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云亦云,从前传言中的圆迟是“妖僧”,那如今反过来说,这巨大的反差,想来更能惹人关注。
她这两日把自己锁在书桌前,不知揉了多少个纸团,终于在这日清晨将话本故事写完,给安宁看了都忍不住叫好。
这事儿顺利得超乎她的想象。
阮衿衿带着安宁将这话本子送到聚茗楼,这可是如今京城里最有名的茶楼,若是故事能从这里传开,想来洗刷污名的效果定是斐然。
安宁捧着那装满纸张的木盒迈进茶楼,本还有些忐忑会不会被人赶出来,可没想到聚茗楼的掌柜看到这个故事后,竟然面露喜色,一拍桌子当即就定下了,还给了她足足二十两银,算作买断,并直说若往后还有这样好的话本子,也一定要卖给他们,他们愿意给最好的价钱。
“这……这也行啊?”
安宁捧着那两锭银子,站在茶楼门口张着嘴,还是觉得懵。
直到阮衿衿掀开车帘唤她,她这才回神,赶紧钻回马车,献宝似的把那两锭银子递给阮衿衿看,眉飞色舞地夸赞着。
“小姐,你也太厉害了,一个话本子便能换这么多银钱!若往后再写上五十一百个话本子,小姐你只靠自己也能做京城里的小富婆了!”
阮衿衿见安宁兴奋成这样,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方才在马车里等待的那点忐忑也都烟消云散了。
“财迷!你小姐我也不是总能写得这样好的。”
阮衿衿说着,把安宁放到自己手里的两锭银子,分了一个塞到她手里。
“哎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奴婢不能要!”
安宁忙伸手把那锭银子往回推。
“快拿着,前些日子不是说家中父母生病了,这钱正好拿去给他们治病。”
见安宁还想推拒,她又继续道:
“这钱我是用了人家圆迟大师的名义挣来的,也不好牟利私藏,这些钱就当替他行善积德了,想来他这样的圣僧也不会和我们计较这点银子的。”
阮衿衿冲着安宁促狭地眨了眨眼睛,立刻就把安宁给逗笑了。
马车里空间不算大,安宁只能勉强跪在了自家小姐脚边,本想好好磕头,却被小姐给拦下,安宁却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小姐,治病这事儿你本就给过奴婢不少了,今日这……奴婢实在受之有愧。”
“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不必说这些,快起来。”
阮衿衿伸手便去拉她,安宁不肯,反倒跪着退了一步,生生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
“奴婢永远都会记着小姐对奴婢的好!”
“好了好了,快起来。”
安宁这才反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起身坐了回去。
“可不许再哭了啊。”
阮衿衿皱眉噘嘴,佯装生气,安宁这才又笑开来。
“是!大小姐!”
主仆两人笑作一团,安宁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她家小姐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她定然一辈子都要护小姐周全,让她日日开心。
“好了,咱们回府!”
等安宁叫回了马夫,阮衿衿只得恢复了手语:“长舌的人可安排好了?”
“小姐放心,都安排妥了,定然能按小姐的计划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
阮家。
阮衿衿回来后直奔着小佛堂去了。把袖子里揣着的一锭银子放到圆迟面前。
“这是……?”
圆迟眼皮微抬,不太理解。
“这是用你的名义挣来的钱,自然也要归你。”
阮衿衿也不等他反应,解释一句抬脚便走。
“等等。”
被圆迟立即叫住,阮衿衿只能无奈转身,黄白之物的事儿落在和尚身上就是麻烦。
“贫僧一个出家人,钱财有愧,还请施主自行处理。”
圆迟拿着银子起身,毫无留恋地递回去。
阮衿衿自然不接。
“若大师不肯收,那便当是捐给寺里的香火钱吧。”
阮衿衿说完便走,没再给圆迟拒绝的机会。
圆迟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推拒,只是在她身后幽幽又问了一句:
“施主总该交代下如何利用的?”
小姑娘果然回头,虽不太情愿,但到底没再一股脑就要往外走。
“就是我替你写了个话本子,已交予京中最有名的茶楼,想来不日你的圣僧之名便能在京中盛传,叫人人只知圣僧不知妖僧。”
“那这银子……”
那块银子在圆迟的指尖翻转,用这修长的指节简直是游刃有余,阮衿衿竟生生看出些美感来。
“茶楼掌柜觉得话本子不错,便给买了去。”
阮衿衿有些心虚,毕竟还有十两银被自己擅作主张了,但他既然没问,她这也算不上撒谎吧?
而且话本子是自己写的,虽用了他的名声,那二十两银便算是他俩一人一半,说起来也算得上公平。
阮衿衿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
圆迟唇角微弯。
“没想到施主还有这样的本事。”
“现在解释清楚,大师可以收下这银两了吧?”
圆迟不置可否,阮衿衿终于如愿离开。
待人走后,佛堂里的男人这才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银锭,随后鬼使神差地收进了自己袖中。
香火钱?这可是他的“酬劳”。
***
聚茗楼那个话本子的造势并没让阮衿衿等太久。
不过五日,“圣僧圆迟”便在京城彻底流传开来,从前只有达官贵人才知晓的圣僧,如今便是街头巷尾的寻常百姓也能聊上几句了。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便在高台之上,神情激昂地开讲。
“这圣僧圆迟啊,当年还在青云寺时便因相貌出众,被不少女香客看中,甚至有人不介意他是出家的和尚,上赶着往上贴哩!只是并不出格,圣僧慈悲心肠,总不好将女子给打骂一通,只好经年地忍着。”
“可谁知,冒出来个胆大的小姐,日日去寺中烧香拜佛,就为了缠着他,圣僧便邀她听上三天三夜的佛经,若是她能坚持,那就说明她对佛祖的心诚,圣僧自然为她还俗。”
座下一片惊呼哗然:这圣僧实在是个重缘之人。
“可这女子不过坚持了一天一夜,便受不了这份磨人的枯燥,半夜逃出了寺庙,不想天黑路远,迷了方向,竟冲到了野地里去。实在是运气太差,遇上了饿了许久的野狗群,生生被撕成了碎片!”
“还是圣僧诵经得了佛祖的指点,让他直接寻到那里,这才找到女子残缺的尸首,不然曝尸荒野,永世不得安宁,那便是罪过了!”
座下皆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说书先生给自己猛灌了一碗茶这才继续。
“如今圣僧圆迟被请入京,正在京城阮家为阮家主母诵经祈福。前两日阮家小姐被梦魇所困,还是多亏了圣僧得了佛祖指点的缘法,这才给了母女俩一个梦中对话的机会,彻底解了阮家小姐的执念,实在是心善如佛。”
正邪两件事儿,便足以体现圆迟通佛的本事,还有得了皇上赞赏一事,让“圣僧圆迟”之名在京城彻底站住了脚。尤其是女子尸骨因为佛祖显灵被找到的事儿,被说书先生讲得神乎其神,更是让人对圆迟的佛性深信不疑。
这人人偏信神佛的世界,“圣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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