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寻星再一次归京,比之上次的风尘仆仆,这次可谓风光。

她还是选择先进宫,去奉恩院换身衣裳。

随侍的女使忍不住打趣,“主子您这样,康乐街的院子倒不像是您的家,一年到头也住不上几次。”

象寻星环视这件不大的屋子,里面许多摆设都是陛下赐的,是她一步步走上来的见证。

“那里本也只是个居所,一个住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

“这里不一样,这是陛下给我的家。”

象寻星感慨,有些骄傲也颇为怀念。

女使附和她,笑着说:“是呢,陛下看重主子。”

等拾掇好了,象寻星往前殿走去,路上路过的宫人都满面笑意地问好。

“象大人回来了,见过象大人。”

“象女官好。”

“小象大人安。”

宫女将手放置腹部,微微弯腰下蹲,笑意盈盈。

这是兴和殿曾经的大宫女,她们看着她官途越走越亨通,无论心里如何作想,面上都端着滴水不漏的恭维。

进了兴和殿前院,她踏入庭轩内,守在殿门的木德小跑过来。

“见过象女官,陛下正在里间议事,奴待会儿得送茶水进去,可要向陛下禀报大人来意?”

“那就多谢了,”象寻星点头,“可否帮我将水杉叫来?”

木德弯腰应下,“这是自然,那奴此际便去了。”

象寻星看着木德转身,暗暗点头。

好喜收了好几个徒弟,就这个木德有几分他的影子。

做事不急不躁,行事稳妥言语滴水不漏,连假笑都差不多,将来若是得势,少不得再出一个中常侍。

正在耳房里整理茶具的水杉接到消息,立即放下东西赶去庭轩。

“象女官安!”水杉结结实实地蹲起行礼。

“水杉,许久不见了。”

“是,但奴很为师傅高兴,师傅次次立功,宫里宫外都知晓您的功绩,连奴都与有荣焉。”

虽然是奉承人的话,但实在让人舒坦。

她勾起嘴角,询问起女帝来。

“陛下近日如何,身体可好吗?有无烦心事?”

提及陛下,水杉敛眸,“女官放心,陛下身体康健,御医研制了安神补气的药丸,陛下每日都吃,已不大头疼了。”

“至于其他,奴等不敢多听,应是没有的。”

她再对上象寻星有些不虞的眼神,心中暗叹,还是顺了她稍微多嘴,“只一件,陛下新提拔了一个女官,是于行使从外头寻来举荐的,陛下十分信重,此刻也在殿内。”

新女官?

恰好殿门打开,一个脸上还有新伤的女官从里头走出。

该女子行动有些迟缓,脸上情绪莫明,看着有些不好惹。

但随之一起的内侍对她倒是很恭敬,为她撑起了驱阳的伞。

象寻星藏在袖中摩挲着奏章的手一顿,这是御前的伞。

陛下竟对她如此宠信。

水杉将她的神态看在眼里,温声安抚。

“只是八品女官,才刚上任,奴曾听过一嘴,陛下是让她在这个位置上待些日子,但不过虚职,说是有别的安排。”

象寻星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就进殿了。

殿内,冼行璋老远就看到一团怨念冲着自己来。

这是怎么了?

象寻星乖乖地行礼,又拿出述职的折子交给木德检查,后便垂首侍立,等候冼行璋发话。

“你与好喜几乎是同时出发的,去的地方距离也相似,但你比他快得多。”冼行璋搁下折子,很是温和满意。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朕本决意,想将你调入司计历练,但还是先问问你如何想罢。”

司计部,到底比近使女官来得前途坦荡,可是......

象寻星掀起衣摆跪在地,恭声道:“陛下圣恩,然臣不愿贪图安逸,想自请前去南海郡协助李尚书,望陛下批准。”

她话落,冼行璋并未立即答应。

倚靠着龙椅,冼行璋微微仰头俯视地上伏拜的臣子。

她是很喜爱这些能臣的,即便她们偶尔会忘记自己作为臣子不当做什么。

倏然,她轻轻笑了,“此事不必着急。”

没有应下,便是委婉的拒绝。

象寻星来不及再争取几句,冼行璋便将新的任务派发了。

“在前往避暑行宫前,你便与茨憬协助江陵尹夏收吧,北郊江岸的要尽快,夏季多洪水,百姓若有受损的及时补上。”

“是,臣领命。”

象寻星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女帝一眼,张了张口,只是再问了一句。

“臣会与江陵尹商议,只是不知陛下口中的茨憬是何人?臣可去哪里寻她?”

冼行璋面色温和,语气带笑:“你适才见到那个女官便是茨憬,她是八品近使女官,现居少府宫。”

得到回答,象寻星有些不是滋味地告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陛下对那个茨憬的态度过于亲昵了。

仰头长叹,果真是人不如新。

象寻星酸溜溜地想。

但是她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去干活,毕竟南郡的夏收关乎都城,可容不得她再纠结。

而林茨憬,她能成为女官也是意料之外。

本以为自己要躲躲藏藏一辈子了,谁成想,她再次游荡再都城附近伺机进城时,先被一群人给绑了。

熟悉的行为,熟悉的态度,熟悉的在绑人之后作好人状。

于笙绿看着眼前的女子生无可恋地靠着椅背,气若悬丝地问他:“你们到底要干嘛,我已经知道原施不是个东西了,还要绑我干嘛啊?”

她无可奈何,破罐子破摔。

于笙绿也无奈,谁叫女帝看上她了。

何况都城里方便来做说客的人不多,陛下还是选了他。

一番信息量极低的对话,让林茨憬沉默。

她本以为是对方想借自己扳倒原施,但是显然,她根本没这个能力。

即便她站出来又如何,便是亲口指认原施对她实施了谋杀也不过是枉然。

谁会在乎?

或者说,谁会信?

他们只会捂住她的嘴,除非找到一个位高权重还愿意管闲事的,不然谁会因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她去得罪前途坦荡的少卿。

这群人找到她显然也不图这个。

按于笙绿的说法,他家主子对她的能力有些兴趣。

林茨憬觉得好笑,因她的不同,丈夫要杀她,却也引来人要救她。

说到底还是利用。

不知是在笑谁,她只自顾自地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林茨憬笑得喘不上气,有些癫狂的模样。

于笙绿就静静地待在一旁,不见情绪,视若无睹。

他也是棋子,也是弃子,在被送给陛下前,他一直被灌输着要为家族奉献,即便被当成个玩意儿卖来扔去都是寻常。

至少此刻,他其实有些明白林茨憬的。

只是,他不会开口劝,也不想摆出通情达理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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