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听说了平康坊的命案?”
沈景点头:“正是为此而来,白露何在?”
“她此前又是受惊又是受寒,如今仍在病中,爹爹要见她?”
“你前日来见我,指明徐阐有最大嫌疑,眼下只知白露是唯一逃脱其毒手的女子,除非她当面指认,否则并无其他凭证,但她是你丫鬟,你如今身份特殊,不便过多卷入此事,我此次前来,是想问她是否还能记得那人之形貌,若能画出容象,亦可作为比对。”
“原来是这样,但白露如今抱病,恐怕病气会影响爹爹。”
“事关重大,让她过来吧。”
“还有一事……”沈纨踌躇道:“我离家近一年,笔墨都有些生疏了,只怕难以绘出合适的画像,恐怕作画之事,需要爹爹亲力亲为了。”
沈景一愣,继而笑道:“这倒有些不似你了,但这也不妨。”
其实,她是因为今晨才见到徐阐,怕先入为主,爹爹也擅长丹青,若根据白露描述画出来之人亦像徐阐,这般三方比对,凶徒是此人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于是沈纨启门传话福锦,让她去叫白露,而她在书房里替父亲准备好笔墨纸砚。
白露烧得头昏体热,三天下来,热度退了些,但看起来依然有些虚弱,她进来请了安,但并不靠近书案,而是拿了个红木凳子坐在一角,描述徐阐的长相,沈纨站在一旁协助父亲,时不时拿起纸,将沈景画出的人物五官展示给她看。
如此一个多时辰过去,总算拼凑出一张画像,沈纨看得心里有数,这的确已相当形似徐阐了。
“辛苦你了,快回去歇着吧,”
“奴婢还在病中,难以伺候,茶也凉了,可要奴婢让蒹葭或福锦姑姑更换些热茶过来。”
“你回去休息吧,姑姑是细心人,这些事交给她就好。”
“那么,奴婢告退。”
白露离去了,待书房的门阖上,沈纨沉默了片刻,她刚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父亲她前日遇袭之事,最终心一横,决定据实相告,于是她说道:“父亲觉得这张画像与徐阐是否相似?”
“的确,白露此前未曾与你同去春秋原,没见过他,若凶手符合此像,怕也有七八分的可能了。”
“爹爹,白露并非唯一逃脱其毒手的女子,女儿也遇上了此人。”于是她将自己从沈府归来,偶遇商家绣娘,自己也险些遭到他绑架之事告知了父亲。
沈景霍地起身,肃容在书房内来回走动:“你是说,在平康坊命案翌日清晨,他险些绑了你?”
“父亲,此人已近疯狂,得想个法子,不能再让他继续这么为恶下去。”
“你当日是如何脱身的?”
总不能说她的住所施了异术,她改了个说辞,却歪打正着:“我出宫之时陛下派了暗卫,从不在人前现身,徐阐不是他的对手。”
“正逢多事之秋,银杏居却乏人守卫,若知今日,当初我和你母亲就该竭力避免你去选秀。”
“父亲此言差矣,银杏居最是安全不过,陛下不欲引起世家关注,是以宅院外的大门显得破旧寒酸,实则保护甚为严密,外面的狂徒绝无可能进来打扰。”
沈景折好画像,将其贴身收好,嘱咐她:“你这几日就安心在此间等候消息,频繁出入沈府亦多有不便,这几日,留在银杏居内等消息,哪怕是听闻京城里出了什么,也不可妄动。查案是官府的事,你纵关心琪娘和锦瑟,毕竟不是你分内事,别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爹爹在朝中也要多加留心。”
“我自省得,不必送了,改日再见。”沈纨开启书房的暗道,目送父亲离去。
随后几日,她果然听闻京城陆陆续续出了些事,崇化坊有间民宅突然走了水,几个地痞流氓路边吃醉了酒赌钱,打翻了路边炭炉,天干物燥,很快就燃起大火,光天化日下街坊赶着救火,徐阐作案的宅院因而暴露,失踪多日的琪娘遗体因而被发现,但时隔多日,即便已经入冬,也高度腐败,很不成样了。
除了她之外,另有遗体不全者,身份尚待查明。
私宅并无日常起居的痕迹,更像是专为作案之用的场所,但徐阐时常进出此间,总有人能瞧见,惨案持续多月无法破获,但事已经传了出去,他的名誉受到了严重破坏。
他声明自己无辜,徐氏虽心有偏向,也对沸腾的民怨有所感知,他如今现身京城还会引起恐慌,金吾卫暂停了他的武职,徐虎将他接回魏国公府,在案子有眉目之前,暂不会出府。
夜深人静时,在魏国公府深处,徐敦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徐敦面沉如水地坐在书房正宗,长乐侯徐虎坐在另一侧,神情沉默,看起来有如在假寐。雕花的鎏金香炉静静地点着龙脑香,书房正中跪着一个贵夫人,哭得哽咽难言。
阮夫人披着长斗篷,匆匆赶回魏国公府求见父兄,进府后也未顾得上更衣,裹着寒气进了书房就跪下掩面而泣,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湿,鬓发凌乱,为其子向父兄乞求徇私的空间。
徐敦面容冷峻,看上去极不愉快,他猛地一拍桌子:“我徐氏一门,儿女皆俊彦,大郎战场上杀敌无数,娥皇也将母仪天下,怎么你竟教出三郎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流东西。”
阮夫人低垂着头,泣不成声道:“妾平素并不是那样教他的,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膝行至徐虎身边:“父亲,可怜可怜这孩子,他年少离家,没有在府里得到良好的管教,他怎么也是徐氏的骨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徐氏面上怎么过得去?”
徐虎眼皮微动,看着她不语。
阮夫人在父亲面前不住乞求:“妾一生中不曾父亲和兄长任何事,此蒲柳之身死不足惜,求父亲保下这孩子,这是妾唯一所愿。”
徐虎终于发话,他抬头看向长子:“三郎固然有错,但徐家的子嗣,说杀就杀,才是真的折损颜面,若被那些刁民牵着鼻子走,将来如何谋划大计,再说贵妃大婚在即,断不可因此事颜面无光,你看着办吧。”
长乐侯一席话,为这为祸京城多月的大案定下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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