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西部標準時間晚間二十二點五十九分,夜幕深沉如墨,彷彿一塊無邊的黑絨布籠罩大地,賽道在巨大泛光燈的照耀下化為一條銀白色的鋼鐵之流,燈光在柏油路面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宛如刀鋒劃過夜色。復活賽第二天的最後一場比賽,即將在這無聲的壓迫中拉開序幕。
賽道的空氣瀰漫著混合燃料與熱引擎運作後殞地的高溫氣味,像是戰場前的硝煙,濃烈得幾乎能點燃人的肺腑。廣闊的天頂只見零星幾點星光,月亮尚未升起,遠方的觀眾席上,前兩場比賽結束後的喧嘩聲仍如餘波般低鳴,隱隱傳來,卻無法撼動賽道邊緣的肅殺氣氛。對於參賽的兩支車隊而言,這將是今日榮耀的最後試煉,一場決定命運的生死交鋒。
雅瑪托達瑪希車隊在本日午後的比賽中已成功壓制順天車隊一次,夜戰將決定他們的積分優勢能否延續。隊長希娜站在隊伍前方,她的目光冷靜而深邃,彷彿能穿透夜色直達賽道盡頭。修伍塔、托摩科、琉伍塔與達伊奇各自在車旁進行最後的整備,檢查輪胎胎壓、引擎轉速與油路狀態,動作熟練而專注,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對勝利的執著。車隊的整備區內,機械碰撞的聲響與低語交織,像是戰鼓前的節奏,沉穩卻充滿力量。
對手順天車隊則在隊長輝炎的帶領下寂然待命。輝炎站在整備區邊緣,雙手環胸,目光如冰冷的刀鋒,掃視著賽道入口。他的隊友瑪麗亞、孝山、瑜瑪與惠珍分別坐進各自的駕駛艙,檢查儀表盤與通訊系統,雙眼透出濃烈的專注。他們沒有多餘的交談,甚至沒有眼神交流,靜默地將一切準備內化成下一秒的爆發力,彷彿整支車隊是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蓄勢待發。
隨著一聲砲響,十部巨型大貨卡車同時轟然起動,引擎咆哮化作怒濤,地面震動如小型地震,震得賽道邊的護欄微微顫動。兩列車輛彷彿兩道洶湧的黑流,於起跑直線上瞬間撞入夜色中心,車頭的燈光在黑暗中撕開一道道光弧,猶如流星劃過天際。
起步最迅速的是修伍塔,他的起跑節奏一如預期完美,幾乎不帶任何多餘空間地貼緊起點,車頭精準地卡進最佳路線,立刻拔得頭籌。他的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神如鷹般銳利,鎖定前方賽道的每一寸細節。輝炎緊追其後,車體左偏,試圖卡進修伍塔的外側,意圖在首個大彎前完成壓制。他的駕駛艙內,儀表盤的數據飛速跳動,顯示引擎已逼近紅線區。
「注意外線。」希娜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冷靜得像冰面下的暗流。
「我知道。」修伍塔語氣簡短,視線鎖定前方即將迫近的彎角,腦中已模擬出數種可能的路線選擇。
第一彎為標準的中速右彎,弧度略帶外拋特性,路面在燈光下泛著微妙的反光,稍有不慎就會被推出主線,甚至撞上護欄。輝炎不急於搶線,而是讓車身維持在稍後側位置,刻意延長切入點。他的策略顯然是要利用出彎加速反咬一口,車頭的撞角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彷彿一頭伺機而動的猛獸。
琉伍塔與孝山緊接其後,兩人展開肉搏般的側線爭奪。孝山的車身左右晃動,猶如一頭試圖突圍的困獸,這不是失控,而是以誘導敵人錯判為目的的「搖擺式節奏干擾」。他的車尾在每一次晃動中帶出細微的火花,與賽道邊緣擦出危險的距離。琉伍塔不為所動,專注穩穩駛入彎心,以內側壓縮孝山的空間,車身幾乎貼著賽道內緣的標線,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尖銳聲響刺破夜空。
而在後方,瑪麗亞與托摩科展開另一段微妙的較勁。托摩科選擇較為激進的彎道進入點,幾乎將左側輪胎壓在線外緣邊緣,車身微微傾斜,輪胎發出低沉的吶喊。這種大膽的走線讓瑪麗亞失去理想的出彎角度,她的車速被迫放緩,儀表盤上的轉速指針微微回落。
「她的出彎速度降了。」達伊奇觀察到,立即將車頭拉向外線,猛然切入中路,形成夾擊之勢。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車身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黑影。
「補位,別讓她抽身!」希娜下令,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托摩科應聲往內壓縮,車身與瑪麗亞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車燈照出彼此車體間僅剩約一掌的空隙,兩車之間的氣流幾乎凝固成實體。瑪麗亞的眼神微微一凝,右手突然將檔位拉至次一段加速區,猛然催動引擎高轉。車尾一滑,猶如一條掙脫束縛的蛇,成功擺脫夾擊瞬間,車身在賽道上劃出一道驚險的弧線。
但就在她成功抽身的那刻,惠珍與瑜瑪也剛好來到交匯點,前者從內線壓進,後者穩穩地壓住後排位置,將整體順天隊形拉近。惠珍的車頭燈光在夜色中如利刃般切割,瑜瑪則像一隻潛行的豹,悄無聲息地卡住關鍵路線。
「隊形收窄,目標一致前壓。」輝炎冷冷發令,語氣中透著不容動搖的決斷。
「收到。」
「了解。」
「在你左後。」
瑜瑪最後說道,他的語氣平靜如水,駕駛風格亦如其言,不求爆發,只求穩中帶狠。每次入彎,他都以最小側滑幅度完成轉向,像是一根安靜、冰冷卻致命的針,總在關鍵時刻刺入對手的破綻。
隨著賽事進入第三圈,兩隊逐步展開排位爭奪。希娜此時不再刻意保持防禦姿態,而是主動推進,試圖將整個隊形前壓。她的車身在燈光下閃著冷硬的光澤,引擎的轟鳴彷彿是她意志的延伸。
「我往右逼孝山。」琉伍塔報告,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
「托摩科,接替外線角度。達伊奇,在她後方支援。」希娜迅速調動整體佈局,語氣如指揮戰場的將軍。
車輛如流水翻轉,位置不斷變化,如鋼鐵編織的錦繡繩結,在狹窄的夜色賽道中來回穿插。賽道邊的護欄在車燈照射下閃著冷光,彷彿在提醒每一位駕駛員,這裡沒有退路。
這是一場戰術的對決,也是一場視野與判斷的考驗。光線不足的條件下,頭燈成了唯一視覺依據,反射出每一寸空間的壓迫。車體上的油漆幾乎在摩擦中剝落,車頭前的撞角數度貼上護欄,擦出火花,但無人稍減速度。駕駛員的每一次轉向、每一次換檔,都像是在與命運對賭。
「三號彎左壓成功,我過了他!」琉伍塔呼喊,聲音中帶著難掩的激動。
「我們在主線位置重新整隊,等最後兩圈內線卡壓。」希娜斷言,語氣堅定如磐石。
修伍塔立即回應:「收到,我切往妳左側,形成橫列。」
托摩科則已經從外側並排進入,將瑜瑪逼往彎道極限,兩車之間摩擦出一道電光火石的張力,空氣中彷彿能聞到燒焦的橡膠味,但雙方都未發生實質接觸。這場拉鋸的節奏開始進入高壓封鎖,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起舞。
後方,順天車隊的輝炎穩定地維持在第二名,瑪麗亞與孝山依然處於第三與第四名附近,不斷試探突破路線。他們的車身在燈光下閃著暗紅色的塗裝,像是夜色中的血脈,蠢蠢欲動。
「瑜瑪、惠珍,別急,讓他們以為我們只是被壓著走。」輝炎低聲說著,他的目光如夜鷹般死盯著希娜的車尾,腦中已開始計算下一段賽道的策略。
隊內通訊中,瑪麗亞語氣平穩:「我等轉角,孝山往外路線換擋壓迫。」
「收到,我已轉三檔,後輪轉速比提高五個百分比,進入滑壓狀態。」孝山回應,聲音中透著一絲沙啞,顯然已被賽事的緊張感推至極限。
眼前賽道進入一段高速連續彎道,這一段彷彿就是為測試駕駛員心理極限而設,連續的S形彎道在燈光下如巨蟒般蜿蜒。希娜沒有減速,反而加壓直線之後壓進彎道內緣,整輛貨車的車尾一度微微飄移,輪胎與路面摩擦的聲響尖銳刺耳,但她控制精妙,轉向與煞車的節奏達到完美平衡,彷彿車輛與她已融為一體。
「修伍塔,內圈快轉,讓他們以為我們要封路,但實際開出空檔,讓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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