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越地,吕县,瑜州,明康,灵秀,蛟泉至西域开辟一条商路长线,运输粮食,布匹,金银珠宝,尤其是西域香料,这东西价值千金,盈利可观,但是商路太长风险又极大,所以这条路上一定要加强警戒,特别是西域至蛟泉这段路,要绝对隐秘。每地各留一商铺设一仓库,越地香米铺,吕县成衣铺,瑜州珍珠阁,明康多宝阁,灵秀茶楼,蛟泉如烟阁……原料拆分,切不可制成成品上路。”李熙手执一棍从这个地图这段移动到那个地图上的那端,将五六张地图在众人眼中连成一片。

“主子,蛟泉势力错综复杂,咱们初来乍到,将东西运至蛟泉是否太过冒险?”阿宁思忖片刻,又道:“不然先将瑜州作为中转站,再往明康去,也不能设在明康多宝阁,那是沧家的铺子,不如设在段家雇佣农户下的米仓,那是咱们自己的地盘。”

“正因如此,才必须留在这里。”李熙回道。

“为何?”阿宁不解。

作为老师傅的刘康解释道:“李熙这是要将蛟泉拿下,不成功便成仁。”

瞬间,所有目光都看向李熙。

李熙微微颔首:“蛟泉若被一方拿下,那南朝皇帝必然立马攻打吕县,不惜任何代价将其完全收入囊中,与我们而言便是鱼死网破,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如拿下蛟泉,与吕县越地呈两角之势,还能让皇帝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那皇帝老儿真不要脸,老早就想对被囚禁在明康多年的主子动手了。明康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见谁都得磕头,一个个肥头大耳,趾高气昂的,不都是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他们哪里来的脸面!”孙来越说越气。

“若能回吕县占地为王,谁在明康受那鸟气!”

李熙目光垂落。

不由得想起那巍峨的皇城,那龙椅上年过半百的皇帝威严的眼神,他一句话便能让人从地狱上天上,同样,也能让人从天上跌落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只孙来,李熙也恨极了这样的权势。

她望着自己的手,雪果生肌膏药效极好,让她手上因练武起的厚茧,因走南闯北留下的疤痕都痊愈,可是,那些辛劳,那些为了活下去而牺牲的生命却从来不会随着疤痕的消失而消失。

可是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也不过是权贵嘴里的一句话,动动嘴皮子给了她一个县主的虚名就将她困在明康多年,就想拿走她所有的一切,多么可笑。

李熙想着竟勾了勾唇:“既然不想受气,那就争点儿气拿下蛟泉。不论做什么,你们记得,我们有的是钱,缺的是权。”

而这回,她要权。

“定不负主子!”众人立马回应。

从如烟阁出来,正是傍晚,李熙迎着冷风坐在台阶上。

冷风虽冷,却也让此刻的她格外清醒。

刘康站在她身后,踌躇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静静陪伴着她。

“想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便是。”李熙头也不回就道。

“你是不是……”刘康留了半句话没说,可两人多年的默契让李熙就是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怎么这么问?”

“从越地至蛟泉这条路太长了,中途可能遇见劫匪,天灾,官兵拦路搜查,就做生意而言,其实并不划算。但一旦能走通这条路,粮食,布匹,兵器都应有尽有。相比其他势力,咱们有钱,有粮,有兵器,甚至能源源不断往这边输送,若是被人发现,绝对会引起多方觊觎,这不是好事,可是你仍旧做了。我不信你想不到,所以我只能想,你是不是想要……”刘康看着李熙的后脑勺,话渐渐没了,不用说得太直白,二人都知道就行了。

“是。”李熙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刘康眉心蹙起:“相比其他人,我们都还太年轻。”

就在此时,咕噜咕噜,中年男人低着头推动板车从二人面前经过。

二人默契的闭上了嘴,准备等人走后再说话。

忽然,“咯噔”一声,板车似乎被石子卡住了发出震动,男人不信邪低用力推着,丝毫不减力气,于是哐当一声,板车理所当然地侧翻倒地。

李熙起身正准备去帮忙,却突然愣住了。

只见两具尸体从板车上翻下来。

漂亮的小女童眼睛睁得大大的,天真至极,她身上压着一个面露绝望的男子,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窟窿,而二人脚边,可爱的拨浪鼓静静躺着,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这个女童,李熙昨日见过的。

“他们……”李熙忽觉嗓子干涩。

中年男子将两人搬上板车,边道:“这两个人昨日冲撞了贵人被杀了,我准备将他们运往城外焚烧,否则再留两天就臭了。不说了不说了,等会儿城门要关了。”

他急忙推动板车,离开了。

李熙感觉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弯腰捡起拨浪鼓,缓缓走回台阶处坐下。

“怎么了?你脸色不好看。”刘康关切道。

李熙抬眸看向那被染红的天:“那对父女,我昨日刚救下的。”

刘康身形一顿。

她望着天,手中摇着拨浪鼓,节奏明缓流畅。

天空好红,就像是被血染红的一样,她笑着,可眼里却很悲伤:“刘康,我们是还年轻,但这个国家却造早已腐朽了。”

刘康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李熙转眸看向他,眼眸微微掀起涟漪。

刘康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胡说什么。没有若和如果,从跟着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离开你,赶也赶不走。”

李熙眼眸弯弯:“我知道,我都知道。”

话音刚落,暗香从屋檐落下,禀告道:“主子,桃源乡有人闹事。”

“教训一下,赶出去就行了。”刘康说道。

暗香看向刘康:“三当家,主子,闹事的人是静和县主。”

李熙这才抬眸看向暗香。

暗香说:“静和县主不知从何处听说桃源乡是您的产业,派人将大堂砸了个干净,还贴上了封条。”

“封条?这是要彻底断我财路啊。”

刘康扬眉:“她可真是恨你,连你的私产都觉得碍眼,咱们再蛟泉可就这一个产业。”

“主子,咱们该怎么做?”

李熙思忖片刻,突然笑起来:“咱们桃源乡在蛟泉可出了不少钱,总不能打水漂了。你们忙活起来,让那些当官的都操心操心,那些钱可不是白拿的。对了,窦王爷那里也是,我记得账面上可拨了一百两黄金给他,要钱还是要报仇总只能选一个吧。”

暗香想了想,总觉得那些人脸皮都是城墙做的,说不定两个都要,于是她问道:“若窦王爷都要呢?”

李熙挑了挑眉:“那就让他把钱给我吐出来,至于结仇,我不怕与他结得更深一些。”

于是,今夜的蛟泉并不平静。

某府邸挑灯夜谈。

“桃源乡被封了,那边正要个说法。”

“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封了?”

“听说是静和县主封的,说是嫌那地方肮脏,不能上大雅之堂……”

“这不胡闹吗?”

“可不是,那窦王爷竟也任由县主胡闹!桃源乡可是咱们蛟泉的重要产业,年年交的税是最多的,怎么能说封就封!”

“是啊,得上个折子启禀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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