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和沈禹疏抱了很久。

但外头的血蛾兵又如停歇了一阵时间的浪潮般涌了上来。

小慈泪流了满脸,心脏好似痛得失去了任何知觉。

小慈拎着包袱一无反顾地离开了。

莲灯一直在外面等候,小慈触摸屏障,一根手指都出不去。

莲灯被血螻附了一部分灵识,见状脸色极其不虞地望着屏障里的小慈,冷漠地暗讽。

“都什么地步了。”

“那人修对你还真舍不得。”

“上午再不出来,下午就该收到一条狐尾一条蛇尾了。“

“血螻”话一毕,原本在院门的木柱旁静立的沈禹疏就瞬移到小慈和它的面前。

小慈望着他,眼圈又红了一圈。

沈禹疏难得气急败坏地失了控。

对着屏障外的莲灯剑拔弩张,极不稳重,像是喝了假酒一样叫骂。

“去你娘的,死血螻,我们以后走着瞧。”

“它小慈以后一定是我的,是我沈禹疏的妻子。”

可自己还是要走的。

小慈心里微微酸痛。

沈禹疏本该是个骄傲的人。

他向来都是万人仰望,天资优越得不行。何时需要这样用以后,用诳语强撑着自己。

“你给我等着。”

“不出一月,我便要将你们血螻一族杀绝,一个不落。”

“尤其是你,碎尸万段。”沈禹疏红着眼咬牙切齿,尾音很重。

小慈好哭又好笑地望着因为它不理智,胡乱发疯的沈禹疏。心里头数以万计的小毫针扎似的,麻涨麻涨地,快呼吸不过来了。

小慈泪满盈眶、深情脉脉地望着沈禹疏。

扒拉着他的手臂,怕他真的冲动,出去和被血螻附体的莲灯打起来。

不是担心沈禹疏打不过,而是担心血螻使诈。

“沈禹疏。”

“你别冲动!”他真要冲出去。小慈连忙拉住他。

“血螻”见着他们就在自己面前拉拉扯扯地,眼睛危险地半眯起,神色极其难看地望着小慈和那修士眉目含情的双眼。

哭,还哭。

哭一天一夜了。

它娘的。

回去干死它。

“姓沈的。”血螻同样不甘示弱地对沈禹疏叫板。

“灭我血螻一族?”

“差不多三百年了,你们人族没一个人能做到,就凭你?”

“你连它都护不住。”

“你等着吧。”娄夺挑衅沈禹疏,望着小慈眼里不带一丝掩饰的呷呢,好似小慈已经是它的所有物。

“不出一月,你死的那天,它肚子里都要又有我的种了。”

小慈听到这样的话,恨不得将肚子里的胎宫都切了,不想为血螻孕育一个孽种。

可它总盼着沈禹疏总有一天会救它的。

沈禹疏都承诺会和它成亲,会永远爱它的。

它还想万一以后能给沈禹疏生宝宝。

何况它根本不知如何切除胎宫,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小慈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它这辈子就囿于血螻的后宅,给它生一辈子的孩子,直到年老体弱,再也生不出,或者后面一个不小心抑郁得病早死了。

这些都是命。

所以小慈最后还是对沈禹疏说出了自己像是离别的心里话。

小慈紧紧地捉着沈禹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上,很珍惜地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它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耳语。

“沈禹疏。”小慈的嘴唇微微颤抖。

“救不了我也没关系的。”小慈抹了抹眼。

“我只盼着你好好过完这辈子。”

“沈禹疏,我爱你。”

一说完,小慈又再度潸然泪下。

“血螻”脸色极阴鸷地瞪着他们。

沈禹疏眼圈红得吓人,死死盯着小慈,不发一言,含着不屈、心痛和对小慈轻易放弃对他们感情的轻微愠怒。

这日以后。小慈就消失了。

热闹客栈内好似死了人一般安静,每个人都沉默寡言,脸上带着雾色。

小慈被莲灯紧紧拉着手走了一段路,直到走进一处陌生的密林里,一席黑魂突然冒出,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小慈掳走了。

当小慈带着沉重的心情站立在了那熟悉的镌刻着玉兰苑的圆拱门前。

高大如山的血螻正站在三层木阶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它。

小慈则浑身如坠入冰窟,手脚冷地不像话。

它怕血螻吗?

怕、怕得要死。

如果不是沈禹疏要它好好活着,它真想一命呜呼。

小慈的唇瓣白生生地,因为害怕,肠胃应激性的抽搐,小慈未进门就开始剧烈干呕。

娄夺脸色黑了又灰。

几步走到小慈的面前,不顾小慈的抗拒,强硬按住小慈的手腕,恶狠狠道,“你最好祈祷别怀了那人修的孽种。”

娄夺脸色比黑压压的天色还要阴沉,在把出小慈没有孕脉后,脸色才算好了一些。

这类猫它亲眼目睹过和那人修苟且,且都不知同床共枕了多少次。

有了也不足稀奇。

只不过回到了它身边,有了必然就留不得,必须流了那孽胎。

小慈抗拒自己的接触,一被触上就开始挣扎,眼里掩饰不了的厌恶和恨意。

血螻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压得很平。

都不知被那姓沈的弄过几回,都回了,还在这不愿跟它服软,四处拿乔,装忠贞烈女,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不识好歹。

血螻冷笑着,也不和它闹着玩,强硬把妖箍在怀里,拖着往屋内拖。

骨头硬,桀骜不驯,不情愿又如何?

对类猫这种不忠的贱蹄子,就不能心软,下手越狠才越听话。

它娄夺就不信,它一辈子都能这样。既然不听话,它有的是法子让它听话、安安份份地雌伏于它。

强力将小慈拖回了苑阁里,抛在卧榻上。

脑袋刹那砸到了木榻上,脑子里一片轰鸣。

小慈呆愣地望着周围的布置,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好似小慈好不容易以死逃出,遇到沈禹疏后的美好日子都是大梦一场。

在这里的回忆如同潮水般从小慈最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里涌现。

不听话会被打,会被弄出很多血,捂着脸被搞得昏天倒地,会被掰折手腕……

小慈害怕得浑身血液都要倒流,得了空隙就将剑拔了出来,剑尖颤颤巍巍地指着欲行暴欲的血螻。

娄夺望着小慈如今越发有棱有角的模样,不是以前的胡乱撒泼打滚了,还会握剑指着它了。

不禁轻蔑地笑出了声。

“还慈悲剑呢。”

“你敢杀我吗?”

“你的两个妖精朋友不顾了?”

娄夺笑容肆意,一双血瞳色气地黏连在小慈的白净的脖子,脸,手腕上,甚至裹着严严实实衣裳的微鼓胸脯,滑到向下收窄的腰胯部。

眼神如蜗牛粘液般黏腻,一点点地刮过自己的全身,小慈顿感浑身冰冷,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手腕一痛,手一软,长剑脱下落下。

小慈被扑到在这张熟悉的黄花梨木榻上,身上如山的重量压得小慈几近透不过气来。

黏腻温热的异样触感最先在小慈的雪白的细颈出现,粗砺的唇舌卷过小慈的后颈,最后在一个熟悉的位置,尖牙猛地扎入细嫩的皮肉。

小慈浑身都瞬间不敢动弹,害怕血螻失去理智,将它血液吸光了。

它就成一具干尸。就再也见不到沈禹疏了。

血螻见身下抓打的力气立即消了下去,却没因为小慈安分雌伏的行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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