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的原因很简单。

谢韶想出门去找关锐,刚走到大门口,谢璟便叫住了他,道:“郁离要出门的话,带上陆林吧,他熟悉京城,可以给你做向导。”

谢韶哪能不明白:谢璟话说得好听,实则就是监视他,怕他去找晏清。

真没想到谢璟会草木皆兵到这种地步。

谢韶觉得好笑,同时又不免感到畅意:看来他的行动还是有成效的嘛。

谢韶不喜欢被人监控的感觉,委婉拒绝:“多谢兄长美意,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去附近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谢璟面无表情:“让陆林带你去买。”

谢韶:“……”

这时,陆林说东宫来人了,兄弟两人只好暂停,共同出门迎接。

来人阵仗不大,只有三个内侍。为首之人表明来意,后面两人各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分别放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谢璟对谢韶道,“子路受牛,你应该读过的。”

“兄长说的是。”谢韶面带微笑地收下赏赐并道谢。

东宫的内侍很快离去,焦点又回到了方才的分歧上。

谢韶不想和谢璟撕破脸,又觉得这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主动妥协了。

于是,谢韶和陆林一起出门了。

谢韶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地甩掉陆林,但这样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增加谢璟对他的怀疑,所以他在附近的酒肆买了坛美酒便回来了。

是夜,谢韶趁着夜色翻墙而出,来到关锐落脚的院子。

关锐还没睡下,正在看话本。

谢韶把酒坛递给关锐,道:“师傅昨日辛苦了。”

关锐接过,拨开塞子深深闻了一口,不禁喜笑颜开:“嗯~好酒!算你小子有良心哈!”

他豪横地抱着酒坛喝了一口,又问:“看来计划是成功了?”

谢韶“嗯”了一声。

是的,昨日在后山上的“变故”正是他一手设计的,而那个黑衣刺客就是关锐。

这出戏是为了得一个救命之恩。

因为救命之恩远比所谓的爱情来得更快、更稳固,如此,谢韶便可以加速自己的计划……

为此,关锐提前几日潜入宜春苑探查了地形。

他们本设计在某片小树林对晏清动手,没想到晏清会主动提出去后山狩猎。

后山无疑更有利于计划的实施,所以谢韶没有拒绝。他借口更衣之名外出,找到潜伏于苑中的关锐,与他迅速调整了计划……

“我们以后……还是别用这招了。”谢韶道。

关锐惊讶地“嗬”了一声:“为什么?你前几天不还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变数太大了。”谢韶沉声道,“她昨日淋雨后发了高烧,差点就……”

在他的预想中,晏清会平安地策马回到山下,找人上来“救”他。

但他没料到她会跑到山里,更没料到会突然下起暴雨。

他没想把她害成那样的。

虽说他们是相互利用,但她对他真的很好,他不应该伤害她的……

关锐挑眉:“你心疼了?”

谢韶陷入沉默。

好像……是有一点,毕竟她当时那样可怜。

关锐咂舌,揶揄道:“看来你小子要坠入爱河了。”

坠入爱河?

谢韶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她若死了,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很不值当。”

关锐不死心:“那你跟她相处过程中,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谢韶愣了愣,关锐立马笑道:“你犹豫了!”

谢韶:“……”

他懒得跟关锐争辩,只道:“师傅,少看点话本子。”

关锐不满:“嘿,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谢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另起了个话头:“对了,之后几天,直到会试结束,我大概都不会过来了。谢璟怕我接近他的公主,有心拘着我呢,我刚好也复习复习。”

“行。”

“那我先回去了。”谢韶起身告辞。

“行。”

和走时一样,谢韶利落地翻墙进到后院,接着从后窗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不远处的树后便走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

清冷的月色下,他一袭白衣冷绝,双目笼在眉弓的阴影中,晦暗不明——正是谢璟。

他辗转难眠,索性出来走走,没想到会看见方才那一幕。

他起初还以为是贼人,但等那人走近了,他借着月色清楚看见,那不是他的好弟弟又是谁?

他盯着谢韶房间的后窗,若有所思。

他这位弟弟,深夜出门是去做什么呢?

去见晏清吗?似乎不大可能……

谢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晏清体质强健,在榻上修养了两天,便又活蹦乱跳了。

她还记得那日在山洞里和谢韶的对话,知道他要专心准备会试,所以没有主动去找他。

她也记得那天在小树林里,谢璟难看至极的面色。她担心谢璟会为难谢韶,特地差人去打听了谢家的情况。

探子回禀说,谢韶近来专心复习,不怎么出门,兄弟两人也一直相敬如宾,并没有发生过争吵。

但她还是不大放心,她害怕谢韶会屈服于谢璟,和她断交。

她将这份忧虑分享给沈曦,沈曦说:“如果他真的屈服了,那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人。”

晏清觉得沈曦说的很有道理,打算静观其变。

日子一眨眼就过了五天。

这天是晏清的外祖沈尚书的七十大寿,风光大办,晏清自然也携礼登门了。

府中宾客如云,热闹不已。

晏清一眼就看见了谢璟。

毕竟他生得那样高挑,气质又清冷出众。

谢璟本来是在与人说话,晏清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谢璟便扭头看来,与她视线相撞。

晏清心头一颤,连忙挪开了目光。

晏清先去向外祖贺了寿,接着入席就坐。

席前有个戏班子表演节目,晏清不爱看,用完膳后便和沈曦一起去府中的大花园散步聊天了。

大花园风景优美,有不少宾客。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前方的竹丛后有个人说:“啧啧啧,要说谢长清完全不喜欢公主,我是不信的。”

“怎么说?”又有人问。

“你不知道啊?就前阵子,他把编排公主的说书人全抓进御史台大狱了。”

晏清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他做推御史的职责之一,他向来是个负责的人。”

那边的人似乎听见了晏清的话,回道:“可是谢长清之前就从没抓过胡编乱造的说书人啊。”

晏清一愣。

“就算如此,他大概也只是践行正义而已。”沈曦适时道。

她可不愿意看见晏清对那个冷冰冰的狗男人旧情复燃。

晏清点点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谢璟那种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晏清和沈曦在花园里闲逛了一阵,随后去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不对普通宾客开放,相比之下十分清净。

姐妹二人在一处亭中坐下,屏退了侍从,方便说些体己话。

两人聊了一阵,接着又玩了许久的双陆,直到日头西斜时才罢休。

沈曦让人拿了一壶酒来,亲自给晏清斟了一杯:“你试试这酒,我爹亲自酿的。”

晏清浅尝一口,登时眸光一亮:“好喝!没想到二舅舅手艺这么好!”

“那是!”

晏清食髓知味,又一连喝了好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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