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扬斜倚在摩托车上,指尖夹着烟。他身后,几个穿着花哨的小弟或蹲或站,眼神不怀好意地在空寂的盘山路上逡巡。

他们在等项柔。

当年市一中横着走的校霸孙扬,看上了软萌的杨琳琳,几次三番想上手占便宜。

项柔看不惯,几拳下去打断他的牙,这事后来捅到学校,学校经过调查,项柔得了见义勇为的嘉奖,他却成了全校的笑柄。

断牙之仇和当年在全校面前丢尽颜面的耻辱,在孙扬心里疯长。这些年混迹街头,那点子阴狠和偏执发酵得更浓。

他特意选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山脚公路,就是要跟项柔,把当年那笔债,连本带利地算一算。

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撕裂午夜的宁静。

机车甩尾停下,扬起一小片尘土。Zoey长腿一跨,利落地摘下头盔,上扬的眼角斜睨向一众形态各异的小混混。

“呵,”声音不大,却瞬间掐灭周围的哄闹,“就这儿?”她甚至懒得看孙扬,抬头看眼夜色中不怎么高的山头,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黑色机车手套。

孙扬被她这副无视的态度激得火起,将还在燃着的烟头用力掼到地上,用脚跟踩灭,“项柔,你总算来了,”他往前欺近一步,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既然是比赛,总要搞点彩头!不然没意思!”

Zoey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脸上,“成!说吧,你想要什么彩头?”

孙扬色眯眯地看向项柔的腿,舔了舔嘴唇:“要是我赢了,你就,陪我睡一觉。”

身后的小弟听到大哥这么说,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又猥琐的口哨声,污言秽语顺着风飘过来。

“哦?”Zoey尾音轻扬,带着点嘲弄,“要是你输了呢?”

“输了?”不等孙扬开口,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弟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尖声怪气地抢答,“输了的话,我大哥就委屈一下,陪你睡一觉呗!”又是一阵不堪入目的哄笑声。

Zoey面上没有怒色,缓缓扫过抢话的小弟,还在尖笑的小弟立刻被吓得住了口。

她忽然勾了一下唇角:“嘴这么贱?输了的话,就跪着,用你的嘴,把我车轮上的泥,一寸一寸,用舌头舔干净!”

空气瞬间凝固,刚刚还在起哄的小弟像被掐住脖子失了声,脸上的笑僵在嘴角。

孙扬狰笑的脸也在那一刻僵住,露出一对惨白的门牙。

山顶的风带着夜露的凉意,吹得人颈后发凉。

还以为他孙扬有多厉害呢,结果不到半程就把他们甩得没了影子,真是浪费时间!

Zoey长腿支地,摘下头盔。

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贴在颈侧,她没去拂开,只是沉默地望着脚下那片铺展开的城市霓虹,辨不清情绪。

身后,一辆黑色大G,不知停了多久。此刻,驾驶座的车窗无声降下,一截结实的手臂随意搭在窗沿。

昏暗中,一点猩红在指间明灭,细白的烟雾被山风瞬间撕碎。

Zoey像是才察觉,缓缓转身。视线掠过那点猩红,最终投向车窗后那片更深的阴影。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一种随意的穿透力:“帅哥,借个火?”

捏着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递过来一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Zoey接过打火机,又慵懒地将手肘支在降下的车窗上,半个身子前倾,直视那片阴影:“顺便......再给根烟?”

阴影里的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他没有递烟,反而探出头来。

一双在暗处蛰伏的眼眸彻底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下,幽黑深邃,此刻正牢牢锁住她,带着说不清的探究。

“项医生,”惯常地带着轻佻口吻,“咱们这缘分,还真是避都避不开啊。”

一阵引擎粗暴的嘶吼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撕裂山顶的寂静。

孙扬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喘着粗气冲在最前面。

项柔的车还在,人却不见了踪影!

“操!”他狠狠一脚踹在摩托车的轮胎上,无处发泄的怒火烧得他直转圈,就在这时,瞥见不远处那辆隐在阴影里的黑色大G。

孙扬冷笑,几步冲过去,抡起拳头就砸在驾驶座的车窗上,力道又重又急,毫无顾忌。

“里面的人!给老子滚下来!”他嘶吼。

车窗缓缓降下。

阴影里出现一双眼睛,沉静,幽深,没有半分被惊扰的波澜,只有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沈聿珩甚至没有完全转过头,余光睨着孙扬嚣张跋扈的脸:“孙扬?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

孙扬所有的咆哮和暴怒,在看清驾驶座上那张脸的瞬间,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嗤”地一声泄了个干净。

他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急速萎靡。

眼睛里的暴戾,迅速被一种惊惧和难以置信取代,脸色甚至染上了一丝狼狈的灰白。

“沈……沈律师?”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干涩发紧,还不经意地后退了小半步,连腰杆都不自觉地佝偻了几分。

沈聿珩的目光淡淡扫过孙扬身后那几辆改装得花里胡哨的摩托车,以及那几个明显不似善类的小年轻,最后又落回孙扬煞白的脸上。

“山路飙车啊?”他问,依旧是那种听不出喜怒的平静调子。

孙扬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调,带着明显的颤音,语无伦次地辩解:“没!没有!绝对没有飙车!沈律师您误会了!”他急急摆手,生怕慢了一秒,“就,就是跑着玩的!对,跑着玩玩!绝对没飙!您信我!”

Zoey听着车外渐远的车声,终于从后座直起身子。

她舒展身体,抬腿就从后排跨向副驾,热裤下的那点春光立刻就被沈聿珩看个精光。

沈聿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几不可查地蜷了一下,喉结压抑地滚动,眼睛立刻转向窗外。

他明早要去山里露营,这是他的习惯,一种自我修正的习惯。

人总归是感性的造物,做为一名律师,一味地保持理性,放大逻辑构想,时间久了,会像一台过度优化的机器,效率奇高,却失去了带着鲜活瑕疵的活人感。

沈聿珩会定期去山里露营,去那些只有风声,树影和星空的地方,将自己彻底放空,让那些属于“沈聿珩”这个人的感知重新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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