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茨憬紧紧地盯着站在她身侧的女帝,“那陛下的目的呢,陛下待我如此慷慨,又是为何?”
冼行璋俯身,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认真开口。
“我觉着你很有趣,至于真正的原因,你将来会知道的。”
“选条新路吧,林姑娘,活成他们的噩梦可比当祭品有意思。”
冼行璋的声音缓缓沉沉,明明是劝说,却更像是蛊惑。
林茨憬被她勾住了心神,对着那笑意深深的眼睛,慢慢点下了头。
再之后,她便成了新上任的八品女官。
更重要的是,女帝比看上去的好心,因为在她新得的宿舍,出现了平安无事的露花。
不过这也坐实了,对方对她是早有预谋,势在必得。
象寻星的担忧吃醋也是应该的,因为冼行璋与林茨憬的单独议事几乎是两日一次,这份宠信,甚至远超其他臣子。
林茨憬在冼行璋提供的地图上仔细回忆,将自己知道的原氏私矿吐个干净,再根据玉玺三日一次的问答,冼行璋飞信一封寄往林春栋处。
林春栋收到大致位置,二话不说,不与班氏、原氏等周旋,带上第五钊和禁军便打着清算荒地的名头,直往矿去。
班氏见拦不住,只好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信念,假装看不见他们靠近了原氏的私矿。
原氏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底这么快就被扒了出来。
但是没完,林春栋一口气做个大的,转道朝着班氏的私矿出发,主打一个都不放过。
都城,北郊夏收出现一点意外。
近几日是收麦的时间,但是天工不作美,都城一连十日不曾下雨,一到收麦晒麦的时候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这雨下个不停,到了夜间,反倒下得更大了。
长寿村村长也是急得不行,他手里搓着麦子,愁眉苦脸地回着林茨憬她们的话。
“这雨下得怪,没收的麦子就算了,那些收了的咋放得住。”
村长叹气,手里的麦子长得好,但一想到那些一样好的麦子还在地里,就更是心痛。
林茨憬不解,“收了的放在粮仓,都晒过了,不是无事吗?”
这话一出,象寻星便知她不曾下地过。
“雨下的突然,晒得未必完全,再堆放在一块,雨天闷热潮湿,那些麦子怕是也逃不了生芽。”
村长赞同,连连点头,“是是,正是这个理儿。”
林茨憬也无法,她有几分小聪明,到底也只是个汉语言专业的大学生,也不是农学的,遇到这种困难她是真没招。
只是,“不过,村子靠近堤坝,连日下雨,水位要涨,堤坝可要加固吗?”
村长拧眉,加固堤坝要出人出钱出力,虽然出钱是大人们的事,可是雨天加固堤坝难免出意外,村民们可不见得愿意。
毕竟是没影的事儿。
象寻星看出村长的想法,在心里思量了会儿,也缓缓摇头。
“这几年加固了几次堤坝,一直不曾有异,除非是山洪,否则应当是无恙的。”
林茨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南都的地势是中间高四周略低,北郊也属于地势较低的地方,西边有山脉,但山洪确实极少,应当无事罢?
她看着门外穿成珠帘的雨幕,地上的黄泥被打得泥泞浑浊,外面一片黑暗,只有闪电经过时才能窥得一瞬。
这样大的雨,真叫人不安。
都城内,水磨坊最近忙得惊人。
夏收了,有得是要磨的麦子。
现在谁不知道在这里可以花一点点钱就能磨出精面,便是再穷上一点,那就花上一两个铜板,磨成粗面,那也比以前的麦饭麦饼好得多,能叫家里的小孩和老人克化得动。
挨着河边的三个水磨坊是一刻不停地运转着,里面的汉子也是三班倒,手里的活计不能停。
邓尤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工人的不对。
作为小管事,他管着十来个工人,负责收磨好的面,分装好再送到仓库里。
这日,他照例监督着工人,时而搭把手一起干。
期间有一个工人时不时嚷着肚子疼,邓尤都让他去茅厕了,但这样的频率实在太高,引起了他注意。
在工人再一次嚷着要去方便,邓尤同意后留了个心眼,也悄悄跟上一探究竟。
只见那工人确实走到了茅厕,却没有进去,反倒左顾右盼了一阵,跑到了茅厕后方,攀上了石墙,然后坐在墙上张开了衣袖,往下面抖落个不停。
一个布袋举得高高的,正在接着,邓尤定睛一看,这不是精面吗?
这汉子竟是借职务之便偷了精面,按他抖了半晌的模样看,一次至少偷了一斤有余。
更别提他之前出去了那么多次。
一斤精面可不便宜,便是最近夏收,粮价降了,白面的价格还是居高的。
邓尤按住怒气未发,这事若是叫上头知道了,他这个管事也坐到头了。
但他是一定得告发的,不然等到损失被发现,他照样逃不脱。
下午,照例去贾亦哪里帮着打下手。
得亏他识得几个字,贾亦爱摆弄器械,他也帮着弄过几回,叫贾亦对他稍有几分青眼。
等贾亦琢磨了一通邓尤看不懂东西后,邓尤找准时机,将上午看到事情全盘托出。
贾亦:......
他实在不会理事,每日来这里也是等扶理宫的课业结束,好找个清净地方钻研器械而已。
“咳咳,”他假装严肃,“赶出去吧。”
邓尤等了半晌,自这句话后,贾亦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无奈道:“贾先生,只是赶出去吗?那损失怎么办,而且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叫工人以为只是被赶走,也许会效仿。”
可贾亦也真的不懂管理,他只好沉默一会儿,叫邓尤先回去,等过一个时辰再告诉他方法。
他看上去胸有成竹,眼睛不离手,一直摆弄东西。
等邓尤回去了,贾亦立马放下手中的模型,急匆匆地跑去了隔壁的水磨坊。
隔壁的管事也是贾亦的同事,虽同为匠人,但三晟是随着象寻星做过一段时间事的,在三个水磨坊里算得上最老成的一个。
他赶过去的时候,三晟正在教几个学生。
还有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有欢姑娘。
三晟虽然在教导学生比着设计图看水磨水车,教他们亲手做模型,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有欢。
有欢则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便贾亦是个不管世事的理工痴人,在进门后也察觉得到气氛有些微妙。
“三儿,快帮我想想办法!”
他不理会学生们脸上迸发的着急,直接找上三晟询问。
学生暗暗捶手,贾学官怎么这么没眼色!
三晟听完沉思片刻,“该给个惩罚,否则叫他们看轻了规章,不若,叫他两倍偿还亏损再赶出坊。”
贾亦听完认同地点点头,准备返回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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