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工业园区里,赵国乾的模具厂在深夜突发火情。
火源靠近仓库,幸亏巡夜保安发现及时,拼力扑救,火势才未蔓延,只烧毁了一小片堆放杂物的角落和部分外墙。
保安在救火过程中,手臂被火焰灼伤,赵国乾二话不说,承担了所有医药费并给了丰厚的补偿。
火势来得蹊跷,起火点位置又很刁钻,正好位于监控死角。加上纵火痕迹又被救火的水和灭火器干粉冲得模糊不清,就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但线索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被烧伤的保安回忆起当晚细节,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他先听到守门的黑狗狂叫,起身查看时隐约看到厂门外有几个人影闪过。
这个证词,无疑为这场火是人为的猜想有了印证。
这把火带来的损失虽然不大,却烧得整个工业区都知道了。
同行们纷纷前来慰问,其中一位与赵国乾私交尚可的老板,闲聊时忍不住感叹:“老赵,你这算是‘鸿运当头’?刚搭上莱特那条大船就遭了这么一出,深夜里的火情,损失却不大,不幸中的万幸!……哎,说起来,你那路子怎么走的?莱特那门槛我之前也想上船,但它那老板把关着供应商的名额,严得跟铁桶似的,我们想递个名片都难!”
赵国乾一愣:“路子?哪有什么路子?莱特是看中我们技术……”
“得了吧老赵,”对方压低声音,带着点羡慕和探究,“骗骗别人可以,咱们什么交情?你那外甥女小博士,不是和人老板好了吗?上次我在那个酒店外面正好看见,两人抱在一块……好得跟什么似的,难怪你这小厂子能进去,原来是枕边风……”
赵国乾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苏淼和莱特老板谈恋爱?怎么可能!
“那老板叫什么名字?”他才发现自己连莱特老板是谁都没打听过,厂里财务兼秘书送来合同,合同盖的也是公司的章,他看了眼金额就签了。
“姓路啊,叫什么我倒记不清楚了,原来祖籍好像还是我们黎城人。之前我和他们的资源的一个小领导打过几回照面,给的审厂要求又严又麻烦,我塞了不少钱也没成……”
同行拿出手机,搜了搜,将屏幕转给赵国乾看,“呐,叫路慎东,年轻有为。莱特一年产值你知道有多少吗?大几亿!你可叫你外甥女好好把握把握,能嫁进他们家,那几辈子不用愁了。”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赵国乾眼前阵阵发黑。那个路工就是莱特的老板,他被两人完全蒙在鼓中。
他辛辛苦苦,认认真真守着的厂子能进莱特,竟是因为苏淼的推荐。
他想起赵倩,想她当年是如何被苏文伟的“门路”和“关系”诱骗,最终落得那样凄惨下场。
巨大的愤怒和被欺骗感,夹杂着对苏淼可能重蹈覆辙的恐惧,让他气急攻心,立刻驱车赶往平州。
抵达平州时已是傍晚,赵国乾带着满身的怒火,直接杀到苏淼小区门口,想堵她问个明白。
刚停稳车,就看到苏淼和一个身形高大,气质卓然的男人并肩从不远处走过来,男人很自然地牵着苏淼的手。
这不就是那个见过一次面的路工?
“小水!”赵国乾上前,冷不丁叫了一声,苏淼下意识地转身。
路慎东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侧身将人挡在了身后,看向这个突然出现,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
他认出了赵国乾,但对方眼中的怒火显然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路慎东心里一沉,先开口叫人,道:“赵厂长。”
赵国乾看着他,“你说我叫你路工还是路总合适?”
“舅舅。”苏淼没想到赵国乾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从他的表情上,她不难猜测他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你不要说话,过来。”赵国乾语气从未如此严肃,他一向对苏淼疼爱,现在也顾不得太多。
到底是大块头的中年人,做出气势的时候很魄人。
来往的路人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赵国乾并未将旁人的目光放在眼里,只将苏淼拉到身侧。
路慎东并未阻拦,拉拉扯扯反而会让赵国乾护犊心切。
“有什么事,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谈。”他语气沉稳,给了双方一个缓冲的台阶。
一家安静的餐厅包间里,气氛凝重。
赵国乾胸膛起伏,强压着怒火质问苏淼:“小水,你坦白和舅舅说,厂子的事,是不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觉得生气又心痛。
苏淼脸色苍白,刚要开口,路慎东却打断了她。
他看向赵国乾,目光坦荡而平静:“赵厂长,关于贵厂进入莱特供应链的事,我想我有必要澄清几点。”
“确实是苏淼向我推荐了您的模具厂,但仅仅只是‘推荐’。在莱特,任何供应商的准入,都不是靠人情关系就能决定。”
他直视着赵国乾的眼睛,“我亲自带队去审厂,从设备精度、工艺流程、品控体系到现场管理,每一个环节都进行了严格的评估。贵厂的技术并不差,是打动我的关键。赵厂长,您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吗?”
赵国乾被他问得一滞,路慎东亲自审厂的过程他全程参与。
“如果仅仅是‘走关系’,”路慎东气场迫人,“我打个电话给资源部总监就可以,何必亲自跑一趟?我的时间,没那么廉价,最终决定权在我手上。苏淼的推荐,只是让我知道了乾辉模具的存在,仅此而已。而且,”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旁神色沉重的苏淼,“当时我和她并未确定恋爱关系,我的商业决策,不会掺杂太多私人感情。”
路慎东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态度不卑不亢,既肯定了赵国乾的实力,又彻底撇清了苏淼“以权谋私”或“以色换利”的嫌疑。
强大的气场和专业的态度,让赵国乾的怒火和疑虑消了部分,但仍半信半疑。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结束后,赵国乾坚持要送苏淼回家。路慎东没有阻拦,只是看了苏淼一眼,无声给予力量。
奥迪车上,赵国乾沉默很久,快到小区时,才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担忧:“小水……舅舅不是不信你,是怕……是怕你吃亏,怕你和你妈妈一样,落到那样的结果。”
他转过头,看着苏淼,眼中是长辈真切的关怀,“有钱人圈子太复杂了,路总那样的人又和那姓檀的……舅舅知道你聪明,但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让人看轻了去。有什么事,一定要跟舅舅说,回平州我也能养你一辈子的。”
他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像每一个担忧女儿的父亲。
苏淼听着他这些朴实又沉重的话语,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又想起在饭桌上听他提起厂里那场无妄之灾。
心里酸涩得厉害,“舅舅,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
送走赵国乾,苏淼独自站在清冷的夜风里,心绪翻腾。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几乎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低沉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喂。”
“檀宗恺,”苏淼的声音冰冷而直接,“在我舅舅的厂里放火,你又能得到什么,我的屈服吗?告诉你,绝不可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一声轻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下作?”
“除了你还有谁?”苏淼的声音也拔高了,“你什么下作的手段使不出来,想报复冲我来,不要动他们。”
“报复你?”檀宗恺的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嘲讽,“我如果想报复你,方法多的是,何必用这种上不了台面还容易引火烧身的方式?苏淼,你扪心自问,从以前到现在,你给过我哪怕一丝真心的信任吗?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是吗?”
“是,”那些过往的纠缠和伤痛让她窒息,“檀宗恺,我从来没有信过你,你不值得我的信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却剧烈起伏。
电话那头,檀宗恺听着骤然响起的忙音,英俊的脸庞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猛地扬起手,“砰”地一声巨响,手机被狠狠砸在昂贵的玻璃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
平州最顶级的江景大平层,这里是檀宗恺和苏苒名义上的婚房,奢华却毫无人气。
檀宗恺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烟,看着窗外璀璨却遥远的江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地板上,是他刚刚摔碎的手机残骸。
没多久,门外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音,伴随着男女放肆的调笑声。
门开了,苏苒被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半搂着进来,她显然喝了不少,脚步虚浮,妆容有些花了,却依旧美艳得极具攻击性。
她穿着一条亮片短裙,脚上那双细高跟几乎有十二厘米,整个人摇摇欲坠。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苏苒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重的酒气。
她推开身边的男人,语气轻佻:“宝贝儿,今天不行了,我老公在呢。改天再找你玩……”
那男人有些尴尬地看了檀宗恺一眼,被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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