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百姓齐声高呼,这是看热闹人的基本素质,出现高潮情节时必须高呼以示捧场。
同时也是对这个中奖者表示祝贺,就像后世人在彩票站看见有人中了大奖,也跟着欢呼一样,虽然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个幸运儿并没有被五两银子一斗米的大奖冲昏了头脑,因为河底的尸体和彩票一样是不记名的,谁兑奖算谁的。
因此他十分懂规矩地把随身携带的绳子一头捆在了尸体的腰上,另一头绑在手腕上,才浮出的水面。
几个顺天府捕快走过来,从他手腕上解下绳子,开始往上拉。幸运儿为了防止被赖账,也积极地潜下水去帮忙往上托。
终于,尸体浮出了水面,但袁华立刻就明白,贾雨村期盼的事儿出现了!
尸体显然是个女子,身上尚有单薄破碎的衣裙。但显然已经浸泡了许久,皮肉都已经有所脱落。
四肢和腰间各坠着一个大酒坛子,就像五个黑色的锁魂钉一样,把尸体牢牢地钉在了河底。
此时在绳子的拉拽下,尸体就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拉到甲板上,散发着一股腐臭味,还有河中尸体特有的冰冷气息。
仵作上前看了看,小声道:“大人,此确系女尸,但至少已经在水下三个月了,不可能是昨夜跳水的。”
中奖的幸运儿如晴天霹雳,半天才喊起来:“这……这怎么可以呢?你们是不是想要赖账啊?
这悬赏可是朝廷的告示,白纸黑字啊,你们不能这样啊,老百姓中这一次奖容易吗?你们就赖?”
袁华一挥手:“没那回事儿。这个五两银子一斗米已经归你了。你继续捞,再捞出来还能再得一份儿!”
幸运儿大喜,系上腰带就要跳水,却被顺天府捕头拦了一下。
“**的挣钱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气,河边上都有冰碴了!大船上有姜汤,去喝一碗再下水。
我告诉你,你要是死在下边可没人捞你,你又不值五两银子一担米!”
幸运儿一想也对,自己现在已经是有些身家的人了,不是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了,不能太冒险了。
于是乖乖地跑去喝了碗姜汤,活动了一会儿。风停了,**了,觉得自己又行了,这才来到船边上准备跳水。
泼剌一声,水面上又钻出一个脑袋来,同样狂喜地喊叫起来:“我找到了,我找到尸体了,五两银子一担米是我的了!”
捕快们已经轻车熟路了,拉绳子,卸坛子,找仵作,仵作看了一眼,还是摇头。
“这个至少一年以上了,皮肉已经所剩无几,幸亏水的浮力大,否则绳子把腰都得勒断了!”
袁华看了看尸体身上的酒坛子,叹了口气:“酒坛子别扔,都放在尸体边儿上,这些花船的酒坛子上,可是有标记的。”
一个多时辰,捞上来三具尸体,最新鲜的一具,也在水里泡了一个月以上了,显然都不可能是李思璇。
此时岸上的花船妈妈们都已经面如土色,不停地在船上快速的转圈儿,就好像那不是甲板,而是热锅一样。
也开始有几艘小船悄悄地下了水,向袁华的方向靠近。船上之人都是管家模样的人,戴着大帽子,把脸都遮住了。
被捕快拦住时,这些人出手阔绰,捕快也不愿得罪人,就给个面子,让他们到了袁华坐的船前。
他们的口气几乎是一致的:“袁大人,捞出的尸体,能不能让我看一眼。若真与某某船有关,本人愿意花五百两银子买下来。”
袁华叹了口气,心说这么好的买卖,平时怎么没人跟我做呢?我出五两银子一担米一个,转手就是五百两,利润百倍啊!
需知五百两银子,可以买一个顶级的扬州瘦马了。想不到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尸体竟比活人还值钱了。
可惜这财却发不得,袁华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船上的陈忠军,小声说道。
“各位老兄的意思,本官是明白的。本官的为人,各位老兄想来也知道,一向是与人为善的。
不过今天这里不是本官做主,本官只是干活儿的。你们若真想把尸体买走,去找陈指挥使商量吧。”
没人敢去找,因为陈指挥使就不是个正经买卖人,他也不缺钱,京城最肥的抄家差使,都是他主办的。
捞到两个时辰时,并没有再捞出第四具尸体来,岸边花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岸边有人高喊:“袁大人,王子胜说过,这运河之水并非静止不动的。
而且那李思璇落水时也未必是**,没准还能扑腾几下呢。既然没捞着,就得扩大范围再捞啊!”
花船上的人都又惊又怒,一起看向岸边,同时破口大骂,并且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粗。
可等看清来人后,反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因为喊话的人正是大康第一王,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骂骂咧咧地上了自己的一艘私人游艇,划着就往袁华那边冲去,吓得那几个花钱走后门的管家纷纷逃散。
这是岸上忽然又传来一声清冷低沉的声音:“王爷,顺天府有令,除运送急需物资的船,其他都不得下河干预办案!”
忠顺王爷头都不回,就像对这声音已经烂熟于心了一般:“王子腾,这里没人**,与京营无关,你别管得太宽了!
本王又**不是以王爷身份来干扰办案的,这案子里死的是我花船上的人,我带着如烟来帮顺天府认人,有何不对?”
王子腾沉着脸,骑在马上,身边站着几十个京营官兵。这是他反复衡量后定下来的人数儿。
既不会让人觉得是私调兵马,又能对袁华施加足够的压力,同时也是替王子胜表明态度,让各家花船明白,王子胜并非想要将此事扩大化。
王子腾自然知道自己压不住忠顺王爷,便将矛头指向袁华,声音中带着巨大的威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主动散开一条路,让他靠近堤岸。
“袁大人,已经捞了两个时辰了,漕运受阻,京城中人心惶惶。不过是**个官妓而已,需要闹得这么大吗?
而且人群**,鱼龙混杂,堤岸临水,极易生变。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当得起吗?”
袁华苦笑着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案虽只是**个官妓,却关系到王子胜和贾雨村两位官员的前程。
尤其是贾雨村,其自称被王子胜两次设局陷害,如今不依不饶,誓要证明清白。
此事事关官员人品声望,关联教坊司、兰台寺、顺天府,已经上达天听,锦衣卫已经介入,岂是本官能说停就停的?”
王子腾是何等人物,他早就知道袁华会如此推搪,而且他也压根没想过能停住此事。
正如袁华所说,现在这件事儿已经人人皆知,在没有个结果的情况下,谁也没有能力叫停。
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给袁华施压,同时也是隐隐的向锦衣卫表明,太上皇在关注此事,不要太过分了!
随着打捞范围的扩大,越来越多的女尸被捞了起来,有的酒坛上有记号,有的则没有记号。
打捞工作整整进行了三天。白天打捞,晚上**。每一具打捞上来的尸体,锦衣卫都会立刻登记造册,确保不会被人偷偷带走。
三天之后,一共打捞上来女尸五十五具,河底还有一些残骸碎骨,时间太久,已经难以组成人体,只能作罢。
此事震惊了整个京城,听说连太上皇都连称罪过,痛斥了戴权,让他立刻清查这几年各家花船报到教坊司的死亡人口。
随即各家花船的账册,也被教坊司统一收缴,一一详细核对。一查之下,触目惊心。
官妓的账目好查对,因为死的官妓过去这些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那是下金蛋的鹅,轻易死不得的。
而且基本上**官妓,也不需要沉河,只要赔钱给教坊司即可,除非死得太惨的,才报个跳河而死,掩人耳目。
而私妓就多了,哪一条花船上一年不报几个跳河的?而且几乎所有死亡失踪私妓,报的死因都是跳河。
原因很简单,如果你报病死,自尽这些,都得经过顺天府和教坊司的双重查验,才能把尸体运到义庄焚化。
可那些私妓基本都是被客人**而死的,伤痕累累,惨不忍睹。顺天府和教坊司一定会揪住不放的。
虽然私妓的命归花船所有,但顺天府可以顺藤摸瓜,宣扬此事,把一艘花船的名声搞臭,让官员不敢再涉足,否则就会被怀疑是变态,坏了官声。
若是这种坏名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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