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辞别家人后,宋宝琅跟着徐清岚回到了桐花巷徐家。
宋宝琅回宋家这段时日,抱朴堂的花木也比从前多了几分秋意,房中的陈设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是宋宝琅离开时的模样。
徐清岚的东西很少,房中大半都是宋宝琅的。
有的是她成婚时带过来的,有的是婚后她陆续添置的,她那日带走的那些东西,如今又被锦秋和愉冬她们放回去了。
“我要去见母亲,你要去么?”徐清岚问宋宝琅。
“不去。”她才不要上赶着去看章氏的脸色呢!
徐清岚颔首,便自己去了。
几乎是他们夫妻二人刚到家,寿春堂那边就得到消息了。
章氏冷哼一声:“当初和二郎闹脾气时,不是很硬气的要和离吗?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老夫人,这话可不兴说啊。”身旁伺候的李妈妈吓了一跳,忙劝道。
章氏还想再说什么,但外面通传徐清岚来了,章氏这才不得不闭嘴。
当着徐清岚的面说他媳妇儿不好,徐清岚会不高兴。
宋宝琅不知寿春堂这边的情形,她也不想知道。她将装着和离书的匣子妥善放好,公主府就来人了。
福善公主约她明日去浮玉山赏红叶,宋宝琅欣然应允。
公主府的人回去复命了,宋宝琅交代了侍女们几句后,便去湢室沐浴了。
她刚去,徐清岚就回来了。
得知宋宝琅刚进湢室,徐清岚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宋宝琅每日都要沐浴,而她沐浴少则两刻钟,多则半个时辰。
徐清岚估摸着她差不多该出来时,才沐浴更衣过去。他到时就见宋宝琅正仰面躺在榻上,春夏秋冬四个丫鬟此刻皆围在她身侧。绘春负责在脸上涂抹,鸣夏负责头发,锦秋和愉冬分别负责手和脚。
他们成婚至今已八月有余,对这一幕,徐清岚已由最初的不可思议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
而且他抬眼一扫,还能判断出,宋宝琅这一套流程,大概还得一炷香的时间。
徐清岚默然坐到灯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自宋宝琅回来后,前几晚冷寂凄清的抱朴堂似乎也变得热闹起来,里里外外都是一片亮堂。
宋宝琅仰面躺在榻上,一面任由侍女们服侍着,一面同她们说着话。
絮絮低语的说话声,与时不时响起的翻页声夹杂在一起,让原本静谧的房中添了几分人气。
一炷香过后,宋宝琅睡前那套繁琐的流程终于弄完了,四个侍女行过礼后便退下了。
徐清岚的目光从书上移到宋宝琅的脸上,看了片刻后,徐清岚忍不住小声道:“你忙活这么久,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你那眼神要是能看出变化来,那可真是见鬼了。”宋宝琅揽镜自照,连眼神都没分给徐清岚一个。
当初他们刚成婚时,有一次她心血来潮非要让徐清岚给她画花钿。结果徐清岚竟然分不清口脂和胭脂,直接用笔蘸着口脂给她画了个花钿出来,气的宋宝琅两天都没理他。
说完,宋宝琅放下镜子,趿拉着鞋往床那边走。
徐清岚见状,便也放下书。待宋宝琅躺下后,他才熄灭了烛火,走过去撩开床幔。
他们是今年正月二十二成的婚。
宋宝琅的嫁妆很丰厚,成婚那日,她的送嫁队伍长达十里,这张雕花拔步床便是宋宝琅的陪嫁之一。
徐清岚脱了外衫,在外侧躺下。
这张雕花拔步床很大,并排躺三个成年人都都不会挤。从前睡前总会靠过来,缠着要同徐清岚夫妻夜话的人,今夜却睡的很远。
徐清岚沉默了好一会儿,主动开口问:“你最近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咱俩现在都共感了,我要是不舒服,你能感觉不到?”宋宝琅头都没回,她觉得,徐清岚问了句废话。
徐清岚垂眸,一时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
宋宝琅却突然转过身来:“既然大夫诊不出来,要不我们找个道士问问?”
他们是吃了游方道士的丹药才会共感,或许其他道士能有法子呢!
徐清岚想了想,觉得宋宝琅说的在理:“也可以,我明日让长梧去请白云观的道长。”
“不用,公主约我明日去浮玉山赏红叶,那里离白云观不远,我顺便去一趟便是。”
说完正事后,宋宝琅又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徐清岚。
夜渐渐深了,外面隐隐传来呼啸的风声。很快,拔步床内也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平躺的徐清岚睁开眼,就见宋宝琅已然熟睡,而被子却被她踹开了些许。
徐清岚倾身,将被子替宋宝琅掖好后,这才重新躺回去,开始酝酿睡意。
第二日等宋宝琅醒来时,身侧早已没有徐清岚的身影了。
自他们成婚后,徐清岚每日早起去上值时,都是悄无声息离开的,宋宝琅从没起来帮他更衣穿戴过。
之前抱朴堂里有章氏的人,章氏得知此事后,还曾因此事将宋宝琅叫过去训斥。
说她既嫁了徐清岚,那便要奉徐清岚为夫主,早上夫主起来上值,她这个做妻子该随侍在旁,帮夫主更衣穿戴,送夫主出门才是。
宋宝琅嘴上应好,转头就寻了错处,将章氏留在抱朴堂的耳目撵了出去。
自此之后,抱朴堂里就全是她的人,章氏的手再也伸不进来了。
起床梳洗用过朝食后,宋宝琅正要出门时,寿春堂那边却来人了。
来的是章氏身边的张妈妈,这张妈妈是跟着章氏从陵州老家来的老人之一,在寿春堂十分得脸。
张妈妈向宋宝琅行过礼后,便抄着手说明来意:“老夫人遣老奴过来问大娘子一句:这都快辰正了,大娘子打算何时过去向她请安?”
正对镜戴耳坠的宋宝琅闻言笑了。
昨晚徐清岚单独去了寿春堂之后,寿春堂那边再无动静传来,宋宝琅还以为章氏安分了。
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按耐不住了。
“去,这就去。”宋宝琅戴好耳坠,将头上的珍珠钗取下,又换了根更华丽精美的流苏金簪后,这才朝寿春堂那边而去。
寿春堂里,章氏坐在主座上,正在和身边的李妈妈喋喋不休抱怨。
“昨日她才刚回来,今日便不将我这婆母放在眼里了。也不知道她给二郎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先前二郎都说要休了她的,转头又将她接了回来不说,二郎竟然还要我没事别招惹她,有事直接寻他。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哎呦,我的老夫人,这您可就想岔了。郎君与大娘子成婚不过八个月有余,而与您的母子情分却已有二十一载,他们八个月的夫妻情分,如何能抵得过二十一载的母子情分?”说话间,李妈妈捧了盏茶递过去。
章氏接了,但嘴上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二郎心里就是向着他媳妇儿。”
从来都是儿媳对婆母毕恭毕敬,她还从来没听说,婆母要对儿媳避让有加的。
“老夫人……”李妈妈正欲再劝时,有人来禀。
“老夫人,大娘子来了。”
“就说我还没起,让她在外面等着。”章氏有心想给宋宝琅个下马威。
可她却殊不知,宋宝琅压根不吃这一套。
“既然婆母还没起,那我就等婆母起了再来。”宋宝琅撂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要走。
却被张妈妈拦住:“大娘子,老夫人可是长辈,您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吧?”
张妈妈欲用孝道压制宋宝琅。
宋宝琅不为所动,只目光微凉看着她:“张妈妈,这是你今日第二次对我不敬了。”
张妈妈在寿春堂得脸一个原因是,她是跟着章氏从陵州老家来的老人。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是章氏身边的伥鬼。
章氏不喜欢宋宝琅,张妈妈便替章氏冲锋陷阵。
在张妈妈眼里,宋宝琅不过是个刚进门未至一载的新妇,不足为惧。
可今日宋宝琅看她的眼神,却蓦的让张妈妈后背有些发凉。
张妈妈正欲开口时,寿春堂正堂的帘子被掀开,李妈妈快步迎过来,满脸堆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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