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浩故意卖了个关子,喝了一大口酒,才眉飞色舞地继续。

“就是邱文亭那孙子!报警那女的,就是林妙!精彩的在后面呢,邱文亭那孙子被抓个现行,裤子还没提利索呢,当场就否认,说跟他在一起那女的,是他喝多了的女同事。这理由,鬼信啊!林妙在局子里直接就炸了,哭天抢地,骂邱文亭不是东西,骂那女的是狐狸精,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邓天浩啧啧叹道:“听说最后邱文亭还差点因为妨碍公务被拘,最后还是他家里找关系捞出来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邓天浩说得绘声绘色,周围几个朋友也凑过来听,发出哄笑声和啧啧的嘲讽声。

裴桉听着。

邱文亭。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邱文亭和林妙的狗咬狗,不过是迟早的事,以邱文亭那唯利是图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和林妙真心相爱?

那所谓的喝多酒的女同事,恐怕是他新攀附上的关系罢了。

她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一科俱乐部。

烟雾缭绕的高级台球室内,清脆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容廷裕俯身瞄准一颗红球,动作标准,但出杆的瞬间,力道却偏了毫厘,目标球擦袋口而过,停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旁边观战的宋鸣柯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点破:“怎么了,容爷?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你的水准。”

他走到球桌旁,随意地拿起巧克粉擦了擦杆头。

容廷裕直起身,将球杆靠在桌边,“没什么。”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休息区,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是助理发来的信息。

【夫人这几天都住在公寓,白天工作,晚上就和霍昭、邓天浩他们在家喝酒聚会,通常到深夜。今日暂无外出计划。】

“没什么?”宋鸣柯跟了过来,靠在吧台边,“能让容爷打球走神的‘没什么’,那可比十亿的生意还稀奇。”

容廷裕将手机屏幕按灭,没理会他的调侃,转身拿起外套,“走了。”

“急什么?”宋鸣柯叫住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陶最那小子,听说要回国了吧?”

容廷裕脚步微顿,侧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宋鸣柯报了个时间,“月底。”

-

冬日清晨的暖阳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刺在裴桉眼皮上。

刺耳的手机铃声顽固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彻底碾碎了最后一点睡意。

裴桉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带着浓重鼻音和不耐烦:“喂?”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平稳的声音:“开门。”

裴桉混沌的脑子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谁。她坐起身,宿醉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一黑,缓了缓才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容廷裕,身后半步跟着他的助理,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纸袋。

裴桉拉开门,她倚着门框,“你怎么来了?”

容廷裕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掠过她略显憔悴的倦容和身上皱巴巴的睡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侧身走进玄关,助理紧随其后,将手中的纸袋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给你带了早餐。”容廷裕言简意赅,视线扫过客厅。

昨晚狂欢的痕迹尚未完全清理,空酒瓶、散落的零食包装、歪倒的靠枕,显得有些凌乱。

他的目光在那片狼藉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看不出情绪。

裴桉看了一眼桌上印着某知名茶楼LOGO的纸袋,没什么胃口,也没说话,转身走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水流声哗哗响起。

就在裴桉关上卫生间的门后,客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容廷裕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助理。

助理立刻会意,动作迅捷而无声。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侧袋里迅速取出几个比纽扣大不了多少、颜色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微型设备。

他身形灵活,踩着沙发边缘,手臂一伸,一个设备便稳稳地吸附在了玄关上方装饰画框的阴影里。

另一个则巧妙地卡在了客厅大盆栽茂密枝叶的深处。

最后一个,他快速移动到走廊入口,踮起脚尖,将其精准地安置在门框上方视觉死角的阴影处。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快得如同幻影,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装好后,助理迅速回到容廷裕身后站定,微微点头。

容廷裕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繁忙的街道。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

裴桉洗漱完毕,换了身简单的家居服走出来,脸上带着水汽,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容廷裕转过身,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陈述,“我一会儿要出差。”

裴桉走到餐桌边,拿起一杯助理刚倒好的温水喝了一口,闻言抬了抬眼,语气带着点嘲讽:“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大清早扰人清梦,就为了通知一声出差?

“嗯。”容廷裕应道,目光落在那些早餐袋子上,“趁热吃。”

裴桉没动,只是看着他。

容廷裕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

助理立刻跟上。

楼下。

深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离公寓楼下。

后座上,容廷裕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处理好了?”他开口,声音低沉。

副驾驶的助理立刻回头,恭敬地回答:“处理好了,容爷。三个点,覆盖主要活动区域,信号稳定,加密传输,手机端随时可查看。”

容廷裕“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容爷,夏村那边……其实我去就行,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夏村是个偏远又没什么资源的穷地方,实在想不通有什么重要事务需要容廷裕亲自前往。

容廷裕睁开眼,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放心。”

助理心中了然,不敢再多问,只恭敬应道:“是,我明白了。”

容廷裕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这几天,盯好夫人。公寓里,还有她工作室那边,任何异常,随时报给我。”

助理肃然应道:“是,容爷。”

-

裴桉看着手里工作室发来的剧本修改意见,密密麻麻的红字让她本就因宿醉而隐隐作痛的头更胀了。

她烦躁地将平板扔到一边。

手机震动,裴桉蹙眉,犹豫了几秒才接起。

“裴女士,早上好。”周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周医生,有事?”

“是这样,”周砚的语气斟酌着,非常委婉,“根据我们之前制定的康复计划,今天有一个常规的评估和巩固性支持环节。上次出院时也提到过,这个阶段需要一些稳定的节奏来帮助身体和心理更好地适应和恢复。你看,方便的话,上午或者下午,抽个时间来医院一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裴桉听闻,抿了抿唇。

她本能地抗拒医院,那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仪器、还有无处不在的“病人”标签都让她浑身不适。

但周砚的态度无可挑剔,提出的要求也合情合理,还带着商量的口吻。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也明白,那晚吞下过量安眠药的后果,并非出院就能彻底抹去。身体的虚弱和时不时袭来的心悸,都在提醒她这一点。

她最终妥协,声音有些闷,“下午吧。”

“好,下午三点,我在诊室等你。”

-

下午三点,心理诊疗室。

周砚的办公室布置得很舒适,没有一般诊室的冰冷感,更像一个安静的会客厅。

裴桉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姿态看似放松,但脊背却绷得笔直,眼神落在窗外,显得有些游离。

周砚坐在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

“裴女士,最近几天感觉怎么样?睡眠和饮食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周砚的声音放得很轻缓,像在聊家常。

裴桉的回答简洁到近乎敷衍,“还行。”

“有没有尝试做一些以前喜欢的事情?比如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或者和信任的朋友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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