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严漌带着芒果躲藏了快一个半月。

时间来到十二月底,天气渐渐寒凉。严漌裹了裹身上的旧棉衣,哈出一口白气。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四周萧瑟。

植物凋零,动物冬眠,这里是死一般的安静。

这么久,严漌都是一个人,躲躲藏藏的,绕着人走。

他过得很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没有哪里是好的。

严漌比流浪汉更像流浪汉,头发太久没有修剪,刘海垂着刺眼。

他随手扎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严漌长得很漂亮,头发长的时候漂亮得更明显。现下刘海带着余发全扎了起来,他又没戴眼镜,看起来像个颓废的艺术渣男,不像理工男。

他很忧郁,他已经很久没和人进行过正常交流了。

好在,严漌每天还要固定和芒果进行沟通。

是的,严漌已经开始认为芒果就是芒果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再见到黄笑笑。

他吹了一会冷风,走回房间里,关上门后蹲下塞紧了门边缝隙里的废布料。

这是间破烂老旧,久无人住的房子,阳台门在风吹雨打日晒之下,已经千疮百孔。

可这已经是严漌目前,能找到的几乎最好的房子了。

木板床上,花色格子的床单上,一个硕大的芒果,被灰色被毯围绕着。

地上堆满了杂物,空着的植物营养液瓶子,各色的空盒子。还有被残风吹飞到四处,一张又一张的纸,上面是严漌狂乱的字迹。

天气不好,严漌不能出门的时候,还会和自己下棋,这也算是他检测自己正不正常的一种手段。

不过后来就不怎么下了,因为他觉得和自己下棋也蛮不正常的。

许是要入冬了,芒果的变化又趋于停滞的状态。

严漌想着,也许春天到了就好了。

芒果,秋夏结果,春天发芽。

可能等到春天,他就能见到黄笑笑了。

他一定要臭骂黄笑笑一顿,让她接受一点正宗的“中式教育”。

可他又觉得自己会不忍心,只要黄笑笑能回来就好了。

严漌躺在芒果一旁,闭上双眼。

他想自己或许是见不到黄笑笑了。

他活不到春天。

他带来的食物早就吃完了,车油也跑完了。前段时间好在天气不错,他在外头寻寻觅觅的,也能找到些东西吃。

可现在,他真找不到了。

带着芒果去找人求助吧,他自知护不住芒果,黄笑笑迟早叫人生吃了。

瞅着外面这状况,大家伙儿估计都好不到哪里去。

原先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试探性地追他的下落。这半个多月,渐渐就没有了。

大抵是都在为生计奔波。

严漌试过挖树根,挖草根。

嘿,您猜怎么着?

要不是掘地三尺毫无收获,就是“喜”得同类遗迹。

好不容易找见点根的影子吧,跑了!

严漌没追上还好,要是追上了,还能顺手被抽两下。

严漌觉得有些熟悉,是和黄笑笑一样的大力。

外面的世界变天了,严漌就天塌了。

原本,植物算是生物底层,可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主人,开始捕猎人类和其他动物。

几方如今也算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有一点,植物之间的争斗似乎很严重。

它们缺少团结合作的意识,喜好单打独斗,更喜好当老大。

严漌饿了很多天,现在勉强干巴巴地躺着。

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还是饿,饿得根本睡不着。

芒果好香......

“啪!”

严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把自己抽晕在了床上。

他觉得自己正在腐烂。

他的皮肉从骨上脱离,分化。

寒冬腊月里,细菌缓慢地增长繁殖着,侵蚀他的一切。

严漌觉得,自己即便死了,也是“美尸”一具。

他祈祷自己不要成为巨人观,免得吓到黄笑笑。

黄笑笑会在春天发芽,生根。

根系会深深地扎进他的身体,汲取他的养分。

黄笑笑又能成长为一颗巨树,像她的母亲一样。

大树的根,会穿透楼层,穿过钢筋水泥。

顶,会冲上云霄。

黄笑笑,会是最大最厉害的树。

严漌,会为此奉献他的一切。

他忽然“嗤”笑出声,想起了那个段子。

“亲爱的,我会把我的命给你。”

“怎么尽给些不值钱的东西。”

严漌这一躺,就是三天。

他快死了。

他装的。

严漌背起包袱,拿起枪。他数了数枪匣,还剩五颗子弹。

他要去抢劫。

不管是人、树还是旁的什么,他都不会放过。

他放过了。

严漌跪下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求自己坏一点。

结果发现自己跪着也能当个好人。

他衣衫褴褛,两手空空地回了家。

男人嘛,虽然是没出息了点,好在顾家。

严漌生命不息,自嘲不止。

他“哐当”一声砸在了木板床上,这床垫薄得跟没垫差不多。

垫絮不过是严漌从四处收罗的废弃被子、衣物一类的,好一点的都垫在芒果那里了。

吃喝拉撒睡上,他一贯是紧着黄笑笑的。

虽然芒果的吃喝拉撒睡并不明显。

可严漌,一开始甚至接了雨水,都要过滤煮开放凉后,优先给芒果。

后来就不了,他一视同仁,和芒果哥俩好。

你一杯,我一杯。

严漌又痛又累,却无力挣扎,结实地昏睡了过去。

夜半,他发起了高烧。

仅存的意识,让他寻觅起了周围的凉物。

严漌抱住了身侧的大型芒果,感受着清凉。

他时不时翻动着身子,贴热了就换一处冷些的地方。

黄笑笑只觉得炽热,像是被文火慢烤一般。

可她又不是菠萝。

它三大爷的,总不是严漌带着她晒太阳去了?

就到夏天了?

黄笑笑从沉睡中清醒了些许,费劲巴拉地感受了一番。

外面漆黑一片,这里烫烫的,那里也烫烫的。

这烫烫的怎么还会动?什么玩意?

黄笑笑琢磨了一会,没琢磨明白,很快就又睡着了。

虽然还是有些烫烫的。

可从黑夜烫到白天,又从白天烫到黑夜。

黄笑笑被烫了一天一夜,忽然回过味来,觉得有些不对了。

今夜有月光,从烂门烂窗的角落缝隙射了进来。

糊在上面的纸张破碎不堪,被细风吹得摇摇晃,旧黄色地浸透在冷光中。

黄笑笑借着月,看清了是什么在烫她,什么在顶她。

严漌正死死地扒着她。

脸红透了,冒着细汗。

说真的,黄笑笑一开始没认出来。

这人又男又女的,长发盖面且胡子拉碴。

原谅黄笑笑见少识短,没见过长发男。

严漌贴着觉得热了,于是换了个地贴。

动作之间,黄笑笑眼疾无手地看清了他的脸。

新款全作旧严漌。

比起老款,略邋遢了一点。

不喜欢这款的,推荐去头食用。

黄笑笑圆滚滚地从他的怀抱里滚了出来。

她要被烫“熟”了,“低温烫伤”对于芒果可是很坏的!

呵,严漌“追”了上来。

一人一果,在小小的一张木板床上,演出了一场追逐的大戏。

你逃,我追!

芒果,你插翅难飞!

黄笑笑怕他晕头转向,动作不知轻重,伤了她,于是勉为其难地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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