的情形,姜灼璎忽地想起她手臂上用胭脂画的鞭痕。

且不说昨晚她已经将那些鞭痕洗净了,就算是还在她手上,那大夫一瞧,不也暴露了?

这可不成……起码不能将此事告诉楚公公或是二皇子。

姜灼璎转瞬又想起了一件事,今日她得想法子去见一见无咎。

打量了一番空空如也的屋内,她转瞬便有了主意。

……

“去洛京城?”

姜灼璎点头:“正是。”

“可你那包袱不是已经丢了?此番去洛京城又是为的何事?”

楚一心问得详细。

毕竟现下这丫头也算是他们府上的人,这来路去向他自是得了解清楚。

姜灼璎还未来得及回,一双织银竹纹足靴便从正房的门槛跨了出来。

“爷?”

“嗯。”男人扫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俏生生的小姑娘,“出了何事?”

楚一心噙着笑:“这江姑娘是想去一趟洛京城。”

“洛京?”

男人视线一转,又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今日姜灼璎梳的并非双螺髻,原因很简单,她不会……

身旁没了丫鬟照顾,只她一人,手臂又痛,她对发髻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因此也只咬着牙用簪子将碎发挽了挽,看着得体也就罢了。

姜灼璎一脸的乖顺:“回禀殿下,奴婢是想去购买一些衣物和琐碎用品……”

男人面不改色:“将单子列给府中采购之人即可。”

姜灼璎噎了一嘴,她抿着唇,只好拿出自己的底牌。

“可……殿下,奴婢是去买……被殿下拉扯坏的……”

她吞吞吐吐,并未直接言明,可即便如此,二皇子也定能听得懂。

果真……她此话一出,立在跟前的男人陡然间沉默。

轻薄滑腻的布料触感,只稍加回想,手中便似如有实质。

“咳咳咳咳。”尖细的嗓音咳得厉害。

男人睇了一眼身旁的楚一心,后者当即换了一副面孔转过身来。

“江姑娘?那我使人送你前去?”

“不不不,不必了。”少女不住地摇头,“我……只需准许奴婢去账房支些银子就好。”

“奴婢自个儿就能去的,无需特地相送。”

她拒绝得过于干脆笃定,楚一心倒是忽然间失了语,他侧眸看向自家主子。

男人依旧板着脸,对此并无异议。

他松了口气,后又捏着嗓子:“行,那你自个儿去账房支工钱?”

“是,多谢楚公公,多谢殿下。”

姜灼璎转身离开,一切皆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即便她并不需那点儿银两,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挑不出错,她还是忍着不适去了一趟账房。

离开庄子时,自己曾嘱咐过无咎,从今日起,每隔三日巳时前来见她。

此刻出门,想必也正正好。

……

姜灼璎孤身出了二皇子的别院。

她去账房支银子之时还碰上了赵喜平,后者告知她,距这别院东面二里地外,有一驿站,她可去驿站租赁马车。

姜灼璎打眼一望,没能瞧见无咎。

想必他应是躲在暗处,这般想着,姜灼璎抬脚往东行了去。

只要行出一定的距离,无咎自觉不会被人发觉之时,定会现身来见她。

果真在她快要行至驿站之时,无咎现了身。

姜灼璎立即让他带自己去洛京,再寻一医馆瞧瞧她的手臂。

无咎不敢耽搁,姑娘的手伤着了,此为最最要紧之事。

他当即租了一辆马车,又亲自驾车带着姜灼璎去了洛京城。

进了城内,无咎到处打听,又带着姜灼璎去了宝福医馆。

姜灼璎在此处见到了一位熟人,柳知悠。

能在医馆见到她,柳知悠的脸上也难掩讶异:“阿灼?你来此处是?”

上回见着她,还是二皇子连夜使人来请大夫,可今日却见她一姑娘家独自前来,她难免不感到疑惑。

姜灼璎朝她笑了笑,心里还在庆幸着,幸好方才她将无咎支出去给她买点心去了。

“阿悠,我两只手臂昨日提抱了重物,今早便感到些许不适,你能否帮我瞧一瞧?”

一提及病情,柳知悠当即正了脸色:“好,你别急。”

……

一刻钟后,姜灼璎走出了宝福医馆,她的手臂并无大碍,可即便如此,柳知悠还是给了她两罐搽抹的药膏。

“姑娘?您怎的出来了?”

无咎手上托着一包桂花糕,正从外头往医馆走,见到已经出了医馆的自家小姐,满脸震惊。

“我这伤并无大碍,你快将这桂花糕取出来让我尝尝。”

“……是。”

……

姜灼璎咬着手里的桂花糕,味道远不如她小厨房做的好,可也能解解馋。

无咎则在她身后为她挡着来往冲撞的人群。

他面色越发严肃:“姑娘,此地来来往往的人群太过繁杂,恐冲撞了您,不若还是换个地儿吧?”

其实他也不懂,为何自家姑娘好不容易回一趟洛京城,却偏得往这比肩接踵的闹市里钻?

“若您是想买些衣裳首饰,何不去缘宝楼?”

在无咎的眼里,也只有缘宝楼里的东西能勉强配得上自家姑娘。

姜灼璎吞下口中的桂花糕:“你家小姐我,现在只是一丫鬟,你想让我戴多贵的钗环首饰?”

“这……”

话已至此,姜灼璎忽而被一路边的首饰摊吸引了目光。

这些首饰细看虽略显粗糙,可胜在造型别致。

姜灼璎细细看了几圈儿,随手挑选了几只簪子和珠花。

“给银子。”

她侧眸吩咐无咎,语气轻快。

“是。”

无咎立即埋头,从荷包中挑出相应的银钱。

……

与此同时,首饰摊位正对面的茶楼二层中。

一静雅厢房内,凭窗立着三人,二人站在窗后,将眼前此情此景尽收眼底,而另一年纪稍大的无须男人则站在后方。

“那丫头是什么人?”

顾云辞瞧了一眼身侧冷眼旁观,却又走不动道儿的男人。

旋即转头,问的是楚一心。

“回世子,那便是世子夫人上回来府上医治的人啊。”

“噢?”

男人语调上扬,突然多了几分兴趣。

“这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世子有所不知,这江姑娘早就有了未婚夫婿。”

“噢?”

这一声语气加重,眼中冒出的兴味比方才更是浓烈了几分,他又往窗外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瞧起来,这江姑娘的未婚夫婿对她也算是疼爱有佳。”

“不仅抢着出银子,也时刻护着她的安危,更甚者也时刻遵守着男女大防……”

“子谦,你说呢?

男人侧眸,祁凡面色未变,只冷着一张脸,转身行至四方桌前。

“贵妃身边的嬷嬷已经安置好了?”

“啧,这才聊几句,就迫不及待要谈这些枯燥事儿了?”

“依我看,你若当真喜欢,夺过来不就成了?还用得着似这般觊觎”

“慎言。”

冷若寒冰的两字,裹挟着无尽威严。

顾云辞看了楚一心一眼,摊了摊手。

*

姜灼璎在这闹市摊上逛了许久,无咎的两手都快要提不下了。

她扫视了一番四周,又径直往那门可罗雀的缘宝楼而行……

无咎第一反应便是回想了一番,自己此番出行兜里带了多少银两?

他并未想着小姐会来洛京,更未料到她会来采买这么多东西……

姜灼璎浑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只径自进了缘宝楼。

说来她在家中出事之前,也曾来过此处,此番再度踏进门来,身边却早已物是人非。

姜灼璎的心思很简单,她只是顺道来逛逛,自己的确是多年未曾来过这些地方。

钗环首饰、绫罗珠宝对姑娘家的吸引力,自古不变。

此为一楼,是稍微富庶些的寻常人家便能消费的,姜灼璎对此很是熟悉。

若是在此之前,她定会径自上楼,可今日便罢了,她暂且提不起如此兴致。

这里的东西虽比起方才的小摊儿上精致许多,可也没能达到让姜灼璎眼前一亮的程度。

她兴致缺缺,环着柜台缓缓往前行……

皆没什么趣味儿,百无聊赖间,她打眼往回瞧,却见着无咎在一发簪前停下了脚步。

姜灼璎微挑眉梢,往回行了几步,瞧清那是一根累丝绿松石蝴蝶簪。

“怎么?喜欢这簪子?”

无咎登时抬起头,神色多了几分窘迫:“姑,姑娘……”

姜灼璎一脸的‘了如指掌’:“你这是有了心仪之人?”

无咎举棋不定,犹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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