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吵架的事很快所有人都发觉了。

钱浅不再去乐坊,王宥川也闭府不出。

徐芷兰来家里看她,钱浅第一次问起她和昌王的婚姻。

徐芷兰说只是政治联姻而已。当初昌王有望当选储君,徐父亲那时在吏部任职,昌王需要徐父的职权,而徐父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妃,日后好帮衬家中弟妹,两家因此早早订下亲事。

后昌王虽然落选,但徐家还是守约把徐芷兰嫁进了昌王府,只是成婚不过一年,徐父便因病辞了官。

钱浅猜,是昌王野心太大,徐父没胆子再助纣为虐下去,这才借病辞官的。只可怜徐芷兰这个联姻的女儿,失去娘家做靠山,在昌王府的地位日渐低下,凡事都只有站在一旁做陪衬的份。

见钱浅面露忧色,徐芷兰却说,她与昌王之间完全没有感情可言。即便如今月银不多,但昌王当初给的巨额聘礼和徐家丰厚的嫁妆,也足够她此生衣食无忧。

徐芷兰还说,现在不用像刚嫁进王府时成日与昌王虚与委蛇,乐得轻松。原以为这辈子都完了,没想到有幸得遇知己,过上如今这神仙般的日子。

见徐芷兰如此嫌恶昌王,钱浅欣慰许多。

刚送走徐芷兰,姚菁菁又来了,一再追问她与云王是怎么回事。

钱浅只说吵了一架,王爷说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吵架原因却不肯说。

姚菁菁突然就红了眼,“你是否为了我,才跟王爷决裂的?”

“真的不是!”钱浅再三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

姚菁菁又追问:“那如果王爷不选我,只要你一个人,你会同意吗?”

钱浅无比诚恳地说:“菁菁,你真的不要胡思乱想。我不喜欢王爷,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不会跟王爷在一起。你喜欢王爷,王爷心里也是有你的。他现在就像个霸道的小孩儿,看见顺眼的就想一股脑都抱回家。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真正跟他合拍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给姚菁菁递了杯茶,“你可是最棒的姚菁菁啊!这样忧思忧虑、多愁善感,都不像你了。”

姚菁菁心情放松下来,鼻子却酸了:“逍遥,我好想哭啊!”

钱浅把绵绵拿给她看的样衣往榻里挪了挪,说:“不要把鼻涕蹭到绵绵刚打的样衣上。”

“你好无情!”姚菁菁委屈扁嘴。

钱浅轻笑道:“你可以蹭我衣服上。”

“我蹭死你!”

姚菁菁扑到钱浅身上抱住她,却并不想哭了。抱了一会,手不老实地去捏钱浅的腰,“你好瘦啊!为何养了这么久也不见长肉?”

钱浅推拒着她不安分的嫩手,教训道:“你是高门贵女、名门闺秀,怎可胡乱对人动手动脚?”

姚菁菁耍赖压倒她:“就摸就摸!”

*

王宥川砸了三天,气了两天,开始借酒浇愁。

他不肯见姚菁菁,戚河无奈之下,只能求了沈望尘来劝他。

王宥川醉醺醺地抱着酒壶,跟沈望尘诉说委屈。

“她居然为了几个外人,对本王说那样的重话!”

“本王哪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还对我失望……本王对她也很失望!”

“我对她那么好,我给她熬药、给她调理身体;我怕她累着让戚河去接她;我带她吃喝玩乐、尽情享乐;我还求母妃让我娶她……”

“她怎能一点都不领情?”

“她还说我就会吃喝玩乐、挥金如土……”

沈望尘心说都是实话啊,嘴上却劝道:“逍遥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王宥川红了眼圈,嘴角朝下:“表兄,她骂我!骂得可凶可凶了!父皇母妃和祖父都没那样骂过我……”

“她骂我没有教养,骂我不知人间疾苦,还骂我把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她还骂我造孽!我造什么孽了我?!”

沈望尘暗自唏嘘,骂的真挺狠啊!

王宥川嘟嘟囔囔半天也没说明起因,闹得沈望尘十分好奇,刀架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人,除了她妹妹,还能因何事发这么大火?

“我都没舍得骂过她……”

王宥川哼哼唧唧,沈望尘好不容易把人哄睡,才去跟戚河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

戚河见王宥川这样也是怕了,便说了实情。

沈望尘便吩咐他去查探一下那户人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真如钱浅所说,那把事实摆在王宥川眼前,让他看到自己错了,比谁劝都管用。

戚河领命去了,没几日就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戚河趁王宥川再次提及那日的事,赶紧说:“王爷,我让徐祥去调查了那户人家,咱们看看结果。倘若逍遥姑娘冤枉了您,您也好拿着事实真相去让她跟您低头认错呀!”

王宥川一拍脑门:“本王怎么没想到!快,叫徐祥来报。”

徐祥禀报,那夫妻二人都是罪民,来京都七八年了,为人勤劳肯干,忠厚老实,风评挺不错的。

“不可能!”王宥川嚷嚷着,“两个忠厚勤劳的人,又怎么可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徐祥不知该怎么说,钱浅话虽难听,却是都是事实。

他小心措辞说:“王爷有所不知,罪籍之人终究难以被人们接纳。商贾都不敢跟他们签工契,怕万一被人知道,会影响店里生意。”

见王宥川皱眉不语,徐祥才继续说:“罪民为了求个长期稳定些的活儿,通常会自降半数工钱。即便如此,能有活计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是干等。哪里忙不过来就临时喊他们去帮工,干完活拿钱走人,若没活干,就连饭都吃不上。”

王宥言惊呆了。

他生在宫里,自幼锦衣玉食长大。他母妃是卓家独女,祖父原在仕途,后接了家里产业做大做强。所以当年他及冠后出宫,宫中赐下的府邸他都没去住,就因为祖父早已给他准备了更大更豪华的府邸,仆从如云,护卫如雨。

大瀚盛世升平,虽会有灾患,却都远在天边,他从未见过,自然也无法想象。但他实在想不到,在繁华的京都城,律法严明的天子脚下,还有一群人连维持生存都困难。

王宥川突然很沮丧,钱浅骂他不知人间疾苦,是对的。

可那些人是罪民,即便被冷眼相待他们也不冤枉啊!

思来想去,王宥川决定再去一趟那个贫穷破败的地方。

上次是晚上去的,没见什么人。

这次是白天,却更加令人震惊。

一路上都有人不停地哀求询问。

“贵人需要什么人?我什么都能干!”

“贵人!我只要二十铜钱!”

“贵人,我不怕脏不怕累,您赏口饭吃吧!”

更多的人,只是靠在墙角看着,连动都不动,似是在节省站起来的力气。

王宥川大为震撼。他在酒楼随便喝杯茶都不止二十铜,却可以买下他们一整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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