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砚曾在胡贤妃送汤药后,让人偷偷的去弄过一碗来,可是细尝之下,并未有任何的不妥,这倒是有些怪异,他和风灵均如实的禀告了这件事,本以为是冤枉了胡贤妃,可风灵均却蓦地笑了。

若是真能这么容易就叫人查出来,倒是显得那幕后之人无能了。

皇宫会吃人,吃了陈永安,吃了于恩行,吃了林绾绾,也吃了风灵均,下一个,该轮到他的父皇了吗?

他垂眸,抚摸着殿中的花瓶,花纹顺滑的流淌过指尖,没有丝毫的阻塞,风灵均淡淡道:“既然是错怪了胡贤妃,那就算了,许是父皇确实年迈,身体不如从前了。”

石成砚低头颔首,应了一句后,便恭敬的退出了东宫,转身之前,太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袍,十二章纹尽显地位尊贵,临窗而立,衣袂飘摇,这身影无端端的孤寂了起来。

皇宫里的生活有时就和上班一样,大差不差,刑部积压的卷宗也确实是不少,尤辜雪这几日忙着清理卷宗,也是累的够呛,公主和亲的队伍人本就多,这么多人一起行至王庭,时间总不会短,宫里每日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上朝,下朝,如此反复。

日子百无聊赖的过着,一天天的流逝。

自燕熹走了后,尤辜雪总有好几日晚,都能梦到他原文里被曝尸城楼的景象,被吓了几次后,她就真的开始睡不着了,半夜在屋里来回的走,走到两腿酸痛,累了才会趁着困劲睡下。

而初韶的到来,确实给尤家增加了新的色彩——黄色。

尤辜雪发誓,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能撩的女人,男女老少通吃,叩香每回都被初韶的浑话吓得脸色苍白,有时候能被气哭,不少次找尤辜雪告状,尤旬也听闻了此事,气的要把人赶出去,也是尤辜雪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了下来。

把人领回去的尤辜雪,第一次指着初韶的鼻子教训人,好在她认错态度积极,尤辜雪倒也没有说什么,而这些天尤旬下了朝回来后,总能听见他的无奈叹气。

风明意这些天的势头是真旺,鲁南地区那边,堤坝不知怎的,被大河冲毁了,一时间田野遭殃,出了不少的人命,风明意举荐了一个人才去治理,又亲自去监管,半个多月的时间,真就要竣工了。

经此一事,风明意的名头真是响的厉害,能看的出来,他这回回宫,又是给皇帝侍疾,又是积极参与国事,出谋划策,还与恒亲王攀上关系,这是真的要大干一场的。

但是反观风灵均,他压根不着急,作为东宫,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位置被抢走,风明意的名头越响,他越淡然。

同样心态好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初韶,半步多撤退的及时,皇帝没有抓到什么,她就听着燕熹走之前的命令,在尤辜雪的身边当个侍卫,顺带吃吃喝喝,也乐得自在。

在院子里吃橘子的初韶,瞥眼间就看见了独坐廊下发呆的尤辜雪,瞧着她眼下的乌青,也知道这人近日来睡眠不好,她每晚在她的屋顶上把关,听着下方来回不断的脚步声,心里倒是替她的东家觉得值。

自她认识她的东家起,初韶就觉得这个人看似强大,却又很可怜,那是一种,往事不堪回首,前路又满是未知的孤独。

那时的初韶还觉得,依东家这性子,这辈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她曾经真的给他提议过,待他百年之后,若无子嗣,她愿意替他喊抬棺,撒骨灰,惹来的只有燕熹的刀,迎面砍来。

但是现在真好,他也是有人记挂了。

面前落下一个剥好的橘子,抬头就是初韶的笑脸:“姑娘,别担心,他死不了。”

尤辜雪接下橘子,握在掌心,摩挲着它的脉络,淡淡的笑了笑:“但愿如此。”

和亲的仪仗人数众多,除了公主以外,负责主事的就是礼部侍郎曹禺和才被提拔的将军武阳,燕熹身为典客卿,只负责研习蜒蛮族人的礼仪并传授于公主,避免礼仪冲突,所以在这一路上,他反而是与公主谈话最多的一个人。

为了遵循到达王庭的时间,使团的行程速度不慢,公主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斡奇尔出发前,燕熹就已经派人秘密通知他铁勒刚的近状,没有几天的活头了,所以,他很是确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护送的这个和亲公主,将是他未来的阏氏。

公主吃不下东西,时间一天天的过,走了快二十来天的路,临近边关城,更是到了浑身颤抖的状态,他们在驿站歇脚时,风灵荷高烧不断,浑浑噩噩中以泪洗面,斡奇尔也怕她不到王庭,路上就一命呜呼了,便赶紧来劝慰安抚。

可他不论如何说,草原有多辽阔,马儿有多么的逍遥,他们那里的牛羊肉有多香,风灵荷都不为所动,这样的状态根本不能上路,一不注意这娇滴滴的小公主,真能死路上。

医官们束手无策,曹禺也是头疼的厉害,无奈之下看了一眼人群里坦然坐着喝茶的燕熹,他虽然被贬官了,可到底是做过左相的人,应该会有好法子的吧?

面对曹禺的请求,燕熹也不拒绝,真的就进去劝阻。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虚弱的宛如一个破布娃娃,双眼无神,这样的状态,燕熹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那人坐在床上,满头凌乱,身上有血痕,却还强装着笑,告诉他,他们有钱买肉了。

他不是很会哄人,却清楚的知道公主在意什么,燕熹端过桌上宫女送来的清粥小菜,递给她:“公主,马上就要到苍风隘了,届时,我们可以歇上一夜。”

果不其然,那人空洞的眼神陡然间一亮,呆呆的看着他,声音嘶哑道:“我能见到他,对吗?”

燕熹点头:“能。”

风灵荷的眼睛酸涩,她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长得什么样,久到他的模样都已经开始模糊了,她抖着手,接过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白粥。

寂静的屋子里,她的吞咽声极为明显。

燕熹听得出来,她其实还是咽不下去,只为了能以好容光见到尤序秋,她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也是在这一刻,燕熹才深刻的理解了尤辜雪的那段话,这段情窦初开的年少之情,或许真的会是她坚持活下去的慰藉。

燕熹拢共进去也没有多少的时间,约莫只有一刻钟,可当他出来时,那空白的碗底还是让众人惊讶了一番,瞅着这干净的程度,公主的身体也不怕恢复不了了。

接下来的日子,负责礼仪的燕熹就顺带着担起了送餐的事务,他的面相冷,逢人其实不爱说话,风灵荷原先是比较的怕他,可与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后,她反而觉得这个人面冷心热,时不时的就爱缠着他聊天。

燕熹嫌她聒噪,不太爱搭理,但随行的余旧是个脸皮薄,且有礼的,回话的任务就变成了他的,余旧有耐心,对风灵荷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不会的他只能挠着头看向燕熹,盼望他可以解惑。

两个人四只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燕熹受不住,只能开口加入了他们,坦白说,燕熹不喜风灵荷完全是风灵均的原因,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两对天真到极致的兄妹。

只是三人这莫名谐和的状态,让燕熹总觉得诡异的很。

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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