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等到小慈再睁开眼,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素白的亵衣。

床榻上的东西全都换了。

但小慈依旧动弹不得,一动浑身就痛。

被车轱辘碾碎了的感觉。

小慈目光半阖着投向透着光线射入的窗棂,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静静地浮动,光阴在渐渐地流逝。

现在还是夏季,窗外的玉兰树没有开花,枝繁叶茂地长着。

小慈不喜欢玉兰树,它想要回到寻墨山,寻墨山有开得密密麻麻,粉嫩热闹的海棠树,或者回到南诏客栈里也不错,纯洁甜美的连理花,清新淡雅的缅桂花。

说到底,小慈就是想沈禹疏了。

小慈的眼底缓缓淌出眼泪,很快浸湿了手心。

高瘦的阴影将小慈覆盖住。

娄夺见到小慈又落泪,不用多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弄了几顿,连教训都不算教训,连衣物,身子都是它给它整理的。

它对它不好吗?

它有何比不上那人修。

“又哭了?”娄夺没好气问。

“哭什么?”娄夺明知故问质问泪濛濛的小慈,从身后抱着小慈。

“呃—————”身体里的异样让小慈痛苦地长哼了一声。

又来了。

小慈哭到眼泪都止不住。

小慈来到玉兰苑的第四天,才真正见到那个在它肚皮里待过几个月的孩子。

那时小慈还下不了地。

穿着长袖长裤的宽松亵衣都挡不住身上的青紫交加的痕迹。

娄夺抱着怀里拿着一个白团子走进来时,小慈望见它就应激性往纱帐靠墙的角落里钻。

小慈不安地望着娄夺坐在榻上,身上有刺一样抖,望见那个小孩手紧紧捏着拨浪鼓在摇动。粉白的指节很细嫩干净。

和自己全是青紫红痕的手指相差甚远。

小孩的眼神很澄澈。娄夺又不悦地望着自己,在娄夺向它招手的时候,小慈忙不迭地滚爬了出去。

“抱抱它。你生的。”娄夺望着小慈下命令。

娄夺将那小孩放在木榻上,坐在一旁看着小慈。

它生的。

原来是它生的。

小慈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张白糯米脸上和自己一个印子印出来的黑亮瞳仁。

仓促地摆了几下手,小慈迫于血螻的强压,生疏地把它猛地强搂进怀里。

柔软、极温热的触感居然让小慈胆战心惊。

而念慈望着这个浑身一股子药味的陌生小妖精,下意识就是抗拒,轻易挣开了就往娄夺的怀里靠。

“吉。”小慈听着那小孩叫娄夺。

原来会说话了。小慈怔怔地想。

娄夺将念慈抱紧,似笑非笑地望着小慈,对它怀里的小孩倒是很好脾气道,“它就是你娘亲,你不要它抱?”

“没闻到它身上的味?”

语气里带着揶揄的语气。

那小孩滴溜溜的双眼闻言又转向小慈。

小慈好奇又茫然地望着它们。

原来它这么小也听得懂话。

小慈从未带过小孩,它觉得这么小的幼童,应该都很笨,和它说什么都听不懂,不知道。

小孩很认真地摇摇头。

“臭。”

药味已经重过小慈身体里散发的草木体香,而且小慈香囊里的红血已经被血螻吸食得差不多了。

血螻随手拉过小慈的一棒细软长发,伸到那小孩挺翘的鼻下。

“你再闻闻。”血螻同它说。

那小孩很听它话,果然凑下去闻了闻。

“香!”很雀跃地道。

“娘!”像是确定小慈的身份了,甜甜地对血螻喊了一声。

血螻眼里含着清浅的眸光。

小慈望着亲密的父子俩,融不进去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抗拒,局促地偏过头,不看他们,只任它们摆弄自己的长发。

“嘶!”小孩一二岁时都喜欢扯头发,在娄夺未注意到的时候,小慈的头发猛地就被它重重扯了一把。

痛觉来得猝不及防,小慈呲牙咧嘴捂着头皮,而娄夺见状,立即沉下脸教训似地轻抽了一下那小孩作坏的小手。

“你娘的头发也敢扯。”娄夺低声呵斥。

念慈怯怯地不敢说一句话。

“去和它道歉。”

那个叫念慈的小孩缓缓靠近自己,小慈有些想躲开。

它被它扯这一点点痛,哪里及它血螻给它的痛。小慈觉得娄夺在逞长辈威风,以大欺小。

念慈语言功能尚不熟练,见小慈眼里没有凶意,怯生生地,很无害,一下子便扎进了它的怀里。

小慈怕它摔了,手忙脚乱地连忙接住它。

小慈瘦小,稍有重量的身躯都能压倒它。

这个叫念慈的小孩趴在它怀里挣动着爬起来,像颗热乎乎的小肉虫,顿时小慈柔软细腻的心里闪过无数很异样的东西,像被羽毛轻轻搔弄心弦。

娄夺望着母子俩的互动,心情很好似的勾起了唇。

再多生几个,那类猫还能跑哪去。

孩子几个围一圈,就能包住它了。

后来,小慈就看见那个叫念慈的小孩和十几个仆妖搬到了玉兰苑,那小孩就和它同住了起来。

小慈起初不适应,膈应那小孩。

但小慈心思细腻,又是通情理的性子。就算知道那孩子来得不光鲜,是它被侮辱,强行来的。

但它什么也不懂来到这世上,这一切好像都与它无关。

就算错也是血螻的错。

或许又是那亲密的一抱,小慈对它并没有那些偏激的想法,但也不想和它有太深的感情,怕和血螻的羁绊加深,一直不冷不热地对着它。

血螻让它抱它就抱,不让它抱的时候,小慈绝不会主动抱它。

或许是那个孩子也看出了小慈的情绪,对自己没有娄夺对自己的那般上心。几次去寻小慈,都讨了个空,就不再主动了。

见着小慈的眼睛都是胆怯内向地。

娄夺日日都来小慈这,夜里更是夜夜留宿在小慈这,自然也瞧出了小慈对念慈的冷淡。

不知和念慈聊了小慈什么,当天夜里就来小慈这儿大发雷霆。

“你还以为你还有机会去找那个姓沈的修士?”

“你这一辈子都逃不了。”

“就算死,我也会拖着你。”

血螻狠毒决绝的话让小慈的心刺麻麻地痛,如鲠在喉,心里的苦水、酸水怎么吐都吐不出。

为什么它会这么倒霉,遇到了它这个坏种。它这一世本来可以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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