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等了好几日,等着钱浅做小伏低来向他道歉,却一直没等来。

他不敢相信钱浅会如此硬气,派徐祥偷偷去看她在忙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才没来?

徐祥没看到钱浅在忙什么,却汇报说看到陈亦庭鬼鬼祟祟塞给一个男子一包银钱,他跟去调查了一下,那人也是罪民。

云王一听就来了兴致,直接认定罪民陈亦庭定是在伙同其他罪民,算计偷窃锦绵阁的钱财。

戚河问:“咱们赶紧帮逍遥姑娘报官吧!”

“报什么官!”王宥川白他一眼,“本王要趁此机会,让她见识到世间险恶、人心叵测!本王须得让她明白,本王带她吃喝玩乐分明是在宠她,让她在本王的庇佑之下安乐无忧享受生活!”

王宥川派徐祥盯紧了陈亦庭,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带上钱浅,来到他从不曾踏足的罪民聚集之地。

钱浅掀开车帘,马车身处在道路狭窄的巷子口。

一眼望去,整条巷子私搭乱建,杂物遍地,拥挤不堪。

她自然知道,这里是贫苦之人汇集的地方,莫名奇妙地问:“王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跟本王来!”王宥川跳下车。

钱浅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绕过满是坑洼和脏污的泥土路,走进一处破败杂乱的小院子。

早先一步等候在此的徐祥,指向一间低矮的厢房:“他们刚进去。”

王宥川对钱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窸窸窣窣凑到窗根下。

“你说说你,怎还特地跑一趟啊!”是个陌生的女子声音,有气无力的。

随即一个陌生男子又说:“我也说不让他来。他如今是正经铺子的掌柜了,万一叫人看见他出入这种地方,对他影响不好。可他不听,非要来看看你,还给你买了只鸡和蹄膀,说要给你补身子。”

随即钱浅听到了陈亦庭的声音,“大哥这是哪里话!当初若非你和刘大哥帮我,我如何能在这京都城立住脚?往后别再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嫂嫂近日可觉着好些了?”

“多亏你给的那些银钱,抓了药,已经好多了。待我身体好些……”

就在这时,王宥川突然踹开门,拉着钱浅闯进屋,问她说:“你听到了吧?人赃俱获!看他还如何狡辩!”

屋里的三人吓一跳,吃惊地看着二人。

陈亦庭惊诧起身:“钱浅,王爷?你们怎会来这儿?”

“呃,呵呵……”钱浅无比尴尬,一头雾水地问王宥川:“你为何带我来这?”

“蠢死你算了!”

王宥川被她气到无语,“你没听见吗?你好心收留他,他却偷你铺子里的银钱给别人!”

陈亦庭登时涨红了脸,急声反驳:“我没有!”

“你有病吧王宥川?!”

钱浅第一次对王宥川生出真正的怒火,“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钱了?你也是圣贤书长大的人,无凭无据张嘴就污蔑人,你的教养呢?!”

她满含歉意对三人行礼:“对不住对不住!他酒喝多了脑子晕着,各位别介意。你们继续叙旧,我们这就走。”

王宥川被她骂懵了。

待人被她连拖带拽拉出屋子才反应过来,重重挥开她拖拽的手。

他显然愤怒至极,力气大到将钱浅推得撞摔在院墙上。

后背结结实实撞上坚硬的青砖,似乎磕到了背上的旧伤,疼得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王宥川后悔了一瞬,但直冲脑门是火气压下了那点后悔和心疼。

他愤怒叫道:“徐祥亲眼看到他给了那人一包银钱!他才在你铺子里做工多久,能攒下几个钱?他管着铺子账目,极容易在账目上做手脚,小心被人掏空家底都……”

“你闭嘴!”钱浅挣扎着站起身,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既然敢让他管铺子账目,就是全心信任他!你休要自以为是!”

王宥川火冒三丈:“我好心帮你抓贼,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钱浅想推他走却推不动,只好为陈亦庭辩驳:“他在我这做三份工,赚的也是三份工钱!何况他原本就有家底,遭被骗走的钱财也讨要回来了。如今他将自己富裕的银钱借给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正说明了他本性良善、知恩图报!你怎可不调查清楚,就这般轻易给人定罪!”

王宥川哪里知道还有这茬,一时语塞。

可被她这样痛斥,如何能拉不下脸来低头认错,故而语气虽软了些,却仍在狡辩:“我,我那不也是好心?谁让你用他们这种人……”

“哪种人?钱浅气骂道:“罪民就都是坏人吗?那我与他同吃同住,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

王宥川磕磕巴巴应答不上,气恼质问:“你非要与我抬杠是不是?!”

知错不认,更让钱浅火大,怒斥道:“所谓礼仪教养,不是行之在外!倘若知晓诗书礼仪,却无怜悯众生之心,如此盛气凌人对苦苦挣扎活命的百姓随意污蔑侮辱,如何对得起天下万民对皇室的供养?”

“你那些圣贤书,难不成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宥川震惊地瞪圆了眼。

从小到大哪挨过这样的骂,连他的父皇母妃都不曾这样骂过他!

他怒不可遏,大肆咆哮:“我大瀚朝国运昌盛、人民富庶,他们身处如此盛世却过成这般模样,一定非奸即懒!你竟然为了他们这种人骂我!”

“你凭什么看不起苦难?!”

钱浅厉声喝骂,气势如虹:“连别人的遭遇都没去了解,你有何资格下此定论?!”

她气势太盛,王宥川被吼得哑了声,竟没敢再吭气儿。

“没见过人间疾苦,是因为你幸运投了个好胎!这不是你的错。但作为上位者,不去发现律法的疏漏,不去改善不合理的规则,反而以你有限的见识去否定人间疾苦,试图用质疑的声音去淹没求救的声音,你就是在造孽!”

钱浅胸膛剧烈起伏,觉得跟他讲理简直难如登天。她突然很败兴,只叹道:“王宥川,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王宥川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了当初择储君备选人选时,父皇、母妃,及一众内阁大臣的那种失望。

可这一刻钱浅眼中的失望,却让他比当初更加难受。

他猛地转过身,眼泪唰地淌下,却死死咬住下唇强忍。

“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

王宥川闷声扔下一句,就消失在院门口。

戚河着急地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跺了下脚赶紧去追王宥川了。

钱浅深呼吸平复心情,回头见陈亦庭站在门口,泪水已经打湿前襟。

她迈步进屋,那生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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