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出,就像是石子被抛入静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纪景和脑中隐隐闪过什么,不禁去问:“昨日何时回来?”

王阶思虑一番,回应:“未时吧,逢上大雨,路上应当走得不快。”

怪不得她说昨日回去得晚……可是没伞怎么回去的。

生活奢靡却穿戴普通,可既然如此,又向他嫌弃家中饭菜,昨日无人接应,前日也道无人通传……联系起的种种细节,心头不觉生疑,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亏欠感缠绕在他心头。

待到宫门外,两人不再多言,道别之后便各自回家。

纪景和打马而归,相较于别日,今日驾马要稍显快些。

青雀意外纪景和提前归家,忙忙赶上前伺候,将纪景和脱下的披风接过,听见他吩咐道:“前日里负责给夫人通传消息的人是谁?昨日我叫人给夫人重新配马,为何无人前去?下去一五一十地给我查清楚。”

穿过走廊时,正遇上一个往半亩院走,提着食盒的丫鬟。

纪景和停下步子,踌躇了不过一瞬,便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了人。

“这是送给夫人的饭菜?”他随口问道。

丫鬟顿了顿,脸上难掩由于纪景和过问而露出的惊讶,磕绊道:“是……是。”

纪景和微微俯身将盖子掀开,好整以暇地抬起下巴,睨着面前的丫鬟不疾不徐道:“我竟不知,咱们侯府已经到了给主子做这种饭菜的地步?还是说你们欺上瞒下,将钱贪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纪景和向来注重公务,几乎从不过问府中琐碎,虽待人冷淡,但好歹也是言词温谨,不施厉色,而眼下口气,只叫人生出畏惧和后怕。

丫鬟忙忙俯首,“厨房不知少爷回来,少爷若是觉得饭菜不好,婢子这就去给厨房说,叫厨房重新做。”

“所以说,有我在时,饭菜便是最好的,若是没我,你们便是随意敷衍,对吗?”

丫鬟埋着头,只觉后背发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从未想过,纪景和会关心新夫人的死活,将她质问如此,一个月都安然无恙,怎得今日就出了差错。

她直接跪下叩首,“少爷恕罪。”

“滚回去重做,给管事也说清楚,若以后再敢阳奉阴违,不尊主子,就滚回乡下的庄子去。”

声音不扬,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沉威,仿佛他每说一个字,周遭氛气便跟着凝固一分,连响动都乖乖敛了声。

丢下话后,纪景和径直去了半亩院,到门口时,恰好听见屋内的怨声。

“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饭还没来,我就说我去找,他们还不准,说什么厨房重地,不许乱人进出,他们就是拿准了,故意为难。”

听着不是她的声音,该是她身边那个丫头的。

“姑爷也是,抠门儿!咱们自己掏钱修个厨房,怎么了?一个两个的……叫人饿死是不是就如愿了……”

青雀听着门内的动静,大叫不好,再瞅了眼那张愈差的脸色,心里渐渐胆寒起来。

纪景和额间一跳,嘴角不住抽了一下,正欲抬手推门时,心底却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叫他又将手放了下去。

那日,她也是这样偷听……

不过一会儿,屋里响起另外一道声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有多不满,我也就当是他同意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咱们有了自己的厨房,就不用受气了。”

瑜安笑了一声,“吃了这么多天了,不也吃习惯了,起码能吃。”

宝珠:“不是说它不能吃,而是纪府的伙食太好,好到他们都敢拿下人的饭菜来糊弄姑娘,最后还落得一个铺张浪费的名声。”

“所谓靠己不靠人,咱们用自己的银钱,他能如何……”

听到了然的语气,纪景和很难想出瑜安的脸上该是什么神情。

她永远在外人面前和静寡言,甚至唯唯诺诺,如此铿锵随意的话,委实不像是她能说出口的。

可细想之余,依旧不出意料之外。

她一月未归,恐就在府内受了一个月的轻视和薄待,大大小小的事情累积在一起,如是换做旁人,估计得想办法好好出口恶气,或是将事闹大,给自己讨个公道。

而她选择的是,自己远离不纠缠。但说到底,还不是叫仇人好活,苦了自己。

他伸手推开门,交谈声戛然而止。

瑜安正倚在榻上,手里还是拿着昨夜那本书,而那丫鬟则是毫无规矩地坐在她主子的对面,脸上余怒未消。

这对主仆还真是一对儿,一对儿凑不出个胆子大的。

见纪景和忽然破门而入,瑜安只道不好,猜到他应该是在门外听见了什么,忍着尴尬,佯装平和道:“大爷怎得回来这般早?用饭了没?”说着便下榻穿鞋。

宝珠也不傻,行过礼后便溜出去了。青雀也在放下披风后颔首离开。

屋内一时就剩下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却又无话可说。

瑜安将他换下的官服搭在衣架,随口问:“大爷若是还没吃饭,可以与我一起,不过还需要等一会儿,宝珠应当出去催了。”

“我叫他们重新去做了。”纪景和就着她的手换上常服,不以为意道。

瑜安愣了愣,不明他是何意,纪景和可不是能分心管这种小事儿的人。

纪景和对着镜子整理袍子,瞧见那张呆傻的脸,又道:“你既然嫁给我,便是纪府的主子,不论我如何待你,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下人若是轻视冒犯,直接处理便好,任由着他们,只会将自己逼得越来越难。”

他慢悠悠说着,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仿佛将她纳入到了自己的日子中般,亲切随意,已经十分熟稔。如此突如其来的关怀,叫瑜安竟生出了几丝错觉。

“往后若是有事,你直说就好,我不会不管你。”

其余的话犹如过耳云烟,唯独这句话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里,重复了几遍,就如他真的在她面前说了很多遍般。

恰好一束落日阳光照进窗户,不偏不倚落在纪景和身上,如同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叫人看不够。

看来纪母说得没错,纪景和面冷心热,也不是绝对无情之人。

所谓柳暗花明,瑜安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也就是这一句话,即使纪景和再怎么冷言冷面,她都无端觉得透着些可爱。

用饭时,瑜安瞅准机会还为纪景和夹了菜。

自小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纪景和,看着自己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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