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知道,只是猜测。”百里聿风坦诚答道,“南宫明与我百里家,既无世仇,又非政敌,唯一的可能便是情爱纠葛,方才见夫人这般情形,我心中便已了然。”

南宫玥迟疑地看着他:“将军,你还好吗?”

他太平静了,甚至有点诡异的温和,仿佛讨论的不是血仇背后的隐秘,只是坊间无关痛痒的传闻。即便知道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南宫玥还是莫名觉得,那沉静的表面下,正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碎裂,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不愿在她面前展露罢了。

百里聿风极轻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而看着她道:“若我不问,夫人便打算自己背负着这个秘密吗?”

害得他家破人亡,身中剧毒,还亵渎他已故至亲的贼人竟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二叔,南宫玥垂着眼,心中既愧疚又难过。

“对不起。”她的语气有些无措,“我们南宫氏对不起你们百里氏。”

百里聿风忽然伸手,轻轻托住她的下颌,将她低着的脸抬起来,动作带着安抚的轻柔。

“不关你的事。”他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作恶的是他,该死的也是他,你既不知情,又不曾参与,何需道歉?”

“我此前便隐隐有所猜疑,只是没有证据,若我能多个心眼,也不至于让他跑了。”

藏书阁失火之前,她明明可以找机会探查二叔院落的,可她当时内心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一念之差,酿下大错。

百里聿风不喜欢看她把无关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也不舍得让这些沉重的事实压在她心里。他抬手在她紧蹙的眉间揉了揉,指腹温凉,轻声道:“他跑不了多远的。”

“你可是找到了他的踪迹?”南宫玥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尚未找到。”

百里聿风忽的掩唇轻咳了一声,屏息顿了片刻,眼尾隐约泛起了诡谲的红。南宫玥意识到不对劲,刚欲开口便见他肩头猛地倾向一侧,指缝间有刺目的红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溅落在月白的衣襟上。

“将军!”南宫玥扑过去扶住了他微晃的身子,立马反应过来,他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我上次给你的雪魄丹放哪了?我去拿!”

百里聿风额间渗出冷汗,青筋尽显,竭力压下了眸中翻涌的痛苦之色,抬眼看她:“无妨,一会就好了。”

南宫玥眼眶倏地泛红,那淅沥温热的血色刺着她的眼睛。见惯了他从容不迫,杀伐果决的模样,是以她从来没想象过他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她下意识要为他擦去唇边的血,手腕却被轻轻扣住。

“脏,夫人别碰。”

她今夜穿了一身浅绯的轻纱寝衣,曼妙无双,可别弄脏了。

南宫玥喉间发颤:“我让蒋副将取雪魄丹来,你等我。”

手腕上力道一紧,她的动作被顿住。

百里聿风声音极轻:“没有雪魄丹了。”

没有了?南宫玥道:“去云州之前我给了蒋副将四颗,到今日应还有三颗才对,怎会没有了?”

百里聿风不答,扣着她手腕的指节缓缓松开。

南宫玥犹疑一瞬,忽的明白了:“你的毒……”

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以他的忍耐力不到两月之期竟用完了四颗雪魄丹,其毒性之凶猛远胜她想象。

她在脑中快速盘点了府中现有的药材,想即刻炼制雪魄丹,但将军府不比南宫家,缺的东西太多了。

百里聿风看出来她的想法,直言道:“毒入骨髓,雪魄丹对我已无用。”

南宫玥脑中嗡地炸开,蹲在他身前:“雪魄丹无用,我可以炼其他的丹,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

“可现在,除了雪魄丹,我还能怎么做呢……”她陷入茫然,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却束手无策。

百里聿风坐于椅上,垂眸看她,脸上扯出一丝苍凉的笑意:“好不容易有夫人陪着,真怕自己就这么死了。”

“你不会死的!”南宫玥急得向他靠近了些,注视他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素白纤指拂去他唇上的血,她认真且恳切:“你再等等我,好吗?”

一滴泪倏然落下,烫在他的手背。

百里聿风眸色微动,鼻息吐纳着刺骨的寒意,无形剧痛尖锐地穿透五脏六腑,可这些渗透血肉的痛意都不及此刻见她落泪的锥心之痛。

他抬起干净的手轻扣住南宫玥的后颈,垂眸敛目,俯身以唇吻去她眼角的湿痕。南宫玥怔了一下,感受着温热的触感顺着脸颊缓缓向下,带着腥甜的气息,掠过鼻尖,停顿在唇瓣处。

呼吸交缠,两颗心灼热碰撞,百里聿风缓缓抬眼看她,似在征求。

他眼中透着瑰丽的暗红,带着克制的温柔,妖冶又诱人,南宫玥眼睫轻颤,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胸腔的哽咽蓦地凝滞,只一瞬,她微微仰头,主动凑了上去,将悬而未决的距离填满。

柔软的湿意覆上,百里聿风显然愣了一下,看着迷人的桃色从她鼻尖蔓延至脸颊,随即眼底晕开令人心悸的缱绻。扣在她后颈的手轻轻收紧,不再控制内息,启唇回应,寸寸深入,大手滑至她腰间,用力一带,以温柔拥吻的姿势将她抱至腿上。

肌肉贲张的触感抵着温软,南宫玥不由得脊背僵直,不过一瞬,出走的神思立马被骤然加深的撷取拉了回去。

无声的掠夺恰到好处地抵挡了他体内的寒毒,也抚平了怀中人心底的无措和惊惶。

一场春雷过后,惊蛰至,万物复苏,伏虫尽出。

太和殿上,风云翻涌,御史台呈上了当年军械被劫案的关键证据,控告铸造司司监司徒莫勾结北狄,致使麒麟军损失惨重,主帅惨死,请求陛下御审定罪。

除了百里聿风和南宫玥,满殿哗然,司徒莫跪于殿中,大呼冤枉。

萧绎漠然看了他一眼,平声道:“通敌密信在此,字迹与私印皆出自你手,焉敢喊冤?”

“陛下明鉴,这密信定是有人伪造的,臣万万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话一落音,刑部尚书出列道:“陛下,昨夜击鼓鸣冤之人就在殿外,恳请陛下传召。”

“准。”

禁卫带着击鼓之人入殿,司徒莫疑惑回头,四目相接之时,他不由愣住:“是你?”

来者正是秦墨,他不过是司徒氏族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弟子,虽是司徒远的义子,但此前司徒远入狱之时,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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