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纨被她认出来,却有些不好意思:“女郎如何得知?”

“沈娘子可是京城出名的美人呢。”她打量沈纨,点头婉然一笑:“我早该认出来的,再说,和陛下的故事,无人不好奇的。”

“惭愧,那么女郎总信我说的了吧?就让我差人送你回家,如何?就当赔罪了。”

“婕妤娘子一番美意,草民推辞反倒不识抬举了,多谢娘子。”

她还是不太放心,不由提醒道:“家父就职京中,同侪正为近期的命案烦忧,官府怕引起恐慌,有意压了消息,近期女子失踪之事比坊间传言严重得多,望女郎放在心上,方才那人形迹可疑,当留个心眼,多加提防。”

“既是婕妤娘子的提醒,我岂有不放在心上的,我会注意些的。”

京娘换了衣裳之后,沈纨托绸缎庄的老板娘去银杏居唤来家丁,送京娘回家,她在铺子里又静候了一阵,确定徐阐已不在附近,这才戴上了帷帽,小心翼翼地踏出了铺子。

银杏居就在对面,距离并不远,正因如此,她才大着胆子,在凶徒眼皮子底下冒险出来,她呼出一口气,穿过街道往银杏居正门而去。

“婕妤娘子。”她听到了一个不急不徐,似乎带着笑意,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徐阐从银杏居不远处的巷子慢慢走出来。

沈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面对他,家就在几步之内,但如今云侍卫不在,两个家丁,其中一个如今送京娘回家未归,也不知她如今的身份是否能镇住他。她原本对天子的安排并无怨尤,如今面临危险,才觉得府中可用的人手到底还是太少了。

徐阐面带微笑地问候她:“多日不见,娘子一切可还安好?”

“原来是徐公子,虽然不如宫里的生活事事具备,但在宫外也有在宫外的自在,令堂近日可好?”

“家母时常提及娘子,日前一别,总无机会亲自道谢,如今可巧,母亲今日前往青龙观进香,就在如意坊东边的两个坊市之外,娘子可有兴致前去用些素斋,好让母亲表达谢意。”

“多谢郎君美意,但男女授受不亲,我身为天子嫔御,岂能再外乱跑的,就此别过。”

她起身迈步要走,绸缎庄与银杏居近得连一射之地都没有,这么近的地方都避不开徐阐,她心中懊恼自己的坏运气。

没想到徐阐当街拦住了她。

“母亲甚为惦念娘子,苦于没有机会单独致谢,青龙观不远,考虑一下吧,婕妤娘子。”

“郎君不可放肆!我已说过了要事缠身,你依然试图拦阻是何居心?”

她避开徐阐的手臂,加快步子往银杏居而去,没想到徐阐一把扯住她,他看着文秀端雅,没想到手如铁爪般,她受惊之下,反应剧烈,猛地推开他就往银杏居跑

徐阐追上前来,意图扭住她,沈纨呼救,她的挣扎引起路人侧目,徐阐似乎武学修为也不俗,扣住她脉门,令她突然感到身体酸软无力,面带微笑地对侧目而视的行人道:“对不住,和我家娘子有些龃龉,见笑了。”

由于时辰尚早,路上也仅有零星的路人,听闻是小夫妻打架,更无人在意她的呼救,徐阐从银杏居前想把他拖到民居之后的巷子里,沈纨瞥见银杏居旁的民居地上有个炭炉,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莽劲,她抓起里面的烧火棍劈头打过去。

炭火的余热令徐阐痛叫出声,一时间松了手,沈纨快步前跑,被徐阐几步追上前来扭住,她身体撞向银杏居的外墙,但就在此时,发生了怪事,本该坚硬的砖石院墙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仿佛穿透一层水面,她跌进银杏居之内。

眼前出现难以理解的怪事,她回看院墙,素色的砖石墙面变得像泛着涟漪的水面,她看见了另一侧的徐阐,但他眼神并不聚焦,好似看不见她,突发情况激发了银杏居的保护,会混淆入侵者的判断,徐阐只知道猎物突然消失了,逃走了,却无从得知去了哪里,满心狂怒。

隔着一道墙,沈纨清晰地看到了他狂怒的神态,似乎因恶意的企图失败,他面相全变了,像一个失智的疯子,五官都扭曲起来,叫人观之不寒而栗。

随后出现了更难以理解的状况,徐阐身后突然出现了憧憧黑雾,在他身后聚拢。

混沌跟着福锦去了崇德坊的素问堂,这本是个毫无难度的护卫任务,早市刚开,沈家的车夫趁福锦在医馆的间歇,到素问堂对面的食摊买饼吃,混沌坐在车上,突然感受到银杏居出现了不寻常的扰动,他一闪身不见了身影。

沈纨隔着半透明的墙,看见徐阐身后出现奇怪的黑雾,像没有面容的黑袍怪物突然间出现,自他身后还伸出一把黑色的长刀,随时要自他身后劈下去。时间似乎停了下来,那片黑雾在凝滞了片刻之后突然消失,留下魔将非常强大的压迫感,徐阐一生中行事作风异于常人,头一次却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死亡的屠刀短暂出现,却又从他头上移开,他想要谋害的企图心罕见地遭逢失败,怀着怨恨而去。

半个时辰后,混沌护送福锦从素问堂回到了银杏居,他暗中留意沈纨的情况,她今晨险些险些遭遇不测,面色还有些苍白,但为了不引起担忧,她把这个秘密咽了下去,丝毫没有提起。

远在长庆宫之内的徽元殿,魔情感受到不寻常的魔气扰动,混沌比预计中出现得晚了些,向他报告了沈纨遇袭的情况。

“你把那人杀了?”

“并未。”魔将摇头,魔族不轻易介入人间的善恶,他们与道域那些一心惩恶扬善,心系天下的修行人,思维和言行有明显的不同。

“但是,”混沌补充道:“但沈姑娘和其父已经意识到此人存在。”

“哦?”这就有些意思了,他觉得沈纨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性子在里头,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初见时,如此多管闲事,但介入此事是有风险的,徐阐是徐家人。

“可要属下清理此人?”

“你只需确保她周全,其余暂不必有所行动。”魔情阻止了混沌,其实有些变化快了,不必魔出手,人间自会有结果。

不过在当下的银杏居,气氛依然压抑,白露还在病中,沈纨也心事重重,今日徐阐在她面前撕开了伪装的面皮,徐氏是否知道,自家出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子嗣。还有这奇特的银杏居,她此前曾对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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