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悠比较在意的这名女子,是陕甘总督盛华章之女盛蓉。
最早,盛华章是宁王的拥趸,争储期间先后与萧灼、贺家结仇,而今龙椅上坐的是萧灼,盛华章处境尴尬就不提了,最担心的不外乎是被除掉。
三年来,盛华章逐步与宁王撇清关系,拼了命地表忠心,为的不外乎是保全地位,保家族无虞。萧灼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难以捉摸。
至于盛蓉,对萧灼一往情深,贺兰悠出嫁之前,便请先帝成全她的痴心,准她做萧灼的侧妃甚至侍妾。先帝当时摸不准盛华章的立场,怕给萧灼引狼入室,便没理会。
而在这事情之前,盛蓉屡屡出阴招暗算,意在毁贺兰悠名节,虽然从未得逞,也把贺兰悠气得不轻,苦于当时正事都忙不完,盛蓉又不在京城,没法儿找补回去。
这一年,陪夫君多年在任上的盛夫人回到京城,打通了太后这条路,要让盛蓉通过太后进宫。
这种贵妇不在少数,只可惜,被贺兰悠否了的同时,自家闺秀连选秀的资格都失去。
盛蓉对萧灼从未死心,更何况,当初闹着做侧妃侍妾那一出,已断了地位相当的门第娶她的路,盛家则只剩了让她进宫这一条路。
太后算是完了,皇后嫔妃的路想都不要想,于是,盛家转头对太后的女儿女婿着手,请怀庆和柳成刚设法带盛蓉进宫。
这种事情,锦衣卫不会察觉不到蹊跷,少不得委婉地提上一提,萧灼要是反对,只需免去柳成刚进京,柳家与盛家便明白了。
可他并没那么做。
膈应人的事不会上瘾,却会成为习惯。前有贺选侍、谢淑女,他一定以为,她已不再介意这种事。
她的确不再介意,但和是否惯着他这毛病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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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皇后带嫔妃到护国寺,为太后祈福。
这事情是萧灼提出来的,他瞧着贺兰悠入冬后也没生病,便要她做些场面功夫,贺兰悠觉得也好。
对嫔妃而言,什么名头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想出宫看看,尤其家在外地的。
天冷之故,贺兰悠自是没带朝宁暮安,叮嘱枫林和霜叶务必照看好。
护国寺就在京城之中,一日之间足可来回。
空明大师率僧侣到寺门外相迎,又亲自引路到大雄宝殿。
上香祈愿后,贺兰悠嘱咐了两句,便让嫔妃各自去已安排好的净室休息,随后是求签、用斋饭还是在寺里转转,都随意,临走前回到净室即可。
贺兰悠还是皇子妃的时候,便在护国寺里有一个专门为她而留的小院儿,这源于空明大师最喜下棋,贺兰悠这个不信佛的却喜欢参禅论道,隔三差五过来待上一半日。
空明大师一早就放弃了劝贺兰悠积德向善,因为她真正是心里什么都明白,但转头就恨不得逆天行事的主儿。他只折服于她的棋艺,打心底把她当个小棋友,为了让小棋友常来,主动为她长留一所小院儿,还命厨房务必琢磨出几道她喜欢的斋菜。
到今时今日,贺兰悠的休憩之处仍是那所小院儿,只是院中一切收拾得更为精致舒适。
贺兰悠先换了套常服。凤冠华服大概是她这辈子都会嫌沉重累赘的东西,能除下的时候绝不会穿戴着。
喝热茶缓了缓,贺兰悠走到门外,顺着回廊到了西北角的月洞门前。
月洞门里,有一个小小的梅林,望一眼,梅花连半朵都没开。明知如此,贺兰悠还是有些失望。
正要转身去别处,她听到了梅林中有脚步声,分辨片刻,微笑,对星玉打个手势,独自跨过月洞门,走进林中。
玄衣男子负手走在梅树之间,脚步从容轻缓,“没想到你们会来。”
“不是说你近来常住在道观么?怎么来了这里?”贺兰悠问。
“这儿的斋饭不错,三日前与叶天师一起过来的。”燕王萧浔指一指梅林另一端连着的小院儿,“我住那边。”
贺兰悠嗯了一声。
“空明没来找你下棋?”
“刚赶过来,总得容我歇歇。”贺兰悠说话也不跟他见外,说着话,漫无目的地走动。
“盛蓉的事,交给我办。”
贺兰悠略略扬眉,望向他。
他也正好望向她,鹰隼般的眸中,此时闪烁的只有暖意,“如何?”
贺兰悠轻笑,“那你倒不如扯大旗造反。”
萧浔也笑了,“你总有本事令人由衷一笑。”
贺兰悠跟他胡扯:“这是天生的,且不觉得是这样,没法儿教你窍门。”
“说正经的,我可以办妥。”萧浔言归正传,走到她附近,与她隔着一排树前行。
“我不欠你什么,遇到你总像是见到债主。”贺兰悠和声道,“这样的人情我不能欠。”
萧浔默了默,“你想怎么做?”
“你本想怎么做?”贺兰悠反问。
“除了杀掉,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萧浔道,“你平时再无趣,也犯不着用个下三滥解闷儿。”
“我也是这么想的。”
“明白了。”萧浔转头凝她一眼,“我还有些得力的人手,需要时只需传句话。”
“何时需要,我不会客气。”贺兰悠岔开话题,“宁王最近如何?”
“盛家早已背弃他,到如今已经没了脾气,一心一意忙活娶妻的事儿呢。”
“自己忙活成是最好,总要防着赐婚。”贺兰悠是一语双关,意在提醒他。
“那种事,他倒不会真的强人所难。就算真有那一日,我也有法子。”
“那最好。”贺兰悠转身往回走。
沉默片刻,萧浔问她:“病痛当真有所好转了?”
“好了很多,去年此时可是卧病不起。”
萧浔嗯了一声,“闲来总与叶天师混在一起,他对我说的比较多。他说你这病症,如此好生将养一两年,到时未见得没有捡回一身绝学的可能。”
“你们有心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不心急,而且身边的人手也是最得力的,出什么事都能保孩子和我无虞。”
她将孩子放在自己前面。萧浔唇角扬了扬,“总这样累不累?”
“哪样?”
“说闲话也要拿捏着分寸。”
“习惯成自然。”
“的确,如今也只能去习惯。”萧浔望一眼离得越来越近的月洞门,“除了盛蓉,还会有别人,可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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