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奚没有再说，走到桌边开始收拾行李：“我们先出去。”
下楼时，没看见那个阿姨，杨谙把房卡放在前台，男孩头也没抬。
两人又走到刚来时的那个路口，远远看到符母捧着符飞雁的照片，后面跟着一路抬着东西的人，像是要回去的样子。杨谙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百般滋味绕在心头，她也说不清是惋惜还是无力。
“这样看来，符飞雁的怨气多半是因为她家里逼嫁导致的？”杨谙问，“可她怎么知道呢？她既然还没被审判，那就没有积分账户，而且，系统里的信息是我们已经发现她逃跑之后才变的。”
“不止。”滕奚看着她，“你以前工作的时候，会去杭州吗？”
“我实习的时候就经常跑杭州。”
“你好。”后方传来一道略熟悉的女声，是那个泼血女孩。她见杨谙两人回头，问道：“你们也认识符飞雁？”
“是。”滕奚说。
“我能和你们聊聊吗？”
关于符飞雁身上发生的事，泼血女孩应该是他们下一个突破口，没想到她却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小镇上并没有什么繁华的商业，三人在一个河边的木制凉亭坐下。
女孩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应该认识符飞雁，或者说是她的朋友，因为在刚才那场闹剧里，你们的目光是为数不多带着怜悯和悲伤的。”
“这世上能记得她的人不多。”她说完叹了口气，目光垂下来。
“关于她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事，有些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能说说吗？”杨谙看着她。
“我和符飞雁是五年前认识的，那时我在杭州一个餐馆当服务员，她找工作找到了那里，但因为年龄小，在餐馆后厨刷了两年盘子，满十六了才到前面去。
我和她在一间宿舍，知道她那两年挣的钱全打回家了。后来她和我说家里要起房子，钱不够，她得换一个更能挣钱的活，然后我就和她一起去了服装城。
她长得漂亮，又努力，每天四点就起来铺货，直到有一天，她和顾客起了争执......”
那天，符飞雁像往常一样整理衣服准备上货，门口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将一口袋衣服扔在地下，语气凶煞地对着她道：“这是你给我们拿的货？你自己看看！”
符飞雁一愣，她记忆力好，来拿过货的基本都有印象，这两位前几天刚过来订过一批。她笑着说：“两位美女，怎么了？”
“你看你拿的这些衣服，什么做工？你拿这些货来糊弄我们？”
符飞雁半蹲在地，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抖开看了看，虽然样式和她发货的一样，但做工和布料都差了一大截，这绝对不是她发出去的货。
“这不是我发的货，我发的是和你们在店里看的一样的，怎么会是这种质量？你看，”她转身从架子上拿过来一件衣服，“这是我们店里的，绝对不是你们拿来的这种样子！”
“谁知道呢？”其中一个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故意发假货赚黑心钱！我不管，你把钱退给我们！”
符飞雁脸上还是笑，缓缓说道：“两位美女，我们做的都是回头客，怎么会做这种砸招牌的事呢？再说了，我就在这里，就算发假货人家也能找到我，我做那些又何必呢？”
不速之客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铤而走险，估计着要是没人找来就得逞了！”
口角功夫之间，店铺门口围得的人多了起来，原本店里的顾客也环顾一圈后便放下衣服走了。
符飞雁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强撑起来的勇气也消散了，她眼眶热了起来，话语已经带了哭腔：“这真不是我发的货......”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乱，找过来的那两个女人都要把店里的衣服扯下来了，符飞雁为难地掉眼泪，也不知道还能怎么阻止。
“口说无凭。”一个黑T恤的男人出来说：“你们说这是她的货，快递员那有邮寄时的照片，去查查就知道谁说的是真的了。”
他长得高，往那一站，找茬的人就有些胆怯了，以前每次来店里只有符飞雁一个瘦瘦的女孩，没料到这次出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两人将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灰溜溜地走了，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符飞雁这才抹了下眼泪，把扯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回去。
黑T恤男人说：“这种情况多得很，以后点货的时候记得留个底。”
泼血女孩叫阿月，和符飞雁不在一个楼层卖货，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才听她说起这件事。
“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叫方凯，经常来这边送货。”阿月说。
符飞雁：“人家最起码帮我了，我得感谢他。”
再过了两日，方凯送货时特意从店铺前过了一下，符飞雁看见他，把他喊住：“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这是我们那边的小吃，我自己做的，你带回去尝尝。”
方凯愣了一下，直直看着她，符飞雁脸一下就红了，把东西塞给他，转脸又理货去了。
一来二去，两人来往频繁。阿月对符飞雁说：“方凯人还可以，你们俩可以处处。”
符飞雁愣住了，她从没考虑过这些。下学之后就是帮母亲种地、到餐馆打工，补贴家里，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将来要怎么样。想到方凯，她心里莫名地感到开心。
这天下午，她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在那边唉声叹气：“你弟谈了个女朋友，家里的房子得重新盖。你手里可还有钱？”
“我的钱不都打回去了吗？”
那边支吾道：“那些得用来给彩礼，还差得多呢。飞雁，家里你最有本事，我和你爹年纪大了，你弟以后只能靠你了。”
挂断电话，符飞雁刚才的好心情全没了，她内心变得沉重起来。
第二天符飞雁换班，她心里郁闷，走到商城不远处的河边散步，她看着面前的古桥，叹了口气。
“有啥不开心的？”方凯从后面走过来。
符飞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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