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言重了。”付夫人不卑不亢,“燕王是皇上的手足,他的婚事,便是皇上和娘娘的家事,娘娘哪里就不能参详了?”

“皇室先论君臣,旁的都在其次。”贺兰悠说,“早在宁王成婚前,皇上便说过,宁王与燕王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今日你却说,皇上已经默许了你与西域总督的提议,那么,本宫该信皇上哪一句?”

付夫人显得非常耐心地解释道:“眼下也并非不让燕王自己做主,臣妇与外子只是想为他牵线,到燕王府之前,问皇后娘娘一句妥不妥当罢了。有句话不是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么。”语毕,以询问的眼神望着贺兰悠。

“付淑女进宫之初曾经受罚,原因是她巧言令色,很擅长含糊其辞那一套,眼下看来,竟是家传。今日本宫不论怎样答对你,你日后都少不了含糊其辞的话。”贺兰悠不屑一笑,“说你们只有三板斧的本事,你们还真就这点儿出息。”

“娘娘何出此言……”

贺兰悠不予理会,“卢久安,请常山王、长陵王进宫。”

“奴才遵命!”卢久安行礼,匆匆而去。

付夫人不明所以,“皇后娘娘这是——”

“付家脸大,手长,非本宫可及。常山王、长陵王皆是皇上的长辈,本宫不会掺和哪位王爷的婚事,他们二位说不定能拿个主意。”

付夫人面色微变的同时垂了眼睑,掩饰住听闻第一句的愤懑。略沉了沉,她起身行礼,“皇后娘娘不是说过,常山王妃不过区区郡王妃么?常山王与长陵王,都是皇上的长辈不假,品级却都不及燕王,如何能拿这种主意?”

贺兰悠仍是笑,只是,这次是纯纯的冷笑,“不讲人情了讲身份?难道凭你付家的身份,也配张罗亲王的婚事?”

“可是皇上……”

“别拿皇上说事。皇上出巡在外,本宫又不能请他过来。你说了多少模棱两可的话,你自己清楚。”

“臣妇冤枉。”付夫人看起来很委屈,“再如何,圣母皇太后也是外子的胞妹,付家只为着圣母皇太后,也不可能做僭越之事。皇室再大,也如寻常门第,诸事需得皇上拿主意,付家只是想为皇上分忧罢了。”

“谁不准你们分忧了?本宫不是力所不能及,给你请了说得上话的人么?”贺兰悠用下巴点一点她的座椅,“坐回去,等着。”

付夫人这才发现,皇后实在是个难缠的主儿,枉她来之前做足工夫,见到人却是全无用处。皇后根本不照着她的打算行事。

心念一转,付夫人面露痛苦,身形轻轻一晃。

“太医院多的是太医,寻常病症都治得了。来昭阳宫的人,想事情了结之前甩手走人,”贺兰悠略略一顿,目光凉薄,“除非暴毙。”

付夫人吓得一个激灵,忙打消装病装晕的心思。

贺兰悠思忖片刻,唤鸿嫣,“请临安长公主过来。”

“是。”

哪位王爷的府邸,离皇宫都不远,常山王、长陵王刻不容缓地赶来。

皇后有事找他们,他们都很高兴。

常山王怵贺家怵皇后由来已久,常山王妃去年又做了不少讨嫌的事,一家人过年都悬着心。

长陵王妃倒是只讨了一次没趣,说起来不算什么,可在过年期间,皇后给王府女眷的赏赐完全照规矩来,她再没法子像以前一样有意无意间显摆什么,面上总是讪讪的。

长陵王看在眼里,知道皇后只是防微杜渐,但终归是有了疙瘩,他一直发愁没有为皇后或贺家出力作为弥补的机会。这会儿被请进宫,不论是为何事,总归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这便好。

临安与两位王爷先后脚进殿。

人齐了,贺兰悠打个手势。

星玉会意,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事情原委。

临安黑了脸。

两位王爷诧异地望了付夫人一眼,心里都在说:付家怕不是脑袋全被驴踢了。

燕王萧浔与皇后结缘于军中,有了袍泽之情。

两人同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合伙赚大钱,又有了深厚的友情。

自然,燕王那边并非如此,他喜欢彼时的小狼崽子贺兰悠,从不掩饰。

今上得到储君之位,再到如今,燕王退让了多少,局外人虽然算不清,却能笃定他是为皇后才成了如今的闲散王爷。

他萧浔,自来不缺破釜沉舟的勇气与豪气。选择退让,只因一个情字。

可就算是做闲散王爷,忙的事情也都与皇后的病痛相关。

——待自己的情义如山似海的人,贺兰悠怎么可能不维护?

付家居然想让皇后介入燕王的婚事,要以此做文章,这简直是烧包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只要脑袋没病的人,就不会给钟情自己的人张罗婚事。那是最基本的一份尊重。

再说了,钟情皇后的人多了去了,绝世姿容、惊才绝艳的女子,无人倾慕才是见了鬼。而皇后对这类人从来坦坦荡荡,任谁也说不出闲话。

付家却逼着皇后递把柄给多事的人说闲话,好日子恐怕已维系不了多久。

贺兰悠睨着付夫人,“星玉可有一字说错?”

付夫人早就打蔫儿了,“回皇后娘娘,没有。”

“既然如此,请二位长辈和临安费心,与她仔细说道说道。本宫该如何答对她,听你们的。”贺兰悠起身,歉然一笑,“本宫到偏殿见见各处的掌事宫女太监,昨日宴请的事需得收尾。”

宫宴之后,要算清楚具体的开销,核实器皿有无损耗,查问有无出错的宫人等等,事情并不少。

三人齐齐欠一欠身,满口应下。他们晓得皇后只是看起来清闲,实则手中的事庞杂得很,而眼前要料理宫务是真,腾出地方方便他们说话也是真。

贺兰悠留下卢久安、星玉照应着,自己带鸿嫣出门去。

临安落座,寒了如花容颜,哼笑道:“皇兄的舅母,果然不同凡响,竟操心我七哥的婚事。瞧瞧,我们这些生于皇室的人,倒都是没心肝的,只晓得纵着他寄情山水逍遥自在,从来想不到找个女子绊住他。”

思及她看付明萱不顺眼的根由,想到付明萱提到她七哥那个欠抽的态度,她怎么能不火大?她真是太感谢兰悠让她过来了,不然还得专门出宫去寻付夫人的晦气。

长陵王、常山王险些笑出来。

付夫人垂首站立,强打着精神辩解:“臣妇已再三说了,外子也曾与皇上提过此事。”

星玉接话道:“夫人之前不是说皇上默许了么?眼下怎么又说只是提过?这让二位王爷与长公主信你哪一句?”

付夫人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皇上没说什么,不就是默许了么……”

“胡说八道。”临安斥道,“怀庆死之前曾到两仪殿撒泼,皇兄当日也没说什么。付夫人是不是说,皇上认可怀庆的行径?”

“臣妇不敢,臣妇不是那个意思。”

常山王起身,甩着宽大的袖子来回踱步,“本王听出来了,你这次根本就是无事生非,拿件莫须有的事情来打扰皇后。皇上的亲舅母,皇后又能将你怎么着?”

顿了顿,忽然停在付夫人近前,语声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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