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媺心一动,“你——是不是知道那件事?”

她其实没想特意隐瞒,当年事发突然,无奈装到底,其实只要他们质疑,她都打算和盘托出。

牧云试探:“小七的事。”

程媺笑了笑:“当年周茂欲行不轨,慌乱之下对他扯了谎好让他死心,后来见高氏一门心思要把我纳进家门,决心把有孕这件事做实,蒋婶又盯得紧,一步一步就走到这一步。我不是让你去打听谁家养不活孩儿要换银钱么,你带回了小六。小七是在老虎那里捡的,害得你们大战一场。”

当年胆战心惊的事,现在想起来都云淡风轻。

程媺说:“虽然小六小七不是我亲生,但亲自抚养到这么大,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分别。他们是从我心里头生出来的。”

“还有你,说是小叔子,和亲弟弟也没什么分别。”

亲弟弟!牧云愕然。

一大早,武涛就安排人来把程媺住的院子装饰了,院子里的梅树上挂了红符,檐下挂了小灯笼,窗上都贴上窗花。

冰天雪地,萧瑟寡淡的地方,点缀上红色,便变得一派红火,喜气洋洋。

“我们兄弟好几年未见,你们拉拉扯扯不让见,存的什么心!”

院子外头吵吵嚷嚷,程媺问谁在外头。

武志昨天住下后,打听了一下府中情况,尽管镖局的人都防着两位公子撞上,但低估了武志的决心,一大早他就往牧云的院子这边来,硬闯,拦都拦不住。

当年两位公子生的龌龊可能没多少人知晓,但自从牧云出走,武志断腿,大当家翻查,两人的恩怨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府上,人尽皆知。

朱嬷嬷道:“应是志公子,唤大当家姑母。”

严格来说,武涛是在家招赘。

程媺并未听别人提过这么一号人,她知道牧云的父亲入赘武家,她以为武家没其他人,毕竟他们都说以后牧云要继承镖局。

武志已经进到院子里头来了,高声叫着,“阿云,武哥哥来看你,别像个小媳妇一样躲着!”

武志十分肯定牧云在,是因为他知道牧云在查他爹当年摔死的事。

这些年远离镖局总局,他不得不收买人给他传递消息,毕竟他一直等着给自己报仇呢,只要牧云回来,只要他打武家的主意,他就能第一时间知晓。

年前他是找理由离开儒州,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牧云回来了。

“你如今可出息了,快出来让哥哥瞧瞧,你——”

见一位秀丽娉婷的娘子出门来,武志止了话头,对方梳着妇人发髻,脸上两团红晕,秀目带水,一点也不畏惧地看过来。

武志两只眼涎瞪瞪的盯着她,嘴上问,“嬷嬷,这位娘子是谁?”

朱嬷嬷说:“这位是程娘子。”

武志打探,“这位程娘子是何人?莫非是弟媳?”

“程娘子是云公子的贵客。”朱嬷嬷朱嬷嬷上前一步,“外头风大,程娘子你快些进屋去。”

武志确定这是牧云的院子没错,这位美妇与他同住一个院子,只是贵客?

程媺也在观他,看这人虚心冷气的模样,大概猜到他与牧云的矛盾,想到初见牧云时,他说族中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所以他逃出家门,看来,很有可能是此人。

昨晚牧云接受了他娘的死与武涛无关的事实,今早河管事说要盘账备礼聚餐祭祀拜年打赏等等诸多事项要他去做,牧云乖顺地跟他去了。

“志公子为兄,多年不见,应是牧云上门拜望,”程媺说,“还请移步回院,等牧云忙完上门拜望。”

武志阴恻恻地笑,“我不来找他,他欠我一条腿,有那个胆子去吗?”

朱嬷嬷亮声道:“志公子,程娘子也是大当家的贵客,尚在病中,不宜喧扰,还请回吧。”

先拦不住他的两个家丁,请了两位镖师过来,一人一边,将武志给半拉半架走。

程媺细问牧云与武志的恩怨,朱嬷嬷将她知道的都讲了。

总结起来就是,武涛一直无孕,曾想过继武志为继,从牧云回镖局的那一刻起,武志就将他视作仇人。武涛以为二人年岁差不多,能玩到一起,让他们在一处学文习武。牧云初来乍到,母亲又病着,对武志的捉弄和挑衅都忍下,武志在武涛面前表现得很照顾他,遂武涛经常夸赞武志。为了让牧云被厌弃,武志还经常陷害,导致武涛教训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程媺真的给气到了。

那时候,牧云生活巨变,娘和自己变成了外室与私生子,有人强行成为他的母亲,亲娘缠绵病榻,与亲爹先后过世,身边一直萦绕着苍蝇臭虫,换成是她,她也离家出走。

“大当家心里头是偏疼云公子的。”

朱嬷嬷觉得,爱之深,责之切,武大当家是真将牧云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在疼,就是回来的时间晚了点,孩子有了主意,不好亲近,也不好教养。

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女人的气度,将妾生子抱过来充养十分正常。程媺不评价武涛对牧云的私心,她只是觉得武涛行事太过粗放,没有真的走到牧云心里去。

“父母相继离世,剩他一人孤苦伶仃,大当家偏疼的心也要让他看见啊,人人都欺他怪他,不怪牧云在此呆不下去。”

朱嬷嬷知他叔嫂感情好,心里头只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重要,便不再多说。

炉子上的水开了,朱嬷嬷去提壶,往窗外看了一眼。

“程娘子,大当家过来了。”

背后说人人必至。程媺心虚地摸了一把脸。

武涛听说武志过来闹一场,扰了程娘子清净,特地来致歉。

“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儿,程娘子多担待。”

“方才我从朱嬷嬷这里大概了解了两位公子的恩怨,恕我直言,这位志公子多年不曾回云州,此番牧云回来他也来了,是不是太巧了?”

明显冲着牧云来算账,武涛这位家主要如何?

武涛已与随武志出门的几位镖师叙过话。

武志从儒州来,往天马镇走镖,遇到雪灾,一路行了近两个月,算算时间,也就是说牧云回镖局后,他得到消息,专门来走这一趟。

“我也知,志儿此番揣着几年前的恩怨而来,程娘子放心,前事已做前事了,这回断不会让他俩结新怨,过了明日,让他们回儒州去。”

今日除旧岁,明日迎新年,好歹也是武涛嫡亲的侄儿,怎让他孤苦赶在路上。

想了想,武涛觉得今日的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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